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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床上之后,寧躍攤開手道:“有什么要求,你說?!?/br> 之前在郁家的時候,他永遠忘不了打掃衛生的歲月。 他自認不是什么邋遢的人,頂多就是有點散漫,但在郁鋒的眼中,他好像就亂到無法饒恕了似的。 有的時候,他也無不惡意地想:真該讓郁鋒看看他爸寧逵。 估計郁鋒看見寧逵的第一眼,就要瘋掉。 那時候兩人兩間房都這樣,更別說住一起了,寧躍最近實在是捉摸不透這人,索性不研究了,直接和諧相處。 結果郁鋒看著他,反問:“什么要求?” 寧躍木著臉:“你別給我裝傻——當然裝傻可以,那要是你之后因為我弄亂了房間生氣,我可不認啊?!?/br> 郁鋒微微一怔,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好像在瞬間,卸下了什么大包袱一樣,把自己的書包放在床頭柜前擺好,又慢條斯理地坐下。 在寧躍試探的目光中,他道:“沒什么要求?!?/br> 寧躍不信。 他用一種極其不信任的眼光看著郁鋒,險些因為他皮下換了個人,然而看郁鋒坐下的姿勢和放書包時那種干凈勁兒,又不像。 “既然都是室友了,你可以說說,你對我這個室友有什么要求,”郁鋒道,“比較互相尊重?!?/br> 寧躍既遲疑,又遲疑。 “你睡覺不準打呼?!?/br> 郁鋒道:“好?!?/br> 寧躍又道:“不準說夢話?!?/br> 郁鋒:“好?!?/br> “你……”寧躍眼睛一轉,“你不準拿你潔癖的那一套來對我?!?/br> 郁鋒:“沒了?” 寧躍怕說太多,郁鋒接著又要提他的要求了,他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試探性地把背包往床上一放,郁鋒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又微微放松了點。 依照他對郁鋒的了解,床上肯定是不能放任何的物件的,只能用來睡人,甚至有的時候,出門去了公共場合,上床之前必須要洗澡換衣服,不換衣服也要消毒。 不要問他怎么知道的。 但是現在,郁鋒看著他把書包往床上放,一點反應也沒有! 而且他自己也沒消毒就坐在了床上! 寧躍本來以為,他的潔癖似乎沒那么嚴重了,但是片刻之后,兩人收拾東西,把背包里的生活用品給擺出來。 他看著郁鋒從背包里,拿出來了一次性的床單薄被。 他只是看著郁鋒的背包大,沒想到還別有洞天??! 寧躍瞬間又緊張起來。 好在很快,隊友就喊他們去泡溫泉了。 一群人在一個池子里下餃子,郁鋒肯定是拒絕的,沒有去。 去的路上,寧躍正好碰見了mono和老田,他對mono的“背叛”行為恨得牙癢,而mono從見到他之后,就一直在和他道歉。 “我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是和老田一起,真的不是故意不和你住,”mono討饒,“下次一定好不好?” 寧躍最近因為和mono玩,網上的用語也是懂一些的。 下次一定的意思就是:下次再說,下次也不一定。 他生了把mono踹溫泉里的心思。 “話說回來,”mono緊貼著寧躍,像個八婆,“和隊長住的滋味怎么樣?是不是特別的懷疑人生?” 寧躍又遲疑:“也沒……” “所以說,讓你和隊長住,簡直是太正確了!”mono道,“咱隊里就你不怕他,其實之前老田、瘦猴都和隊長一起住過,老田還好,比較講衛生,瘦猴一天不到就被隊長從房間里丟出來了!” 寧躍心說:他媽的他也沒表現的這么剛強好嗎。 他以前被郁鋒壓迫的時候,BTP的這群人還不知道在哪呢,他才是第一批的受害者。 也就是這一次,郁鋒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忍受的閾值大大提高。 不然當他書包碰到床的第一秒開始,他已經不復存在了。 “兄弟,我看好你,”mono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簡直是我們隊的光明,我們隊的希望之光,加油,爭取把隊長的潔癖給弄沒?!?/br> 他們進去更衣室換衣服。 換好之后,團隊里的大家都在呼喚他們,寧躍站在mono的后面,終于如愿以償地把他踹進了溫泉池。 周圍人大聲尖叫,寧躍看著mono從池子里冒出來頭,笑意還沒來得及冒出來,接著,就被mono拽住腳踝,也拖了下水。 一群男生在一起,是最容易鬧起來的了。 尤其是他們年齡相仿,最近事業得意,基地也在蒸蒸日上,輝煌始終沒有衰敗的痕跡。 * 與此同時,郁鋒孤身一人在房間里待著,始終沒下去一起的意思。 當時他說不來,已經料到了有這副景象。 不過真的不來,和這種來了之后,在酒店里待著不參與,之間也有著很大的區別。 他真的不來,隊員們覺得掃興,他來了,當吉祥物隊友們也不會怪他,因為他的性格如此,又和普通人不一樣。 等這種比較“不干凈”的項目過去,再有什么能一起參與的項目,拽著他去就是。 換成別人,或許會對這種相處模式感覺到疑惑,也會覺得他這種行為有點浪費時間,不如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 但是郁鋒對于戰隊上的事情一向比較上心,出來的時候,他也同樣也在放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