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娜塔莎哭笑不得，“是普希金！你沒聽過嗎？不應該??！”

    “？？？”

    聞雪瞪著這個丑兮兮的男模，簡直無語。

    除了五官數量一致，性別相同，這張臉跟普希金可以說毫不相干。

    娜塔莎從架子上取下一只金色的假發套，安在男模腦袋上，“看，現在是不是更像了？”

    “……是?！甭勓┲荒墚斪约耗樏?。

    “對了，你想不想要一頂假發？”娜塔莎大手一揮，頗有土豪一擲千金的氣勢，“隨便挑，我送你！”

    聞雪急忙擺擺手推辭：“不用啦，我不習慣戴這個?！?/br>
    娜塔莎上下打量著她，嘖嘖嫌棄道：“你看你，白色羽絨服，黑色頭發，身上沒有一點鮮艷的顏色，在雪地里很容易走丟?！?/br>
    她仰頭環視一圈，“要不我送你一頂帽子吧。這個怎么樣？很顯氣色的?！?/br>
    她邊說邊踮起腳尖，從架子上取下一頂大紅色的毛線帽，就要往聞雪頭上戴。

    盛情難卻，聞雪只好接受。她戴上帽子，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頭發。

    娜塔莎的建議沒錯，大紅色確實很顯精神，鏡子里的她膚色瑩潤，明眸皓齒，整個人明亮了許多。

    “謝謝啦?！?/br>
    “客氣什么?！蹦人瘮堉庾?。

    打開房門，兩個人都愣了下，方寒盡就在門外，單手插兜，懶懶地靠在柜臺上，悠閑地把玩著一只打火機。

    “喲喲喲，這么著急??？”娜塔莎眼里閃著壞笑，用胳膊肘推了推聞雪，“我去廚房啦，不打擾了?！?/br>
    聞雪臉一熱，站在原地沒動，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方寒盡把打火機塞進褲兜，伸手一拉，把她摟進懷里。

    “很好看?！彼罅四笏奔馍系慕q毛球，眼里笑意漸深，“我早就說了，你更適合鮮艷的顏色?！?/br>
    聞雪哼一聲，別過頭，視線轉向沙發。

    袁媛已經離開了，方春生的腦袋從沙發后面探了出來。

    聞雪沖他笑笑，招手喚他過來。

    “你們剛剛在聊什么？”聞雪看著方寒盡，彎起眸子，笑里藏刀，“才剛認識，就聊得這么起勁。班草的魅力不減當年啊?！?/br>
    方寒盡撲哧笑出聲：“什么班草？明明是校草?！?/br>
    聞雪瞪他，“別扯開話題?！?/br>
    方寒盡慢慢止住笑，“剛剛她提到昨晚的事，還跟我道了歉?！彼玖司韭勓┑哪橆a，語氣頗有些得意，“我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剽悍的一面?！?/br>
    聞雪擰眉怒道：“這不叫剽悍，這叫……路見不平一聲吼！”

    方寒盡點點頭，煞有介事地做了個拱手禮：“感謝俠女出手相助?！?/br>
    聞雪繃不住笑了，過了會兒，眉間又蹙起一層憂色，自責道：“其實我反思了一下，昨天我的反應有些過激了，他們只是嘴臭了點，沒什么惡意，我不該生氣的?！?/br>
    方寒盡搖搖頭，“不，你做得很好。而且，生氣對你有好處，你得多生生氣?！?/br>
    聞雪費解地蹙起眉。

    第一次聽到勸別人多生氣的。確定不是在諷刺她嗎？

    方寒盡給她解釋：“心理學家做過調查，發現經常生氣的人，不容易得抑郁癥。負面情緒能及時釋放出來，總比堆積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要好?！?/br>
    聞雪仔細一想，好像有幾分道理，但仍有擔憂：“這樣會不會討人嫌？”

    “我倒覺得，這樣的你更可愛，像個活生生的人?！狈胶M揪了揪她的臉頰，“以后，想生氣就生，想發火就發，想罵人……只要別罵臟話，隨你怎么罵?？傊?，心情不好就盡情發泄，別把自己憋壞了?！?/br>
    聞雪笑了，正要打趣幾句，柜臺邊突然響起方春生怯怯的聲音：“不要生氣！jiejie生氣很可怕！”

    想到昨晚的冷戰場面，聞雪也有些愧疚。

    她蹲下身，對方春生說：“對不起啊，jiejie昨晚不是在生氣，是心情不好?！?/br>
    “為什么心情不好??？”

    “因為啊……”聞雪抬眸看了看方寒盡，“因為你哥哥??！他睡過頭，誤了飛機，jiejie只好一個人飛到這里?！?/br>
    方寒盡：“……”

    算了，這口鍋我來背。

    方春生長長地“哦”了一聲，湊到聞雪耳邊告狀：“哥哥還買錯票了，我們差點去了莫斯科！”

    “哦，是嗎？”聞雪沖方寒盡挑了下眉，眼神意味深長。

    “……”方寒盡無奈地嘆氣，雙手一攤，“我的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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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午飯，方寒盡開著車，帶聞雪和方春生去附近逛逛。

    車是在機場附近的車行租的，一輛黑色越野，底盤高，驅動力強，在覆滿積雪的山路上開也毫無壓力。

    他開車很穩，以至于方春生又睡著了，四平八穩地躺在后排，小胸脯一起一伏，呼吸均勻綿長。

    很快到了科羅拉山的觀景平臺。聞雪和方寒盡下了車，手腳并用地爬上車頂，俯瞰山腳的景色。

    一邊是燈火通明的城市，一邊是黑壓壓的森林和積雪，雪線的盡頭是無邊無垠的海，隱隱能看到一座港口，?？恐鴰姿一疑妮喆?。海平面與天空相接，一片暗沉沉的幽藍。

    聞雪掛念著車廂里的小孩，心頭浮起一層憂慮，“春生最近很嗜睡，會不會是生病了？”

    “可能是昨天太累了?！狈胶M向她解釋，“他跟著我奔波了一天，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又坐了五個小時的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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