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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山要知道他這樣想,估計會當場吐血,說,兄弟,有些事就不要強求了。 當然又會很果斷地被柏舟一拒絕。 柏舟一就是要強求。 這家伙可能是要走強制路線的。 柏舟一在天臺陪藍山學習時,奧賽一班班里出了些小狀況。老師帶來個轉學生,在教室后面加了個桌椅。 奧賽一班是頂尖競賽班,按成績排名,奉行淘汰制,每月會把末尾學生降級到二班。 這樣的殘酷規則里,還能轉進來的學生要么是成績出奇優異,要么,就是靠其他一些旁門左道的手段。 很不幸,這次的轉學生,是后者。 “班長,聽說我們這每周又小測啊?!鞭D學生進門沒多久,就盯上了許青與,這個眼鏡仔看起來好欺負,還是班干部,負責收作業和卷子,符合下手目標。轉學生好哥們似地拉著許青與,玩著他的眼鏡,把不要臉的話說得冠冕堂皇,“看你這么好人,以后幫幫我,小測卷子給我抄唄?!?/br> “不……不不不不行?!痹S青與結巴地扶著自己的眼鏡,勉強不讓其被搶走,“這……這、這是作弊,不行!” “不會的?!鞭D學生咧嘴一笑,“你以為我爸是誰,我是怎么進這個學校的?放心,老師追究起來,怪不到你身上?!?/br> 許青與懵了,一班學生大多安靜好管教,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流里流氣的學生,根本不知怎么回。他正縮脖子愣著,轉學生忽地被人拎開。許青與如釋重負,趕忙扶正眼睛,看清轉學生身后人,他又說:“黃......黃煜,交......交作業?!?/br> 黃煜十分干脆:“沒寫?!?/br> “你又是哪位?”轉學生被直接拎走,沒面子地掙開,皮笑rou不笑道,“我和你們班長說話呢,你插什么嘴?有沒有點禮貌?” “沒有?!秉S煜眼抬起,他領口開兩個扣,衣冠不整地吊著下三白,比混混還混地看向轉學生,同樣皮笑rou不笑開口,“聽著,我不管你從哪來的,二高不講江湖道義那一套,威逼利誘收一收,他樂意給你抄拉倒,不樂意就滾蛋?!?/br> 轉學生也很直接,推一把黃煜,逼上去:“你想打架?” 黃煜不退:“要動手直接動,逼逼賴賴沒完?!?/br> 許青與在邊上急壞了,沖過去摁開兩人:“別……別打架,有監……監控的?!?/br> 教室氛圍緊張,劍拔弩張之際,柏舟一走來,他座位在左后方,要穿過講臺,途經三人。 柏舟一在揪著衣領的兩人前停下,冷靜說:“讓讓?!?/br> 轉學生和黃煜瞪著,互相嘖一聲,松手讓開路。 許青與如釋重負,推下眼鏡說:“柏.....柏哥。作.....作業?!?/br> 柏舟一回到座位,從柜子里抽出卷子,給他了。 許青與好不容易收到一份作業,感恩戴德地回頭催黃煜趕緊寫去了。 柏舟一在位置上收著東西,身側椅子一吱呀,轉學生坐下來。 柏舟一沒看到似的,手上動作停也不停。 “他們叫你柏哥,你是這里的老大?”沉默一會兒,轉學生忍不住開口,“老大,認識一下,我叫徐澤幫?!?/br> 柏舟一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他想到什么,抬眼審視轉學生一番,試圖從這個滿臉青春痘的臉上找到記憶里某個皮孩子的輪廓。他把人看得發毛才收回眼神,沒頭沒尾問:“會攀巖嗎?” “不會?!毙鞚蓭兔恢^腦。 “挺好?!卑刂垡坏皖^,少有地勾下眼尾。藍山果然有一手,把金牌掛上高墻,沒讓這人拿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徐澤幫顯然不記得自己和這位老大有什么淵源了,小學時的奧數夏令營過了十年,除了記仇到極點的人,誰能記得十年前一塊金牌的歸屬。徐澤幫納悶問:“我們見過?” “沒有?!卑刂垡徽f。 “不好意思?!蓖硇掴忢懥?,柏舟一的同桌回到教室,拍下徐澤幫,“同學,麻煩回自己座位?!?/br> “沒看到我和人說話呢?”徐澤幫橫慣了,抬頭就一句,同桌沒見過這么渾的,一下不知怎么回,只指下旁邊,“柏哥走了,你說屁呢?” 徐澤幫扭頭,柏舟一已經從另一邊起身,自顧自出教室了。他和藍山約了空教室晚自習,藍山沒人看著是學不進去的。 徐澤幫初來乍到又咋咋呼呼,一班人不喜插手但都在看熱鬧,此刻看見他吃癟,不少學生都不客氣地笑出聲。 “笑屁!”徐澤幫面上掛不住,罵罵咧咧回自己座位了。 說是晚修在自修室見,但柏舟一等了許久,筆下題都寫完一道,藍山才姍姍來遲。 他帶著一陣風卷進來,砰地把門一關,沒等柏舟一興師問罪,就著急著忙拉開柏舟一外套,把手里東西往里塞。 “?做什么?”柏舟一見不得他一上來就扒自己衣服,問道。 “幫我藏一下?!彼{山摁住他手,強行把拉鏈又拉上了。 柏舟一只覺得腰間一涼,再未問什么,就見高二級長破門而入,氣喘吁吁地問:“剛才哪個學生拿外賣進來?” 藍山嘩一下撐住腦袋,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模樣。 級長氣勢洶洶掃過來,見到柏舟一,氣息一滯,愣住了,顯然是認出柏舟一。二高不限制晚自習出入教室,只要在教學區待著就行,但他沒想到理科第一居然也跑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