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紅燈?!卑刂垡涣嘭埶频乩∷?。 “欸——”藍山撞上他胸口拉鏈,隔著三層衣服都疼,“又沒車,那么用力干嘛?” “下次輕點?!卑刂垡凰墒?,往下拍拍他腰,“綠燈了,走?!?/br> 藍山被推著過完馬路才反應過來,這還有下次呢? 回到家打開外賣袋,藍山又高興了,世青賽后恢復訓練,他被管起飲食,這種油炸食品是絕對的計劃外產物,平時只能眼饞看看,休想嘗一口。 不過現在過年,放假前,教練好不容易松口,說春節可以適當放松飲食…… 沒說允許吃高熱量高油的食品。 但藍山默認可以了。 他愉快地拿出薯條。 大不了就上訓練練體能練死唄,又不是沒死過。 藍山想著,情緒起來了,舉起可樂懟道柏舟一眼前,說:“來,干杯!” 柏舟一很習慣他忽然的興致,眼也不抬舉杯,和他相碰。 喝完一口,柏舟一放下杯,在藍山的抗議聲中把他薯條倒給自己一半。 開玩笑,藍山不怕被練殘廢,柏舟一還怕半夜被疼得哼哼的藍山吵醒呢。 天才是很需要睡眠的,天才可有遠見了。 柏舟一倒著薯條,下一秒被心疼的藍山劈手奪過,還順便附贈了嘰里呱啦指責大禮包。 吃完午飯,柏舟一本來想寫會題,藍山卻嚷嚷著“過年寫什么題,晦氣”,強硬地拉他去打游戲了。 早在幾年前藍山就買了連電視的游戲機,鄭媛怕他玩物喪志,就給放到柏家,讓柏舟一盯著自家兒子別沉迷。 柏舟一很嚴格遵守了鄭媛的叮囑,但也沒那么嚴格。 至少那一排游戲看過去,都被玩得滾瓜爛熟,好幾個都玩膩了。 打了會兒游戲,終于是沒事干了,兩個少年躺在沙發上,你踢我一下我拍你一掌,把對方當玩具無聊地玩把了半天,柏舟一忽然說:“想喝酒嗎?” 藍山眼睛噌一下亮了,但還假正經指向柏舟一:“酒鬼!” 柏舟一把他手拉下去:“我知道我爸把酒放哪了?!?/br> 柏父唯一的興趣愛好就是藏酒,他不常喝,但總倉鼠一樣抱著酒往家里囤,次數太密集,搞得潘詩這樣好脾氣的人都急眼,揪著他耳朵逼他發誓一個月限購兩箱。 藍山問:“我們偷偷拿了,干爸不會生氣?” “沒事?!卑刂垡缓艿?,“他記不清?!?/br> “在哪?” “書房頂柜,棉被后面?!?/br> “好嘞!” 藍山蹦起來,直奔書房,柏舟一沒叮囑他注意安全,對世界亞軍說這個很沒必要。 他躺在沙發上思索要不要在喝酒前把卷子寫了時,門鈴響了。 柏舟一走到門口,問:“誰?” “外賣?!蓖饷嫒苏f。 柏舟一摁下扳手,門開了小半,他對上門口人的視線,忽地一頓,手腕反拉,猛地要把門合上。 但門口那人動作更快,或說那群人動作更快,起碼有三只手抓上門邊,生生把掰住大門。 柏舟一與他們僵持半秒,不做無用功,打開防盜門。 走廊里站著四個陌生人,大都滿臉橫rou,眼神陰鷙,他們直勾勾地看著柏舟一。 氣氛繃直,沉默維持了片刻,領頭的人開口:“你是藍軍生的兒子?” 柏舟一和他對視半秒,說:“是,什么事?” 第三十八章 “走——” 柏舟一坐在窄小的面包車里,前坐人們沉默不語,偶爾開口,聲音短促而低,用著聽不懂的方言。 柏舟一被綁在身后的手動一下,觸到了什么,他的嘴巴沒被封起來,但當他從窗戶縫隙往外望,荒蕪的街道證明已經開出城區,呼救也沒用。 柏舟一有些急躁,不是因為自己被綁架了,也不是因為怕會錯過幾天后的國數院選拔,而是因為他背靠著個人。 藍山被綁在他身后,也被抓來了。 柏舟一在確認綁匪目標的一瞬就決定冒充藍山,他偽裝得很成功,綁匪絲毫沒有懷疑,但當他們都“客氣”地要請他下樓時,書房的藍山聽到動靜,扔下酒瓶沖了出來。 兩人搶著說自己是藍軍生兒子,綁匪也分不出誰真誰假,干脆一鍋端了。 柏舟一很是煩躁,他本來就不是有安全感的人,和藍山一起被綁讓他神經繃到了極致,頭都有些疼了,反手抓住藍山指節才安定些許。 柏舟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余光觀察窗外。 他身后,藍山也心事重重,他很確定這幫人就是上輩子綁柏舟一的劫匪。 但他剛剛才搞清楚那場綁架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烏龍,綁匪目標明確——沖著自己來的,上輩子柏舟一被綁,不知是綁匪弄錯人了,還是柏舟一自發冒充。 現在看來是后者。 柏舟一…… 柏舟一又什么都沒說。 兩人都心思紊亂,綁匪倒思路清晰,他們把車開到一個偏僻小鎮停了,警告兩人不要叫后帶上樓,把腿也綁上了。綁匪們把藍山和柏舟一扔在墻角,關門出去了。 藍山摔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靠著柏舟一坐直起來。門外傳來綁匪的交談,仍是聽不懂的方言。 “海島話?!卑刂垡坏吐曊f。 藍山側耳聽一會兒,同樣小聲說:“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