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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一屆的畢業論文是在專業范圍內自擬課題的,想好了自己要寫什么,就等于這篇論文已經完成了一大半。柳峰岳決定再接再厲,他回了學校一趟,借了幾本相關的文獻作為參考,回家時正好在路上遇見了陳衷。 他發現陳衷穿的衣服和早上出門時穿的不太一樣。雖然比較休閑,但一看就是精心搭配過的,畢竟現在氣溫還沒跌下二十度,陳衷的上半身就穿了里三層外三層的,這很不陳衷。 兩人一起上的樓,陳衷手里大包小包的,身上熱量又足,柳峰岳不想和陳衷一起走,可陳衷非要和他擠一起,柳峰岳就嗆他:“你去參加走秀了?打扮得和只花公雞一樣?!?/br> 陳衷:“哥,你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嗎?” “什么日子?” 柳峰岳站在門口想了半天,才開了門,“你該不會是想說結婚一個月紀念日吧,完全沒必要啊,永久合法同居而已,領個證算上來回的車程也才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犯得著隔三差五做個紀念嗎?” “哥,你的心里果然一點都不在乎我和我們之間的這段婚姻,” 陳衷撇了撇嘴,“過兩天才是我們結婚滿一個月的紀念日?!?/br> 他擠進屋,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全堆在了沙發上,解下圍巾脫下外套,然后才開始整理購物袋里的東西。 其中有幾件是他換下來的衣服。柳峰岳看著他把衣服隨手搭在沙發靠背上,認出其中的一件襯衣,陳衷已經穿了有兩三天了,便把衣服全部抱走,塞進洗衣機里洗了,回來時他就看到陳衷在茶幾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和瓶瓶罐罐, 他拿起一只瓶子看了看,瓶身上印的是日文,他看不懂。 柳峰岳有點好奇:“所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是尹之的生日,” 陳衷說,“牧沐不是和你說過嗎?昨天我在宿舍碰到尹之,他提醒我不要忘了去參加,還說一周前就已經拜托牧沐邀請我們兩個了?!?/br> “有嗎?” 柳峰岳不記得了。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但相關的記憶太模糊了,柳峰岳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那個時候自己是在做夢。 柳峰岳越想越不對勁:“可是尹之過生日關我們什么事,我們又和他不熟。我不去,你也不許去,他們問起來就說我們去過結婚紀念日了,沒空?!?/br> 雖然牧沐給他發任何消息,柳峰岳看到了都會回復,但他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聯系牧沐了。 不只是為了避嫌,柳峰岳覺得自己已經看開了,但還沒有完全走出來。 以前他以朋友的身份呆在牧沐身邊,牧沐不知道他的動機不純,把他當成是最好的朋友,大概以后也會一直這樣認為下去。 或許等以后兩人都老了,柳峰岳就能云淡風輕地告訴牧沐:知道嗎,我曾經特別特別喜歡你。 可現在他不能夠,他做不到這么釋然,所以柳峰岳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牧沐。 反正自上了大學以后,兩人因為專業不同,共同話題和相處時間越來越少,社交圈子也逐漸相離,柳峰岳打算一點點淡化他在牧沐那里的存在感,慢慢成為普通朋友,這樣起碼不會因為近在咫尺的求而不得感到痛苦。 所以尹之過不過生日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會在尹之的生日派對上見到牧沐。 而柳峰岳不想在那樣的場合里見到牧沐。 陳衷看柳峰岳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就問他:“哥,你覺得尹之為什么一定讓牧沐邀請我們去參加他的派對?放在之前,我們和他也是情敵關系,對吧?” 對啊。 聽陳衷這么一說,柳峰岳打起精神來了。 一個 Alpha,在把喜歡的 Omega 追到手后,邀請自己曾經的競爭者去參加自己的生日派對,還特意讓他的 Omega 去發邀請函,除了炫耀和嘲諷,還能有什么別的理由?總不可能是借機慰問一下過去曾經為同一個目標拼搏過的好兄弟吧! 這么一想尹之是真的太過分了。 當初尹之追牧沐的時候一聲不響的,明擺著就是在他和陳衷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撿漏的。他一個 Alpha,不敢堂堂正正地和他們正面競爭也就算了,得逞后還要舞到他們臉上,柳峰岳越想越氣,他覺得尹之這個人其心可誅,比陳衷還不是個東西。 柳峰岳抹起了袖子:“他是想嘲笑我們?” 陳衷笑著拽住了柳峰岳不安分的手:“哥,我可沒有這樣說,你不要沖動?!?/br> “他肯定是想嘲笑我們,臭 Alpha 撬墻角也就算了,竟然還想看我們不痛快,不找機會把他揍一頓我就不姓柳!” 柳峰岳甩掉了陳衷的手,把骨節按得咔嚓直響。 “不行,哥,你冷靜點?!?/br> 陳衷摟著柳峰岳的腰,將他整個人攬進自己的懷里,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說。 “你打我可以,打尹之絕對不行。因為你想想看,他和牧沐現在是什么關系,你和牧沐又是什么關系?如果我是牧沐,一旦我的愛人被我曾經最好的朋友打了,狀告到我這里,我肯定會向著自己喜歡的人,而且,因為打人的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我對我的愛人也會產生愧疚心理,作為補償,我會更寵他,更關心他。所以你要是真動手打尹之了,豈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柳峰岳仔細想了下,好像是這個理。 他瞬間就xiele氣,軟綿綿地癱在了陳衷的懷里,“那我不去了,你也不許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