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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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譚松!譚松!何畏向井里喊道,心里急得不行。 然而譚松并沒有回應,同時,那些散射的紅光驟然消退,現在的他倒在井底仿佛一個死物一般。 何畏覺得這場景實在離奇,于是也不敢再喊,只屏息凝神靜靜聽了半晌,才確定譚松還有微弱的呼吸,這才稍稍安心。 他掏出手機,可是一格信號都沒有,現在讓他跑上去,不管能不能找到人時間都怕是來不及,但他也不敢貿然跳到井底,畢竟兩米多深也不是開玩笑的。 于是他只好在附近找著有沒有繩子或者竹竿一類的東西能幫到自己。但譚松身上的火光也消失后,周圍一片漆黑,何畏不僅什么都沒找到,甚至轉了向,連來時的路都找不到了。 就這樣黑燈瞎火的摸索了一陣,他一揚手啪的一聲打在了一個硬物上,那硬物異常冰冷,仿佛還帶著什么粘液,何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動不敢動。 結果卻無事發生,何畏半天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還有手機,于是憑借著微弱的光源勉強看清了面前這攔路虎的外貌,正是那八根石柱之一。 原來這些石柱的根基就在這里,下面有個厚實的大墩子固定住然后才豎直向上拔起,可見這些柱子沒有承重的功能,單純是為了好看。 為了好看就修了八根幾百米的石頭柱子何畏心想,有錢人的世界他可真是不懂。 而這石柱還頗有講究,底部刻著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符號,像是某種經文或是咒語,何畏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于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又伸手摸了摸,只覺得有經文的地方比上面還要潮濕,浸的柱體滑溜溜的,手感就像被人舔過的棒棒糖一樣,怪滲人的。 沙沙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在他身后的寂靜里驀然炸響,何畏猛然回頭,卻還是一片漆黑。 他壯著膽子把閃光燈打開,遠方瞬間被照亮,他找來找去只見兩排小巧的腳印在砂礫堆上格外明顯。 何畏吞了口口水,穩住因為害怕而產生的顫音,字正腔圓地喊道:是誰? 誰字在場地中回蕩了很久才消逝,但無人回應。 何畏搖搖頭,想著那串腳印許是之前就在那里的,剛剛一定是自己幻聽了 mama! 小女孩清脆卻無助的聲音從何畏背后傳來,他再次猛然回頭,這才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從不遠處匆匆跑過。 mama!mama!你再哪呀?小女孩帶著哭腔,邊跑邊喊,這里有人你快來接我呀 何畏看那小女孩跑的方向暗叫一聲不好,語言都來不及組織只能也跟著向前跑去,眼瞅著她跑到了井邊。 mama,我好忄 話都沒說完,她就絆倒了井邊,直直向下跌去。 何畏還差著兩三個身位,只能奮力向前一撲,可在手指尖勉強擦到小女孩裙擺的一瞬間,小女孩像是被井底吸住了一樣加速墜落。 何畏被帶著也失去了重心,跟著一起跌了下去。 井底。 何畏揉揉屁股,緩了緩才坐起來,問道:小meimei,你沒事吧? 小女孩顯然嚇得不輕,瑟縮在一旁,也不回答,只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警覺地看著何畏和譚松。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依然是沉默。 何畏見她也沒什么大礙,于是也作罷,先檢查了一下譚松,發現他身上的紅光果然徹底消失了,就算離得再近也看不出來。而他現在整個人都熱的發燙,似乎發起了高燒,還在不停顫抖。 這可就有點棘手了 他現在顯然沒法背著一個成年男人再帶個小女孩順著井壁爬上去,而且這小女孩還不搭理他。 何畏只能當自己是在玩開放世界游戲,在附近搜搜有沒有能用的資源。 