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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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龍確實沒有追,準確地說,他始終同他在一塊兒! 他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貼在何畏身后,腦袋還是人的腦袋,那張臉卻已經完全兇態畢露。他把頭架在何畏肩上,紅通通的眼貪婪又兇猛,嘴角還掛著一串的涎水。 被野獸盯著的感覺讓他毛骨悚然,何畏情不自禁罵了句臟話,隨即將身子朝旁邊扶手撞去。 常龍一下子跳了下去,動作靈活。 何畏也看清楚了面前怪物的全貌。這是只綠色的蜥蜴,此刻被甩開,正四腳抓在不遠處扶手桿兒上伸頭陰惻惻地盯著自己。 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沒等何畏說完完,僵持不動的常龍再次吐著粉色的長舌朝自己撲過來。 窄小的樓梯留給何畏的活動范圍實在有限,何畏余光一瞟,發現自己側后方有道半掩的鐵門,估計是直通對面對面四樓的走廊,他緩緩向下挪動步子,等到那只蜥蜴也跟著他的動作往下移的時候突然一個閃身鉆進了鐵門里,然后迅速抵住門插上了插銷。 常龍仍不死心地撞著門,震得何畏頭暈目眩。他騰出手拿手機照了一圈,發現這一排走廊上堆著廢棄不用的家具電器和桌椅板凳之類。 何畏拖來一張半人高的書桌頂在門后,又在書桌上碼了好幾件重型家具,連驚帶嚇讓他一直高度緊張,此時把門頂住了,才后知后覺的冒出一身冷汗來。 手機電量還剩百分之八,何畏想打個電話報警,但試了七八回都撥不通,而且一格信號沒有,信息也發不出去。 不能這么坐以待斃何畏將視線投向天橋對面的那座大樓。 不管剛才那個男人是什么來路,至少是個活人。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如果遇到那怪物應該也能有點反擊之力。 這么想著,何畏輕手輕腳地穿過走廊,沿著墻壁走著。 銅制的門牌號掛在門上搖搖欲墜,何畏抹掉面前的蛛網,伸手一推,門就這么開了。屋內的陳設果然很舊,一張木板床,一個嵌著一張銅鏡的梳妝臺,梳妝臺上還有幾個巴掌大小的首飾盒,上面蒙著烏漆麻黑的塵,年頭恐怕比何畏還要來得久。 何畏拿著手機四處繞了一圈,沒發現半個人影。他正要出門找找那個男人的下落,房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 咚咚咚 敲擊地面時顯得尤為笨重,不像是剛才那個男人會發出的動靜,何畏躡手躡腳蹲到門后附耳過去,想聽聽看外面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僧斈莻€人一開口的時候,何畏又被嚇了一個激靈。 周游,你在哪里?不要躲著不見我你在哪里? 是個女人,聲音帶著哭腔,回蕩在空蕩蕩的樓道里,每一個詞句都被回音碾得稀碎,還不時伴隨著一陣敲門聲。 女人顯然是從右側一間間敲過來的,因為那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是由遠及近,逐漸逼近何畏這邊的。 現在近十一點,這是棟沒人居住的廢棄樓房,饒是何畏再怎么做心理建設,他也不能讓自己相信外頭這個是人! 耳邊的咚咚聲越來越近,女人的每一聲哀嚎都聽的何畏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何畏在這漸漸逼近的恐懼中感受點荒謬出來。 這都是什么事??!今晚從遇到那個司機開始,每一個家伙都不對勁! 砰 隔壁房間的門已經關上了,笨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往他所在的房間來,最后在門前停住。 一想到自己和外頭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正隔著一塊門板對峙,何畏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心臟跳得快要蹦出胸膛去。 女人沒立即敲門,焦灼的對峙逼的何畏冷汗直冒,他只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露出半點動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開始移動。像是直接跳過何畏往第二間房間去了。 何畏頭抵著門板,虛脫般的滑坐在了地板上。然而樓道里半天都沒有動靜,何畏緩了緩心跳,小心翼翼把眼睛貼向門板上留出來的貓眼 饒是他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一雙全是眼白的眼猛地懟過來時還是把他嚇得忍不住倒退幾步。那悲切的哭聲頓時轉為撕心裂肺的吶喊,整條走廊都淹沒在讓人寒毛倒豎的喊叫聲中。 