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它升空是在一個竊竊私語的夜晚,只有兩個人看到,她們也很興奮,氣息此起彼伏。 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陳飄飄鉆進泥濘的山洞里,這里也是一片引人深入的沼澤,可陳飄飄不打算走出去。 她咽著膨脹的暗涌,小聲對陶浸說:“你在咬我?!?/br> 海洋的深處也有依戀,想被填充,想被攪動,抽離的空虛后一定要被彌補。 陳飄飄還想用別的方法得到陶浸。 她一面掌控她,一面欣賞她理智盡褪的眼睛,隨后她俯身到陶浸耳邊,問了她一句話。 幻想很臟,可說出口時便有快感了,陶浸真的能接納她的一切嗎? 她目不轉睛地等待。 陶浸沒回答,卻將頭一揚,纖細而白皙的頸部在月光下十分誘人,她闔上眼。 以類似獻祭的姿態。 陳飄飄心頭巨脹,她伸手,卡住陶浸的脖子,微微用力。 看她蹙起眉頭,看她嘴唇失力,看她無措又張皇地將手握住……可另一個溫熱的地方在說,她很喜歡。 誰都不懂,她們從一場快要窒息的愛情里劫后余生。 陳飄飄眼角漫上水漬,松手俯身抱住陶浸,與她耳鬢廝磨。 她們是最疼愛彼此的人,也是最會傷害彼此的人。 陳飄飄躺著時,用目光對陶浸說,希望陶浸肆意擺弄她,哪怕腰部隱隱作痛。她可以被做到受不了,她想要被做到受不了。 陶浸的瘋狂壓抑在溫柔的表象里。 她讓陳飄飄坐上來,與她以另一種方式接吻。 手還在護著陳飄飄的腰,可她的舌尖席卷了一切。 誰說狐貍和鯨魚不能結合在一起呢,她們偏要。她們在意識里用轟然大火燒了所有反對的生物,包括曾經反對的自己。 無論夜晚的幻想怎樣肆虐,太陽總有一張天真的臉。 清白坦蕩的光線被牽進屋里,被子都松軟了,陳飄飄渾身快要散架,覺得自己仿佛得到了重生。 這種感覺很奇怪,似一個失憶患者,在某一天醒過來,整個房間都是干干凈凈的,自己也是。 陶浸已經起了??諝庵羞€有殘留的某種隱香,一聞便蠢蠢欲動。 陳飄飄心里又開始撓癢癢,她抱著被子,不過癮,又抱著枕頭。 小聲叫外面的人:“陶浸?!?/br> “醒了?”客廳傳來清冽的嗓音。 陳飄飄沒來由便笑了,抿著嘴,如同置身新婚的清晨。 她沒回答,稍稍提高音量再喊她:“陶浸?!?/br> “怎么了?” “醒了就起來吧,我在外面工作?!碧战穆曇魪拈T縫里過來,春風一度。 陳飄飄不接話,第三次叫她:“陶浸?!?/br> 她聽見了穿拖鞋的聲音,陶浸應該是從沙發上起身,過來了。很奇怪,心砰砰的,想起第一次睡完的那天。 門開了,陳飄飄抱著枕頭,偏臉望著來人,眼里帶笑。 從聲音到畫面,陶浸完整而清晰地站在門口。她打量陷在床上的人,嘴角彎起來,輕聲問:“干什么?” 陳飄飄抿嘴,只拿眼裝著她。 陶浸走近,上床欺身壓住她,很近距離地問:“干什么?” 歪頭:“嗯?” 不起床,一直在臥室里叫她,干什么? 她用鼻尖蹭陳飄飄,陳飄飄的手不動聲色地往下探,還沒碰到,便被陶浸握住手腕制止。 這么壞,叫她過來又不說話,還想做別的,沒得商量。 陳飄飄抱住她,貼在她身上伸了個懶腰,又跌回床里。 “老狼老狼幾點了?”她睡眼惺忪。 “十點了?!?/br> 陳飄飄笑,眨眨眼:“你是老狼?” 聲音啞啞的,聽起來又乖又誘。 “我可以是?!碧战厝岬匚且幌滤淖旖?。 這句話用氣聲拋出來的,陳飄飄一下子就有感覺了。 不過她忍住,先起床,和從前一樣懶怠怠地拖著拖鞋,游了游脊柱,放松地去洗漱。陶浸說她點早餐,問陳飄飄吃什么。 陳飄飄咕嚕著泡沫:“雞蛋灌餅?!?/br> “加烤腸雞柳里脊煎蛋和土豆絲?!?/br> 陶浸按她說的一一添上,昨晚被透支得厲害,應該加餐。 上午莊何打來電話,關心了陳飄飄的身體,又談話劇首演的事,現在時間還定不下來,等稅務那邊查完了再說。 幸運的是,下午便收到周老師的消息,稅務老師確認后,應該沒問題了。 心頭大事快要解決,陳飄飄覺得一切都柳暗花明。 生活中很少有這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時刻,傷筋動骨地經歷過這次,精疲力竭,卻也豁然開朗。 很多事,內耗蹉跎了很久,看開就在一瞬間。 立馬跟莊何同步完情況,等劇組那邊的消息。不處理稅務相關工作,身體也休養得差不多,陳飄飄和陶浸決定搬過去和外婆一起,不住酒店了。 晚上,她們看電影,陶浸問:“這幾天都沒安排,你有什么想法嗎?” 陳飄飄搖頭。 “不想出門?”陶浸刷到一家新都菜,有包廂,看起來不錯。 陳飄飄慢條斯理:“長在你身上,哪都不去?!?/br> 陶浸拎了拎眉頭,笑了,稍稍出聲的笑,有點開心,有點意外。 “我上廁所都想你陪著?!标愶h飄捧著臉,盯著電影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