井底的空間比從上面看的時候大不少,大概有一個賓館標間大小,他順著井壁走了一圈,發現與外面的石柱相比,這里簡直干燥的像撒哈拉沙漠。 但同樣奇怪的是,井壁的八個方位也有八個長方形的開口,而那周圍也雕著與石柱底部類似的符文,顯然是一套的。 而且看雕刻的新舊程度,怕是有百年的歷史了。 何畏暫時沒想通在一個購物中心地下保留一口古井是為了什么,而且這里還有被精心打掃過得痕跡,難道是文物保護單位? 水給我水譚松終于恢復了一點意識,啞著嗓子喃喃道。 何畏趕緊把他扶起,半靠在墻邊。 可他也沒有水啊 這個哥哥怎么了?小女孩突然問道。 呃何畏沒想到女孩會開口,匆忙答道:他生病了。 什么??? 女孩的眼神清澈極了,把手機屏幕亮出的一點微光反射的十分明亮。 就是點小病,很快就好了。 哦。女孩的語氣里似乎有點失望,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mama也病了,當時大家也都跟我說她只是一點小病。 何畏感到奇怪:剛剛你不是還在找mama嗎?她現在在哪里呀? 她去別的地方了,小女孩眼中的光驟然消失了,她說只要我乖乖長大,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很快就能。她又強調道。 之后小女孩便沒再開口回答,何畏也只好百無聊賴地靠在一旁,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能找到他們但這希望真的比中彩票還低。 他總覺得譚松突然出現在井底和那個墜樓的女人有關,于是打開了視頻,想再找找有沒有什么玄機。 剛剛發財男團表演的時候他看譚松一直在錄像,于是摸出了他的手機,過了這么半天再開機,手機竟然恢復了3%的電量。 何畏輕車熟路解鎖,倆人是從小一塊玩到大的,對方手機密碼什么的自然一清二楚,順手點進相冊,果不其然錄到了那女人墜樓的瞬間。 怕嚇到小朋友,何畏戴上了耳機,只覺得那女人的咒語仿佛在他耳邊炸開一樣。 而何畏都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然真的聽懂了。 倒也不是像英語聽力那樣聽懂,而是在聽的時候,腦海中自然地浮現出了幾個詞語,連何畏自己都嚇了一跳。 黑黑人道,明明鬼門 惡津滅諸神,反吉成兇 唵吽吒唎,萬水歸陰 這些仿佛帶著黑氣的詞語接二連三的出現,何畏只覺得眼前一黑,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背,而全身都有一種類似鬼壓床的麻痹感。 而周圍的空氣都像結冰了一樣,每呼吸一口都會將肺部刺痛。 何畏幾乎握不住手機,實在想不通這些語句為何會對自己有這么大的影響。 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慢慢減緩 但突然,一股熱氣透過褲袋融進了他的身體,繼而在五臟六腑間輾轉,片刻后,何畏才睜開眼,重新奪回了自己身體的主動權。 他趕忙掏出口袋中的東西,這才恍然,原來是那串號稱能辟邪的五帝錢幫他度過了這一關。 哥哥,你怎么啦?那個jiejie在說什么呀?小女孩天真問道。 何畏不自覺地側了側身,只覺得寒氣還未完全從自己體內撤走,只淡淡道,沒什么。 小女孩滿臉好奇,指著那串五帝錢:哥哥,這是什么呀? 何畏隨口答道:這是爺爺送給我的禮物,你要不要玩玩看? 小女孩連忙擺手:不要不要,mama說陌生人的東西不能拿! 何畏還在想著那女人的咒語,前面幾句都是玄學常用的咒語,他在爺爺發來的文章中都看到過,只不過被她念得顛倒了順序,功能就從清魂變成了離魂,辟邪變成了招邪但這最后一句萬水歸陰,可是聽都沒聽說過。 但是水?陰? 何畏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從譚松褲兜里掏出他常年隨身帶的瑞士軍刀,輕輕割斷了額前的一點碎發,然后用嘴抿了抿,揚向空中。 而那些碎發直直墜落地面,速度遠比只靠重力加速快的多,何畏大概明白了,于是閉目片刻,果然感覺到空氣中似乎有絲絲水氣在向井口不斷涌入,轉而向那八個洞口飄去,一絲不留。 果然是這樣。何畏篤定道。 什么?哥哥,你在說什么呀? 何畏像是在回答小女孩的問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推理著,這里地處京城的東南五環,巽向本就屬木,主財富。但根據五行相生的基礎原理,只有木也斷斷不可,不然旁邊的樹林才是最有錢的地方。