何畏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差點嚇得咬破自己的舌頭。 咯咯咯門外的人突然笑了,終于讓我找到你了!周游,你還我的腿來! 貓眼里,女人倒退了幾步。 何畏看清了她的模樣,長發亂七八糟散在身前,長發間隙中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板,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不知道比一些劣質的恐怖片要逼真多少。 但最讓何畏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的,還是這個女人的下半身。 剛剛他就覺得腳步聲有些怪異,不像走路會發出的動靜,倒像重物一下下撞在地板上。眼下,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聲響。 因為女人只剩了一條腿。 周游!一聲尖利的喊叫后,何畏面前的門便開始顫動。這建筑年久失修,門更是個花架子,只被撞了那么幾下,里頭的鎖鞘就已經露出要散架的趨勢來。上面的螺絲一顆顆崩開,何畏焦急地四處環顧,可整個房內根本找不到能推過來頂一陣子的東西。 要么不行,他還得靠自己這條腿創造財富呢。何畏腦海中劃過的方案接連被他否定。他清了清嗓子,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木板門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被女人似乎拼盡全力的沖擊撞得支離破碎,何畏實在撐不住了,往后猛地跳開,木門就這樣砰一聲撞在墻壁上,變成了一地的木頭渣子。 女人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把血淋淋的舊斧頭,嘻嘻嘻笑著往里跳來。月光照著她煞白的臉,讓何畏看清了她臉上扭曲的笑意。 在女人穿過門板的時候,何畏不顧渾身炸起來的雞皮疙瘩立刻鉆到了樓道里,對著面露兇相的女鬼做出了一個復雜的的手勢,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一長串的經文從何畏口中吟誦出來,他說的又快又急,可偏偏咬字清晰。每一個音符吐出的時候都讓女鬼遲滯的步伐變得更加緩慢。 何畏一邊挪動身子一邊緊緊盯著面前的女鬼。曲調不像是廟里道士念得的經文,反而更像是一首來自很久以前的山歌。沉靜如水的聲音在狹窄的走廊里回響著,往復交疊中竟然逐漸變得雄渾有力。 可是就算何畏再怎么減慢那個女鬼的速度,對方好像鐵了心似的把何畏當做那個人。眼看著那女鬼的斧頭就要劃破自己的胸膛,斧頭帶起來的風甚至已經擦過何畏的耳畔。 這回不是真的要完蛋了吧! 何畏死死的閉上眼,胸前乍現出晃眼光芒,惹得女鬼捂住臉尖叫起來,刺得人耳膜發疼。而那斧頭在接觸到光華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碎成了一地粉末。 還不過來!男人清冷的聲音傳來,何畏壯著膽子緩緩睜開被冷汗糊滿的雙眼,女鬼此刻距離他只不過一尺之遙,臉上浮現出蜘蛛網一樣的血色紋路來。 經文剛一停止吟誦,被圈在原地的女鬼就再一次抬起手來,整個樓道頓時被一片黑暗包裹。 還我腿來?。?! 何畏立刻連滾帶爬的跑到了男人身邊,冷汗后之后覺的浸濕了他的衣服。 月光下,一身黑衣的男人拎著銀色手提箱,與那女鬼面面相覷,換個背景恐怕就是時尚雜志的封面了。 哪怕身為同性,何畏也覺得這人是帥的。他摘了口罩,露出了硬朗的五官,鼻峰挺立,雙眼即使在黑暗中也透著星芒般的神采。身高腿長,傲骨如刀,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衣架子,但表情太冷,生生把一張毫無缺陷的臉擺出了生人勿近的樣子。 你能搞定她?何畏忍不住小聲問道。 黑衣男人眼中劃過了一絲怪異神情,你不能? 何畏頓時一陣無語,那你上來做什么? 聽歌。 女鬼似乎被二人的態度激怒,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在這片黑暗中她終于找回主場來,速度不知比剛剛快了多少。 何畏的求生欲瞬間爆棚,拉著黑衣男人飛速跑了起來,還不忘催促道,你就沒點什么辦法?不做點為民除害的事對得起你這身離譜的打扮嗎?? 黑暗中看不見男人的神情,只聽他道,顯瘦。 何畏一口氣哽在喉頭,話也不說了悶著頭往前沖。也不知道他究竟跑了多久,身后咚咚的聲響消失不見,可兩側的墻壁卻滲出來血一樣的顏色,黏糊糊的,逐漸向兩個人腳下逼近。 別跑了。黑衣男人一把抓住何畏的衣領,冷聲說道。 何畏這才停了下來,腳下的血色與黑暗交織,光是看上一眼都讓人覺得憋悶的喘不上氣來。 你想想辦法??! 剛才你不是把那個女鬼的斧頭彈開了嗎?要不再試試。 