在藍山的強烈建議下，柏舟一接過了豐厚戰果，也開始了與藍山長達近一年的異國分離。

    此刻終于見面，柏舟一不愿把時間浪費在和旁人扯皮上，他握住藍山的手，十指緊扣后說：“走吧?！?/br>
    兩人出機場到候車點，排到隊尾等的士。

    藍山抬頭確認標示，柏舟一則專注看著許久未見的戀人。

    其實兩人本不該分離那么久，八個多月前藍山生日時，本來說要回國見柏舟一，但誰知忽然冒出個比賽日程，他只得匆匆取消回國行程。

    柏舟一當時得知后，想要自己過去見面，卻被藍山拒絕了，理由是備戰期間，不得見美色分心。

    他情話一套套的，絲毫看不出來當了一輩子半的直男。柏舟一卻不被糊弄，覺得其中一定有隱情。

    但兩人相隔大洋，柏舟一也不能透過信號去戳穿藍山的謊言，只得先暗暗記在心里。

    “想去哪？”排到隊伍前列，藍山扭頭問柏舟一。

    “你訓練的地方?！?/br>
    “去那干嘛，好不容易來一趟，別去傷心地了吧?！?/br>
    “查崗?！卑刂垡徽f。

    “嗯？”藍山扭頭，“喂，我看起來像是那么沒有私德的人？”

    柏舟一說：“嗯?！?/br>
    藍山：“......”

    藍山張牙舞爪，要和他理論清楚，卻被無情鎮壓，捏著下巴又被親了一口。

    兩人在站臺上你來我往，司機摁一下喇叭示意。

    在他們上車后又看一眼后視鏡，嘟嘟囔囔起來，說別在我車上搞。

    藍山法語僅限攀巖專業術語和各種美食，他聽不懂地問柏舟一：“他說什么？”

    柏舟一大學選修法語，比藍山詞匯量還多些，雖然也是一知半解但好歹能判斷幾個詞，他面不改色道：“說你不聽話?！?/br>
    “瞎說?！彼{山不屑，“我可聽話了，我可是乖孩子?！?/br>
    聽話的乖孩子帶柏舟一去宿舍放下行李，轉手就把他領到了酒吧。

    “慶祝成年！當然要喝酒！”藍山大聲說。

    柏舟一想說自己明天才成年，嚴格來說還不能喝酒，但他覺得勸不住藍山，最后只說：“嗯?！?/br>
    藍山帶柏舟一去的是攀巖主題的酒吧，那就吧外觀是個大酒桶，里側彎曲的墻壁上布滿攀巖巖點，酒吧中央也是個大攀巖墻，一路矗立到酒桶頂端。

    柏舟一站在門口，無言仰望那個近二十米高的攀巖墻，難得覺得自己十八歲的生日會如它一般難以翻越。

    藍山正在用蹩腳的法語和門口的領班對話，他長得實在顯小，看起來不似成年，領班不放人進去。

    “J’ai18ans......avecami......petitamiyouknow，boyfriend?！保ㄎ沂肆?，和我男朋友一起）

    藍山法混英語，語法錯亂地解釋。

    領班聽得郁悶，抬手制止他說ok，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件。

    藍山聽不明白，最后還是柏舟一上前，給出護照，兩人才被放進去。

    柏舟一本來以為藍山會扔下自己去酒吧中心的攀巖墻大展身手，又或者拉上自己一起去。但很意外的藍山居然真就乖乖縮在桌子邊，看著酒水單，好奇地把雞尾酒點了一圈。

    柏舟一每杯都象征意義地抿了一口，剩下的就都歸藍山喝了。

    于是藍山毫無疑問地喝高了，不一會兒，他就貓一樣癱在桌子上，臉頰擱著手臂，眼神朦朧，像籠著一層霧。

    柏舟一喝口檸檬水清掉口腔里的酒精味，附身下去平視藍山，藍山和他對視片刻，問：“你是誰？”

    “你男朋友?！?/br>
    “不對?！?/br>
    “鄰居?！?/br>
    “不是?！?/br>
    “發小?！?/br>
    “是了！”藍山很開心，他一拍桌子起來，說，“發小——”

    話還沒說完，又被捏住下巴親了。

    可愛，親一口。

    柏舟一都撤身了，藍山還迷茫地看他，語氣很責備：“你親我干什么？”

    柏舟一說：“喜歡你?！?/br>
    “喜歡就可以隨便親人嗎？”藍山不滿意，“你要征得我同意的！”

    柏舟一問：“好，給親嗎？”

    藍山很生氣地說：“不給?！?/br>
    “哦?！卑刂垡徽f，“怎樣才給親？”

    “嗯......”藍山煞有其是地思考一會兒，遲疑說，“結婚？”

    柏舟一說：“好。

    又說：“沒到年齡?！?/br>
    藍山被他搞暈了，不知這是在答應還是拒絕，一拍桌子有些生氣地說：“所以現在不給親！”

    “對不起?！卑刂垡话咽稚斐鋈?，“給你玩?！?/br>
    藍山視線下移，看那修長手指，試探地伸出手，五指張開貼上去。

    柏舟一壓下指節，和他相扣。

    “松手！”藍山晃他，“我要玩?！?/br>
    柏舟一說：“好?！?/br>
    松開，等藍山玩一陣，又扣上，反反復復不停。

    等點上來的酒和小吃都吃得差不多了，藍山也微微醒了些，看眼時間說：“哦，這么晚了?！?/br>
    他起身伸手向柏舟一，說：“走吧，我在宿舍冰箱放了蛋糕?！?/br>
    柏舟一順從地拉住他的手，站起來說：“好?！?/br>
    藍山踉蹌地帶他回了宿舍，他真在冰箱里放了個芝士蛋糕，甚至還從柜子里翻出個小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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