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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歡捏著照片在辛棠眼前晃了晃,那是他昨天特意挑選出來給辛棠的。 辛棠慢慢回過神,想起夢里的內容都還覺得有些惡寒。 做夢是第三視角的,不知道那些關于嬴歡的表情是不是他自己腦補出來的,反正他覺得,那很像是嬴歡真實的樣子。 “不打算說話嗎?”嬴歡眼睛微瞇,用照片拍了拍辛棠的臉,“我有很多手段能讓你開口說話,但那可能會讓你不太開心,你覺得呢?” 辛棠討厭被威脅,但他得承認,嬴歡的威脅確實簡單而有效。 “想起來了……” “跟我說說,都想起了什么?” 辛棠簡單描述了一遍夢的內容,嬴歡眼中的陰霾慢慢消失,好像一下子就變成了那個溫和無害的好丈夫,“你看吧,唐九日總能恰到好處地出來攪局,你還覺得他對你什么想法都沒有嗎?” 不管唐九日有什么想法,總比嬴歡這個瘋子好。 嬴歡起床后,把辛棠已經想起來的這張照片掛在了墻上,據他說,他以后都會盡心盡力地幫助辛棠恢復記憶,想起來了,就把相應照片掛在墻上。 親眼看著白色的墻上照片越來越多,一定很有趣。 辛棠覺得,他被嬴歡逼瘋,只是遲早的事情。 嬴歡這個年假足足有三天,辛棠從來沒覺得三天這么難熬過。 初一那天,嬴歡一定要帶辛棠出去玩兒,說是大初一的時候,不能待在家里。 “這里不是我的家?!毙撂拿髦蕾鴼g聽到這個會生氣,但還是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嬴歡捏住他的下巴,涼涼地問道:“這里不是你的家,哪里是你的家?” 他冷笑了一聲,繼續道:“你還有家嗎棠棠?你現在除了我,什么都沒有?!?/br> “那這里也不是我的家?!?/br> “你干嘛就非得跟我犟呢?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辛棠鼻尖有點酸,他也想問嬴歡,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對他?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好處呢? 但他最終什么也沒能說得出口。 嬴歡松開手,溫柔地說出殘忍至極的話:“不想出去是嗎?那以后都不要出去了,我也不喜歡棠棠在外面?!?/br> 嬴歡對說過的話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執行力,他說辛棠以后都不要出門了,那就意味著,辛棠不會再獲得出門的機會,哪怕是有嬴歡陪著。 不僅如此,嬴歡撕開偽裝之后,行事愈發乖張,他常常不顧辛棠的意愿,做出一些令辛棠感覺到崩潰的事情。 比如假期結束前的那個晚上,嬴歡無意中從衣柜里找到了已經過了一次水的旗袍。 辛棠躺在床上,已經打算睡了,卻忽然見嬴歡取出了那件旗袍,問他:“還記得這個嗎?” “差點把它忘了,我記得棠棠你很喜歡是嗎?” 辛棠的臉色可以說是冷淡到了極點:“現在不喜歡了。人都是這樣,何況一件衣服?!?/br> 嬴歡點了點頭,猛地把柜門踢了回去,臉色卻還是一成不變的平靜,“沒關系,你會重新喜歡上的?!?/br> 動物與生俱來的危險預感讓辛棠背后的汗毛都冒了起來。 嬴歡慢條斯理地脫掉家居服,在辛棠面前,毫不避諱地換上了旗袍。 以前的辛棠想象過無數次嬴歡穿上這套旗袍會是什么模樣,但想象的畫面,永遠沒有眼睛切實看到的那樣震撼。 嬴歡的冷白皮在黑色的絲綢的襯托下,像雪一樣白得刺眼,又像玉石一樣透著瑩潤的光,充滿了亟待爆發的力量。 側腰的交叉線開衩將他的腰線勾勒得愈發明顯,胸前鏤空,兩片三角式的黑色蕾絲欲遮欲露,性感得要命。 當他邁開腿走過來的時候,片式的裙擺幾乎起不到任何遮擋的作用,時明時暗的肌rou線條被勾勒得更加明顯。 女人的柔美與男人的力量感在他身上完美地結合,這大概才是這種衣服被設計出來的真正的初衷。 嬴歡走到床邊,隨手將長發挽在腦后,僅用了一支筆固定住,側臉一些碎發垂下來,平添幾分溫婉的氣質。 有的人就是可以同時充滿這樣兩種矛盾的氣質,可以像是溫婉大氣的貴夫人,也可以像是妖艷風塵的站街女。 哪怕是經歷了那么多事情的辛棠,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嬴歡美得驚人,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美,而是一種噴張的性的吸引力。 嬴歡固定好頭發之后,拉開了床頭柜最下面的抽屜,取出了一個黑色金邊的項|圈,問道:你要戴嗎?這將決定我要怎么對你。 辛棠恢復警惕,看著嬴歡沒說話。 嬴歡嘖了一聲,沒什么耐心地道:“說話?!?/br> 辛棠不得不開口:什么意思? 戴上它,做我的狗;或者拒絕,做我的乖孩子。頓了片刻,嬴歡問:你選哪一個? 辛棠感覺到胸腔里有什么東西鼓漲著,幾乎沖破他的皮rou——明明積滿了爆發的沖動,卻又被他的沉默全部淹沒。 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說話的能力,坐了起來拒絕道:“我不選,我為什么要做這種選擇?”好似這樣會讓他更加有底氣。 然而辛棠忘了,嬴歡一向不是什么講理的人。 嬴歡抓著辛棠的手腕,一字一頓說道:“不行,你一定要選。如果你無法決定,我就幫你選,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