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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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開始,漢州城里開始流傳一些關于越王的事,小孩子間口口相傳的童謠也是諷刺越王的。 傳的多了,不可避免的,這些話傳到了越王耳朵里。 第一次聽到有人將他和商君凜對比還將他批的一無是處的時候,越王砸了書房里所有東西。 下人低著頭站在空曠房間里,一句話都不敢說。 越王砸完東西仍不解氣,惡狠狠看著屋里的另一個人,像頭暴怒的獅子:“外面還有哪些關于本王的傳言?本王命你立刻去將傳言的人抓起來,本王要將他千刀萬剮!” “王爺息怒,”下人跪下來,“不是奴不肯去做,而是現在……” “現在什么?” “現在外面幾乎都在傳,”下人強忍住心中的恐懼,“不止漢州,大桓各地都有這些,而且,不少比這更離譜……” 越王腦中轟鳴,簡直不敢想外面將自己傳成了什么樣子,這是他為商君凜編好的結局,最終卻落到了自己身上。 口中涌上一股腥甜,越王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王爺!快來人,王爺暈倒了!” 府里瞬間亂成一團。 “陛下是說,越王被氣暈過去了?”沈郁披著雪白狐裘,走在雪地里,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是,漢州那邊剛傳來的消息,據說是有人將外面的傳言告訴了越王,越王聽完后,當場就暈倒了?!鄙叹齽C牽著沈郁的手,步伐悠閑。 “越王也太不經用了,才這么點,就受不了,就這樣,還敢肖想陛下的位置?!鄙蛴衾溧?。 商君凜察覺到什么,挑眉:“這件事是阿郁做的?” 沈郁一臉無辜望向他:“我每日做什么陛下不是最清楚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關于補藥的小劇場: 沈郁不滿只有自己要喝藥,非拉著陛下一起。 陛下端著藥:“真要朕喝?不后悔?” 沈郁納悶: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二天,沈郁捂著酸痛的腰起身:“……失策了?!?/br> 第174章 沈郁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除了早朝的時間,兩人幾乎一直待在一起,商君凜當然知道這點,但他看著沈郁無辜的模樣,越發覺得這件事和他脫不開關系。 沈郁對越王的厭惡從不遮掩,商君凜很早就發現了這點,他有懷疑過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淵源,后來一想,以沈郁的性子,單越王之前做的事,已經足夠讓他生出厭惡之心了。 “不論此事是誰做的,朕都要好好謝謝他才是?!?/br> “說不定是越王的行為惹了眾怒,民間那么多自發攻殲他的,要我說啊,越王也是夠奇怪,那些事確實是他做出來的,做都做了,怎么沒膽子承認呢?!鄙蛴糇羁床粦T的,就是這種道貌岸然的人。 “有些人就是這樣,朕以前在皇宮的時候,他帶著其他皇子來欺負朕,欺負完之后,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將朕批評一頓,說因為是朕做錯了,才惹來這些人的欺負,他做任何事,都喜歡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如果不是事發突然,就連謀反,他也一定會偽裝出一副自己是匡扶正義的表象來?!?/br> 商君凜和越王打交道的時間不算短,對他的一些心理了如指掌。 沈郁不感到意外,因為前世確實是這樣,所有壞名聲都被推到商君凜身上,越王自己則清清白白干干凈凈。 “陛下說的是,這次的事,恐怕得讓他難受好一陣子了?!?/br> 他們的猜測沒有錯,越王昏迷了整整一天才醒過來,譚先生守在床邊,一臉沉色。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暈過去了?” 想到昏倒前發生的事,越王胸口一疼,難受地閉了閉眼。 譚先生當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越王暈倒后,他讓人著重審問了這一天接觸過越王的人,問到的結果只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就為了那些謠言,能活生生把自己氣暈過去? 譚先生屬實不能理解。 他企圖從中發現別的可能,一圈查下來,最終證明,結果就是他最不愿相信的那樣。 “大夫說你是氣急攻心,什么事能將你氣成這樣?”譚先生企圖做最后掙扎。 沉默了一會,越王在下人的攙扶下緩緩坐起來,他的臉色很差,眸中情緒復雜。 “譚先生聽到外面關于本王的傳言了嗎?” 一句話,坐實了所有猜測。 譚先生不可置信站起來:“所以你就被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氣暈了?!” “譚先生覺得這些話不痛不癢么?”越王握緊了拳頭,“譚先生早聽說了么?外面傳的,是不是比這些更過分?” “不過是一些成不了氣候的人在發泄不滿,你又何必當真?”譚先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但考慮到以后的事還需要用到越王,心情復雜地開始勸慰。 “沒辦法遏止么?”