何畏摸了摸胸口仍然發燙的玉符,還來不及感嘆自己爺爺總算干了一件靠譜的事,那女鬼的頭顱就從黑暗中冒了出來,血珠沿著女鬼的下頜低落,和何畏他們腳下的血涂混合在一起,她溫柔的叫著,周游 我不是周游!何畏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反正死到臨頭了,他也不怕再把這個鬼得罪的更狠一些。 周游女鬼倏忽間又不見了,兩人下意識背靠著背,同樣屬于人類的心跳聲讓何畏勉強鎮定下來。 那是我爺爺給我的護身符,看起來只有鬼碰到我的時候才有用,要不然我也不會被她逼到這里 哦?黑衣男人在何畏看不到的地方目光一凜,沉吟片刻,建議道,我有個主意,就是危險了點兒。 再危險能有這大姐危險嗎?何畏叫嚷著,臉上的神情卻不似剛才那樣慌亂,反而像是在戒備身后的人,晶亮的眼珠瞟過地面。 血色蔓延,留給他們二人的空間越來越少。漆黑侵蝕,何畏幾乎無法看清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是什么樣子。 那就貼身rou搏好了。黑衣男人無聲的笑了笑,他的手指拂過搖晃不止的手提箱,讓它重歸安靜。 你要?何畏還沒弄清身后男人的意思,就看到濃稠的漆黑中一雙令人頭皮發麻的渾白眼眸出現,隨后,一股強大的力道從何畏背后傳來,讓他直接跌了出去。 你他媽??!何畏忍不住大罵出聲,面前的女鬼每一根頭發絲都在何畏的眼中變得清晰可見。就算他的運動神經再發達也沒辦法在被人推出去的0.01秒內拒絕與面前的女鬼深情相擁。 即使何畏已經盡力的錯開了身體,但面前的女鬼實在對他熱情似火,不管不顧的撲了上來。 ??!一道刺目的白光劃破了濃稠的黑暗,女鬼臉上的猙獰逐漸消退,露出原本干凈漂亮的臉蛋來。 在看到何畏和他背后的男人是流露出來的卻是屬于人類的脆弱,對不起 月色終于撒了進來,銀白色的光華頃刻間鋪滿了逼仄的走廊。 何畏狂亂的心跳在女鬼的身影在月光下如煙消散的時候慢慢恢復平靜,他撫摸著胸口燙的嚇人的玉符,眉頭緊蹙。 黑衣男人絲毫沒有因為那句道歉而動容,反而轉過身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何畏,緩緩說道,你考不考慮換個工作,收入絕對可觀。 何畏笑著回頭:很感謝您,但我還是想進娛樂圈。 黑衣男人皺眉,娛樂圈有什么好的? 有錢呀。 黑衣男人不想繼續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而是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卡片遞過去。 白底燙金字,是張名片。 黑衣男人說:雖然我不能理解你的夢想。但巧的是,我這兒確實有份娛樂圈工作。你不妨考慮一下。 何畏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見名片上寫著一排金色小楷。 發財男團,隊長兼主舞,葉隱棠。 第3章 這一晚的奇妙經歷幾乎掏空了何畏的身體,何畏的夢里都還是那個女鬼和蜥蜴精交替追著他的樣子。半夢半醒間,他有些后悔沒告訴葉隱棠隔壁樓上還有一只大蜥蜴的事情??赡莻€男人的臉在何畏的夢里不甚清晰,甚至漸漸變得模糊。 煩死了何畏這一夜睡得不太踏實,直到好友譚松來敲他公寓的門,他才帶著一對黑眼圈從床上爬了下來。 兩人開了瓶酒,在何畏家客廳開始涮火鍋。直到裊裊的熱氣慢慢升騰起來,何畏才后知后覺地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定了自己此刻不是在做夢。 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遇到什么事兒了?譚松一邊下著肥牛,頭也不抬的問道。他是何畏發小,畢業后在殯儀館工作,雖然工作單位很陰間,但好歹算個事業編,工資待遇很穩定。 何畏搖搖頭,對昨晚的詭異事件避而不談,只是含糊道:昨晚我好像做了個奇怪的夢。 什么樣的夢,有35C嗎? 何畏直接在桌子下給他來了一腳,氣笑了,沒有35C,倒是有個獨腿的女鬼你要不要? 晦氣!譚松呸了聲,臉色也染上幾分晦暗。 何畏一看譚松的表情,也皺起眉頭,擱下筷子問道: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事? 譚松抬起眼,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把啤酒罐子捏的咔啦咔啦直響,我們殯儀館,鬧鬼了。 何畏腦袋一嗡,一股不祥的預感慢悠悠的將他包圍,怎么回事,你詳細說說。 譚松頓時弓著腰湊到了何畏耳邊,壓聲兒說道:這事真的邪乎得很。好像是上個月開始吧,每天到晚上一兩點的樣子,焚化爐那兒就有人在哭! 你沒聽錯吧?何畏記得他們殯儀館的位置在郊外山腳下,四周綠植覆蓋面積大,有可能是半夜起風的聲響。 不騙你!譚松急了,我本來也不信,后來有一天輪到我值班,我也聽見了!我敢確定不是什么其他的聲音,我在殯儀館待了三年,天天有家屬哭鬧,這人哭的聲音我還能分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