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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站起身,“你今日既然過來問我,想必也是看出了什么,你們這些大陳的人,可真是聰明又麻煩。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讓就這么走出去。來人,堵上他的嘴,把他帶倒后面去?!?/br> 白慶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被兩個禮官摁住堵上了嘴往后面拖。 慌亂中,他透過屏風的縫隙看到了洛璽手上握著的那把銀柄的刀,與此同時,外面的侍女進來道:“公主,馮將軍來了。公主現在要見他嗎?!?/br> 洛璽從屏風后面走出來,看了白慶年一眼。而后彎腰,像他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噓……” 97.血中祭 這夜, 所有人都如同行走在刀子刃上。 白慶年被堵著嘴從驛館的主樓里拖出來的時候, 心里正焦急萬分, 眼見著樓前的馮漸已經下了馬,正往樓上去,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誰知,身后的人到真的是手上一松, 接著,一只冰涼柔弱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白大人,別出聲?!?/br> 聲音是殷繡的。白慶年忙點頭,殷繡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 白慶年這才看見, 拖著他的幾個大理人都已經被殷繡身后的幾個人利落地抹掉了脖子,他目瞪口呆地看向殷繡。 “怎么回事, 繡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br> 殷繡帶著他走到正樓背面, “官家讓找大人的?!?/br> “什么……” 白慶年吃驚,忍不住叫出了聲, 又連忙捂住口鼻,四下看了看,沒聽見動靜, 方低聲道:“官家跟我說的是,他要回西寧,怎么會在銅陵關。這些人是……” 他一拍腦門,自己早該想到, 有這樣身手的人,自然是禁軍中的高手。 “那官家呢?!?/br> “官家已經和馮漸的副將去城門了,王陽的軍隊今夜就會入關?!?/br> 白慶年腦子嗡的炸了一聲,“什么,王陽調動了西寧的軍隊來銅陵關?這是要……可是,月平公主只帶了百十來個大理侍衛過來啊?!?/br> 他突然想起洛璽手上的那把刀。 “等一下,這究竟是個什么局。公主要殺馮漸,馮漸死后軍權由官家和王陽接管,然后呢……然后要做什么?!?/br> 正說著,卻聽見周圍傳來一整窸窣的腳步聲。 殷繡身后的時候道:“夫人,您和白大人趕緊從后門出驛館去城門那邊,官家在那里等夫人。,我們守在這里?!?/br> 殷繡點頭?!昂?,跟緊洛璽,隨時往城門傳遞消息?!?/br> “是?!?/br> 殷繡轉身對白慶年道:“大理的人過來了,大人,趕緊我走,路上我再與你細說?!?/br> 話音未落,只聽樓上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聲,白慶年一怔,根本來不及細想,忙跌跌撞撞地跟著殷繡出驛館,往城門前去。 城門上沒有點一盞燈火。 魏釗站在城樓上,他只穿了一身玄色的袍子,風把他松束于背后的長發幾乎吹得散開。身旁的副將屏息凝視著城門下。 突然不遠處亮起一個火把的紅點。 副將忙道:“官家,來了?!?/br> 魏釗抬頭看去,那點紅點由遠及近,不多時,紅點之下的一團黑影已經清晰可見了。 魏釗笑了笑:“李副將,等看清楚了,就開城門?!?/br> “是?!?/br> 話音落下,殷繡和白慶年也上了城樓,白慶年看見魏釗,跟著就要上去行大禮磕頭,魏釗一把扶住他,“起來?!?/br> 白慶年心里又是驚又是怕的,此時見到魏釗,幾乎不知道開口說什么,殷繡走上前道“洛璽應該已經下手了?!?/br> “成功了嗎?” “確切的還不知道,您的人跟著她的,有了動向就會過來回稟?!?/br> 正說著,城樓下想起城門隆隆放下的聲音,殷繡往下了一眼,“這么快?!?/br> 魏釗點了點頭,“對,晝伏夜出,秘行而來?!?/br> 說完,他回過頭,“公主今夜殺了馮漸一會往城門這邊來?!?/br> 白慶年接道:“她是要等徐牧和大理王庭的軍隊來破關嗎?” “對,守將一死,軍心必散,只要他能砍到將旗,徐牧和洛辛就可以直接破關入城。照這樣看來,徐牧和大理的大軍,應該也要到銅陵關了,也許就在近日黎明?!?/br> 李副將道:“官家要如何應對?!?/br> 魏釗聲音一寒,“開城門,放他們進來。李副將,城門這邊朕交給你,無論月平公主說什么,先答應他。等徐牧與洛辛入關,立即封閉城門。甕中捉鱉。繡兒,白慶年,跟朕下城樓,與王陽匯合?!?/br> 白慶年腦子里嗡嗡作響,他慢慢明白過來,這究竟是一個什么局,但是,他同時也明白過來,這種里應外合,滴水不漏的謀劃,絕不是魏釗一個人的手筆。劉憲…… “官家……劉知都,還在……還在徐牧他們手中啊?!?/br> 殷繡的后背一僵,“他還好嗎?” 白慶年看了一眼魏釗,又看了一眼殷繡,實在不敢開口。 “不知道,臣走的時候,已經聽……聽不到他的消息了?!?/br>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魏釗和殷繡都同時感覺到了某種不詳,三人都沉默下來。 半晌,城門下的軍士來回稟道:“官家,將軍,王將軍的大軍已城了,另有一半已經在城門外埋伏好了?!?/br> 魏釗應聲,“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