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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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眨了眨眼,聲音很輕:“陛下沒查那個孩子的來歷嗎?” “朕當時只在京城待了幾天,邊關告急,朕就走了,這事便擱置下來,要不是今日提起,朕不一定能想起來,”商君凜察覺到不對,“阿郁怎么對這件事這么在意?” “陛下知道嗎?我小時候被一群來歷不明的人追殺,逃到了一片無人的草地,為了不被認出來,我把身上、臉上弄得臟兮兮的,后來下了很大的雨,我躲在破敗的籬笆下祈禱雨快點停,一件斗篷從天而降遮住了我?!?/br> 這是經歷兩輩子,沈郁都牢牢記在心里的事,那天他淋了雨,回去后發了一場高燒,對追殺的記憶變得很模糊,唯一清晰記得的,就是那件從天而降的斗篷。 這下驚訝的變成商君凜了,箍在沈郁腰上的手臂不自覺加重力道,聲音里充滿不確定:“朕當時遇到的小孩是阿郁?” “朕就說呢,那天朕在馬場附近發現了一伙可疑人,朕以為是沖著朕來的,原來是沖著阿郁來的嗎?” 那個時候,大桓與其他國家之間的關系很緊張,大桓內部也有各種問題,商君凜隔三差五就會遇到一批想刺殺他的人,他都習慣了,問也沒問就把人處置了。 他不需要問出派人來刺殺他的人是誰,只需要把賬一筆筆記下就行。 “原來那么早的時候,陛下就救過我一次,后來那些人再也沒出現,想來也是在顧忌陛下的存在?!鄙蛴袈曇舭l緊,原來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商君凜已經庇護了他這么久。 商君凜喟嘆一聲,頭擱在沈郁肩膀上:“早知道朕該直接帶你回去,哪怕多問一句也好?!?/br> 偏偏他什么都沒問,只將昏迷的小孩交給了下人,后面也因為種種事沒有再過問。 沈郁抬手摸了摸商君凜的臉,低聲道:“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們沒有錯過?!?/br> 商君凜偏頭親了親沈郁,心中涌起一陣后怕,若是當時發生一點偏差,他是不是就會徹底錯過阿郁? 沈郁側頭摟住男人脖頸,主動吻上去。 這個吻沈郁很主動,商君凜從這個吻中感受到了沈郁對自己的占有欲,他心中的欲瞬間被點燃。 吻得越深,商君凜摟在沈郁腰上的手越用力。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身體的任何變化都能感知到。 “阿郁……”一吻結束,商君凜蹭著沈郁臉頰,聲音喑啞。 沈郁靠在商君凜肩頭,身體動了動,商君凜倏地抓緊韁繩。 “阿郁?” 聲音更啞了。 “朕帶你回去?!闭f完,商君凜拉著韁繩就想讓黑馬轉頭。 沈郁按住他的手,眸中帶著未消散的水汽,低喃道:“我不想回去?!?/br> 商君凜眼中墨色翻滾,強忍著不將人拆吃入腹。 哪知被選中的獵物非但不領情,還上前撩撥:“我想就在這里,馬背上,席地幕天,只有陛下和我……” “陛下想嗎?” 第152章 劇烈滾動的喉結表明了商君凜的想法,男人沒有回答,直接用力吻了下去。 垂落下的藍衣與玄衣交織在一起,起伏不定。 最終,沈郁因為自己的主動撩撥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商君凜仰面躺在草地上,沈郁趴在他身上,一黑一白兩匹馬悠閑在不遠處吃草,時不時親昵蹭蹭對方。 商君凜一只手摟住沈郁的腰,一只手放在他背后輕緩撫摸柔順長發,沈郁咬住下唇,眼尾泛紅,眼中帶著迷蒙的水霧,身體小幅度發抖。 “還好嗎?”商君凜啞聲問。 沈郁搖搖頭,只是余韻太久,受不得刺激。 感受到什么,沈郁睜大眼:“陛下,你……” “阿郁可是說過,今天都隨朕的?!鄙叹齽C微微用力,按住沈郁彈起的動作。 “明明剛剛才……”沈郁突然停下,平緩了下呼吸,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地上很臟?!?/br> 男人低笑了聲,湊近咬了下他通紅的耳垂:“阿郁放心,像現在這樣就不會弄臟了?!?/br> “就不能等回去嗎?”沈郁低低喘了口氣。 “阿郁自己說的,馬背上,席天慕地,朕總要滿足阿郁的愿望?!?/br> 商君凜說到做到,回去后,他自己的頭發里,身上,沾了一堆草屑,沈郁只有垂落下來的發尾末端沾了一些草屑。 換了身衣服,沈郁半趴在床上,看著略顯狼狽的商君凜,好笑道:“都說了會很臟?!?/br> 商君凜洗漱的時間長了些,帶著半干的水汽坐到床邊:“洗一洗不就干凈了?” 沈郁撩起商君凜的頭發看了看,點頭:“確實干凈了?!?/br> “陛下說,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你會在那天放過我?若當時出現的是另一個人,陛下也會放他走嗎?”沈郁收回手,枕在自己的下巴下。 商君凜定定看著他:“或許吧,朕很慶幸那個時候沒做什么?!?/br> 按他當時的性子,在發現可疑人物后,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年紀多大,他都不會放過。 那段時間,他身邊太危險了,若留下沈郁,一個半大的孩子,無疑是告訴世人自己軟肋在哪,沈郁是逃脫了鎮北侯府的環境,但也落入了一個更危險的境地。 現在不一樣,現在的他已經成長起來,有能力在重重危險中保護沈郁不受傷害,他們相遇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 “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與陛下之間,居然隱藏有這么久的緣分?!?/br> “不好么?朕一度想,若是能早些遇到阿郁就好了,沒想到我們早就遇到過,”商君凜撫摸沈郁的頭發,“阿郁在鎮北侯府長大比在朕身邊安全很多,那伙追殺你的人后來再也沒出現過嗎?” “對,我的印象里就出現了那么一次?!鄙蛴羯踔烈欢葢岩赡翘斓脑庥鍪且粓鰤艟?,沒有追殺,也沒有從天而降的溫暖。 “那些人的來歷,阿郁有頭緒嗎?”人早就被處置干凈了,又是好些年前的事,就算當年留下了線索,現在要想查,也很難。 “我一開始懷疑過是如姨娘的人,后來試探了一下,發現不是,我當時年紀太小,手里沒什么能用的人,查了一下查不到,只能不了了之?!边@也是沈郁懷疑是一場夢境的原因。 那時候的他并不知道人已經被商君凜解決了,只覺得這些人憑空出現又突然消失,查不到一點蹤跡。 “朕記得,那伙人和其他刺殺朕的人一樣,是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總不可能是因為對鎮北侯心懷怨恨,才對你出手?!?/br> “應該不會,誰都知道,鎮北侯對我沒什么父子親情,我占著嫡子的名頭,也僅是如此罷了,若要報復鎮北侯,與其對我下手,不如直接找如姨娘母子?!?/br> 沈郁沒進宮前,鎮北侯府的中饋一直由如姨娘把持,有鎮北侯的偏心寵愛,她在鎮北侯府里的地位堪比正夫人,外人誰不知道,鎮北侯寵這位姨娘寵得緊,若不是有律法壓著,恐怕早將人抬為正夫人了。 商君凜對鎮北侯府的情況比較了解,知道沈郁說的是實話,鎮北侯當初有多寵愛這位妾室,京城人人有所耳聞。 “不是如姨娘也不是鎮北侯,究竟是誰會派這么多訓練有素的殺手來殺一個孩子?我當時年紀小,都沒怎么出過鎮北侯府,肯定不是單純因為我來的,排除掉所有原因,還剩什么?” 沈郁第一次細想這個問題,前世直到他身死,也沒有人來找過他麻煩,為什么只出手了一次?為什么要對他動手? “阿郁有沒有想過,這些人是沖著你母親來的?”商君凜蹙起眉頭。 “因為我母親嗎?”沈郁眼里閃過一絲茫然,母親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稱呼,他從沒聽人提起過自己的母親,直到現在,關于母親的消息,他知道的少之又少。 “其實一直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從小到大,我從沒聽人說起我母親的事,別人可能接觸不到鎮北侯府內部的事,不知道很正常,可侯府里也從來沒人提起過,算一算時間,鎮北侯的好幾個妾室都是我母親在時就在府里了,還有那些伺候時間比較長的老人,他們對談起我母親這件事總是諱莫如深?!?/br> “我原以為,是因為我母親犯了什么忌諱,他們才不敢提,現在看來,并非如此?!?/br> “如果那些人真的跟你母親有關,那你母親的身份想來也不會簡單?!?/br> “陛下,我想去一趟鎮北侯府?!鄙蛴魮沃碜幼饋?,他總要知道,當初那場刺殺是怎么回事。 因為這件事,兩人第二天猝不及防出現在了鎮北侯府。 “侯爺,大公子來府上了?!?/br> 鎮北侯正在與心腹議事,他幾次給玉璋宮遞帖子都沒得到回復,這讓他有些擔心,鎮北侯府最近遇到了一些問題,若是沈郁肯站在他們這一方,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你確定是大公子?”鎮北侯“噌”地站起來。 下人不明白鎮北侯為什么反應這么大,還是點頭道:“是大公子?!?/br> 大公子好歹在府里待了十幾年,不過離開了幾個月,他還不至于會將人認錯。 “除了大公子,還有沒有其他人?”鎮北侯邊往外走,邊問。 “還有上次來府里的那位公子?!?/br> 鎮北侯突然停下腳步,撫著胸口喘了口氣,等心情平復后才繼續往前走。 “臣參見陛下,貴君?!辨偙焙顚⑾氯硕即虬l了出去,恭敬行禮。 見到人,鎮北侯心中的巨石落地,這段等不到回信的時間里,他心情一直很忐忑,沈郁離府前鬧了不愉快,他也知道自己太忽視這個嫡子,有意想彌補,想修復關系,但沈郁對他給出的信號一直視而不見。 他本來就是想借沈郁的生辰日緩和一下雙方的關系,眼見時間過去,玉璋宮那邊也沒給個準信,鎮北侯都要懷疑沈郁是不是真的不想管鎮北侯府的事了,沈郁帶著商君凜來到了侯府。 “侯爺不必多禮?!鄙叹齽C淡聲道。 他們這次來鎮北侯府,沒用帝王儀仗,像上次一樣,鎮北侯只看一眼兩人的穿著,就知道兩人是何意圖,沒在下人面前暴露兩人的身份。 “臣從前忽略貴君頗多,本想這次生辰日為貴君做些什么……” 鎮北侯想同沈郁拉一拉關系,被沈郁打斷。 “從前在侯府不見侯爺有多上心,既如此,以后侯爺也不必為這些小事費心了,我這次來,是有一些事想問問侯爺,關于我母親的?!?/br> 沈郁留意到,在他說出最后一句話時,鎮北侯臉上表情有瞬間的變化。 “你母親亡故多年,沒什么好說的,逝去的人就讓她好好安息吧?!辨偙焙钛壑虚W過一抹復雜之色。 “我想知道我母親的身份,身為母親唯一的孩子,我想,我應該有資格知道自己母親的真實身份吧?”沈郁故意加重了“真實”兩個字的讀音。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也不知道,”鎮北侯嘆了口氣,“你母親自己都沒跟我說過?!?/br> 沈郁狐疑:“堂堂鎮北侯,怎么可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我沒騙你,我只知道她身份不一般,更具體的就不知道了?!辨偙焙钅税涯?。 “那她是真的死了嗎?怎么死的?” “生病,你出生后,她突然得了一場大病,我請遍京城名醫,連太醫院也沒漏下,依然沒能將人救回來?!?/br> 這和沈郁知道的信息能對上,一時間,沈郁也不知道鎮北侯有沒有說謊。 “那為什么侯府從來沒人說過關于我母親的事?她好歹是侯府主母?!?/br> “這也是你母親要求的,我知道你身邊有你母親留下的人,你想想,他們是不是也沒怎么說起過你母親?” 沈郁回想了一下,發現真的是這樣,仿佛隨著她的逝去,也一并帶走了她留下的痕跡。 沈郁又去問了幾個伺候的老人,還問了在府里待的時間比較久的姨娘,得到的信息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