越王低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 “漢州我已經下令不準他們說了,其他地方我們暫時管不了,你也不用著急,等事成之后,誰還敢說這些?!?/br> “本王知道了?!?/br> 越王修養了幾天,身體才算恢復過來,譚先生下了禁令,不許任何人在越王面前提起這些事。 任何時候,言論都是禁不住的。 越不讓明面上說,私下傳播的越快,本來還只有部分人知道的事,被禁后,一下成了漢州人人皆知的事。 百姓心中對越王的不滿積累得越來越多。 北漠收到了大桓遞來的文書,看完后,北漠皇帝氣得發了一晚上的火,當晚就召集了朝中大臣進宮議事。 “你們說,他這是什么意思?!”北漠皇帝“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桌子被他拍得震了震。 大臣們面面相覷,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你們自己看?!睒O力壓制住涌上來的怒火,北漠皇帝讓伺候的下人讀出大桓遞來的文書。 隨著下人的聲音,大臣們臉上的表情慢慢變了。 難堪,氣憤……各種情緒交織,可謂精彩紛呈。 “大桓皇帝太過分了!”一位老臣氣紅了臉,“這是要我們送出所有囤積的物資??!” 不知是不是巧合,大桓要求北漠呈上的,剛好是他們能拿出來的極限。 “大桓胃口倒是不小,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吞的下!” “除了各種物資,還有草場,林原是北漠最富饒的土地之一,他說要就要,憑什么?!” 大殿里,瞬間吵作一團。 北漠皇帝疲憊揉了揉眉心,呵斥道:“都閉嘴!你們在這說大桓能聽到嗎?有時間說這些,不如想想這次我們該怎么應付過去?!?/br> “大桓人怎么突然開始索要賠償了?他們不是一向矜于身份,不屑計較這些嗎?”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只交了一封投降書過去。 “誰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桓現在的這位皇帝對我們北漠意見可不小,當初他登基不久,就不顧先皇政令,對我們大動手,如今他坐穩了皇位,這些東西多半是他要求的?!?/br> “難道我們要乖乖把東西給出去?” 上到皇帝,下到臣子平民,沒人肯心甘情愿給出這些東西。 北漠和大桓不一樣,大桓土地富饒,物產豐富,很少有卻什么的時候,北漠是游牧民族,靠天吃飯,他們經常進犯大桓,便是為了大桓的土地。 知道北漠人不會心甘情愿拿出這些東西,肅北軍一直盯著北漠,給他們施壓,他們打了這么久的仗,總不能白打。 要知道,北漠的部分賠償,是會直接留在肅北軍中的。 北漠人的不配合在商君凜的預料之內。 “陛下打算怎么做?”沈郁拿起從北漠傳來的文書,一目十行看完,“這個時候知道哭慘了,早干嘛去了?” 北漠皇帝不知道從哪得來的靈感,這回好一通哭慘,說什么肅北大旱北漠也受到了影響,他們會揮兵南下是因為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想為子民謀一條出路等等。 沈郁看了只覺得好笑,這是見大桓不好對付,打起感情牌來了,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商君凜可不是這種容易在不該心軟的時候心軟的人。 “要是做不到,就等著肅北軍打上門吧,”商君凜聲音冷淡,“想為子民謀求出路,不是進犯我大桓的理由?!?/br> “若是真的為了子民著想,大可讓他們的子民成為我大桓的人,那樣,大桓朝廷自會庇護他們不受饑餓困擾,陛下說,是不是?”沈郁斂眸。 “阿郁說的極是,既然不是我大桓的子民,為何要大桓來體諒他們?” 朝廷的意思很明確,肅北樂得見朝廷這種態度,他們看北漠不順眼很久了,若是這次輕輕放過,他們反而心中不樂意。 得了朝廷指示,肅北軍整裝待發。 “最好北漠再不識趣點,咱們掀了他們的老巢!” “北漠人可真不要臉,仗是他們要打的,輸了又不認賬,還哭慘,原來欺辱咱們大桓的時候,沒見他們有一點共情心啊,這回倒是要讓我們體諒他們了,怎么不見當初他們體諒體諒我們?” “就是?!?/br> “都注意盯緊點,別讓北漠人做什么小動作?!?/br> “是!” 與北漠交涉的依然是方嘉怡,北漠人已經怕了這個女子了,見她出現,氣勢不自覺弱了下去。 “恕大桓不能接受你們的要求,”方嘉怡從容落座,聲音不卑不亢,“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們北漠先動手,如今輸了,自然要按我們大桓的規矩行事?!?/br> 全程下來,話題都被方嘉怡帶著走,方嘉怡談吐清晰,言辭有理,每一句話都挑不出破綻來,相反,她能從對方的話里精準找到破綻,用對方的理由說得他們啞口無言。 前來交涉的北漠官員一臉菜色,如今北漠官場誰都知道,千萬別和肅北那名女子官員打交道,若實在躲不過,就乖乖認輸吧。 早點做好心理準備,別交涉完陷入崩潰。 方嘉怡出手,結果只會是一個,北漠人再不情愿,在肅北軍的虎視眈眈之下,只能按大桓說的來。 “他們想再寬限一些時日,”幾天后,最新進展傳到皇宮,商君凜看完,道,“說一時間湊不齊這么多東西,等開春之后會一并將賠償送到大桓?!?/br> “北漠這么快就認命了?”沈郁訝然。 “他們還提了個不情之請,”說到這件事,商君凜有些好笑,“希望朝廷快點將方嘉怡召回京城做事,別留在肅北了?!?/br> “看來這回北漠這么快認命,方姑娘出了不少力?!睂Ψ郊吴膽鸲妨?,沈郁有所耳聞,在北漠官場,方嘉怡已經成了讓人談之色變的存在。 商君凜:“不得不說,有她在,給朕省了不少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