一定要有水生木,這才是個源源不息的活風水局。 小女孩后撤半步,不自然地搖搖頭,哥哥,你在說什么,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何畏轉而望向女孩:雍薈城的八個珠子鎮住了八個方位,同時又護住了在中間的這口古井,而古井作為陣眼,又把水氣源源不斷地送去每個柱子好一個精妙計算的財源滾滾陣法。 哥哥你小女孩看著何畏的表情,似乎嚇得顫抖起來,你為什么對我說這些呀? 因為你就是一直跟著譚松的那個鬼不是么? 準確的說,是火鬼。何畏補充道。 此話一出,井底狹小空間里的氣氛似乎陡然凝固。 不是么?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嘴唇翕動,過了半晌才出了聲:你 你在火葬場的時候就附到了譚松身上,讓他一個土命格的人帶上了這么濃厚的火氣,這才老往這水氣彌漫的雍薈城來,壓住了野火,當然舒服多了,不過就是會 何畏摸了摸肚子,腹瀉嘛。 你憑什么說我是那個火鬼!小女孩急了,露出了顯然不屬于這個年紀的人類該有的兇惡表情。 人身上火氣最旺盛的地方就是舌頭,所以很多天師都帶著筷子辟邪當然,這不重要。我想說的是,像頭發這么輕的東西沾上了舌尖的口水自然也變得火旺無比,在這水陣的陣眼之中自然會被很快吸入,而這樣的吸力,我在下墜的時候沒感覺過。 但你卻有,你墜井的時候也是這樣加速的。 那或許只是我命格屬火罷了,小女孩冷笑,用口水蘸頭發,這是什么下三濫的手段。 當然,這都是輔助我確定的方式,最主要的是,當我聽完墜樓那女孩的咒語渾身仿佛墜入冰窖的時候,你在旁邊可是像個小火爐一樣冒著熱氣,而且你也不敢接過我辟邪的五帝錢,何畏后撤半步,于她拉開身位,再加上你雖然偽裝的再好,但 但什么? 但你身上的焦糊味可是在是很重。何畏恢復了嚴肅的神色,關于你怎么死的,又有多大的冤情我一點都不想聽,只要你放過譚松,我們就算兩清了。 你要和我兩清?嘻嘻,膽子好大呀。小女孩不自然地活動著頸骨,咯咯笑了兩聲,哎,我還真是失策啦,看你在柱子旁邊傻了吧唧的,還以為你不是天師呢。譚松找的五雷箓天師都沒發現我的身份,說吧,你是幾級?讓我也打個痛快。 說罷,小女孩便用手生生撕下了附在臉上那張白凈的面皮,露出了一張滿是燒傷疤痕的臉,渾身也瞬間散發出陣陣血紅的火光,令人作嘔的糊味兒立即充滿了整個井底。 何畏也不懼,擺出應敵的架勢,微笑道,我還真不是天師。 小女孩:? 我說我不是天師。何畏雖然也驚詫自己只學了兩個小時就能做出這種推理,心虛的不行,但本著此逼不裝更待何時的原則,綻放出了最陽光的笑臉,氣勢如虹地喊道: 我是天才! 第10章 呵,天才?小女孩怪笑兩聲,帶著渾身的火氣向何畏走近。 何畏趕緊大聲喊道:且慢!按動畫片里的邏輯,你不應該先讓我死個明白嗎? 他心里虛的不行,畢竟才看了兩個小時,只懂了點基礎原理,還沒學到該怎么打架呢 能拖一秒是一秒吧! 何畏這輩子腦子沒轉的這么快過,用易老師的語氣接連發問,你知道這里為什么這么大水氣嗎?石柱為什么能引水?你來這兒是為了破壞這個陣眼嗎?你知道那個粉絲墜樓召喚出了什么嘛?而這一切都是誰的陰謀呢 夠了!小女孩厲聲喊道。她雖然愣了一下,但從沒看過動畫片的小鬼顯然不吃這套,惡狠狠對何畏說:等我先吸干了你的罡氣,再去破壞陣眼也不遲,阻礙我的東西都得死! 然而,她再往前邁步,卻突然被什么東西絆住了雙腿。 低頭一看,原來是譚松。雖然他還沒清醒,但下意識的抱住了小女孩。 何畏感動,一定是他聽出了自己語氣中隱藏一絲畏懼,這就是發小的默契! 可小女孩并不這樣想,嫌惡道:哼,我在他身上的時候天天往這兒跑削弱我的能量,我離開了又上趕著抱住我,你們男的怎么都跟我爸爸一樣,是這個惡心樣子? 何畏看著不到十歲的女鬼說出這種話,突然有點心疼,好聲好氣道:小meimei,相信我,這世間還是有一些好男人的,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長大?我還怎么長大? 何畏的話適得其反,小女孩身上的火焰更盛一分,火舌幾乎都舔到了井邊上。 哧! 燃燒的爆裂聲突然響起,何畏和小女孩抬頭望去,只看到有些紙錢莫名其妙地飄了過來。 正是之前墜樓的女孩撒出來的那些。 而它們在小女孩的火焰之下頃刻便化成了一縷青煙,灰燼順著氣旋向下飛落,很快墜到了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