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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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第一次接觸到如此濃烈的感情,也第一次對自己喜歡越王這件事產生懷疑,事后,他找到兩人尸骨,安葬在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沒想到重活一世,這么快就遇到了那個人口中的顧太醫。 把完脈,顧太醫讓人拿來原先大夫開的藥方,琢磨一會后,重新擬了分方子:“沈公子身子太弱,這幾處用藥需要稍做調整?!?/br> “以后我的病都由顧太醫負責嗎?” 沈郁突然開口,顧太醫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這要看陛下怎么安排?!?/br> 沈郁點點頭,不再說話。 養了兩天,沈郁身體好了一點,也到了他進宮的日子。 帝王體諒他大病初愈,一切流程從簡,鎮北侯不大開心,沈郁卻求之不得。 當日,沈郁第一次見到了這輩子與自己綁定的男人。 男人身著玄色冕服,他生得高大,厚重冕穿在他身上非但不顯得臃腫,反而讓他氣勢更為迫人。他確實與越王有幾分相似,卻比越王俊美了不知多少倍,所以自己上輩子看上越王到底是有多眼瞎…… “在想什么?”商君凜看著容色綺麗的青年對著自己發呆,緩步走過去。 男人聲音低沉悅耳,特意放輕后別有一番柔情滋味,沈郁耳朵動了動,覺得有點被蠱惑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樣一個大美人,看著也養眼啊。 “我在想,陛下比我想象中更好看呢?!蔽惨粑⑽⑸蠐P,像是看到了什么喜愛之物。 誰也不曾注意到,一向沉穩的年輕帝王,腳步頓了頓。 “喜歡我?”商君凜大步走來,在床邊站定,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床上的青年,壓迫感傾瀉而下。 這是獨屬于上位者的威壓,帶著斬敵萬千的殺伐之氣,一旁的宮人早已跪下,瑟瑟發抖,唯有沈郁面色不變。 “陛下天人之姿,誰不喜歡?”一片靜默中,沈郁抬頭,眼中笑意蔓延,“我自然是極喜歡的?!?/br> 第5章 商君凜目光晦澀盯了沈郁一會,沒有說話。 無疑,沈郁的極美的,否則也不會以美貌聞名京城,白皙臉龐在紅衣喜被映襯下愈發動人。此刻,紅衣美人端坐床榻,目光含情,仿佛只有站在他身前的自己能入了他的眼、他的心,沒有人能不心動。 周圍氣壓越來越低,沈郁恍若未覺,言笑晏晏去拉玄衣帝王的手:“陛下,該安寢了?!?/br> 聽聞動靜的宮人頭越來越低,饒是一直跟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孟公公也不敢抬頭去看,只是在心里暗嘆:這位沈家的公子膽子真大。 商君凜登基已有十余年,率領鐵騎奪回國土后,行事越發暴戾,甚至有傳言說,當今皇帝殺父弒兄,來位不正,當然,在血腥武力鎮壓下,這些傳言也只敢私下傳傳。 沈郁瞥了眼瑟瑟發抖的宮人,手已經觸碰到了對方的。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這位近過美色,沈郁本也是為了試探,輕觸一下準備撤開,沒想到被對方順勢握住了。 沈郁掙了掙,沒掙脫,疑惑地看向他。 “不是說安寢嗎?”商君凜揮揮手,“你們先下去?!?/br> 紅燭燃燒,轉眼間,屋里只剩下了一坐一站的兩人。 被玄衣帝王看著,沈郁不由有點慌,這位不會來真的吧,他進宮可是沖著這位不近美色來的,而不是為了把自己搭進去啊。 片刻后,商君凜突然傾身,沈郁嚇了一跳,往后退。 商君凜動作頓?。骸翱磥韨餮圆粚?,鎮北侯家的嫡長子一點也不……”君子。 鎮北侯長子沈郁,容色姝麗,翩翩君子,是無數人心中的可望不可即,如今人到了眼前,商君凜才發現,傳言偏的有多厲害。 沈郁想了一下才想起來,現在的自己,還不是十年后人人談之色變的佞臣,沒跟商君越攪和在一起時,自己的名聲還是很好的。 多少有點懷念。 沈郁瞟了一眼,確定對方沒有性致,松了口氣。 “那,陛下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傳言里的我?” 商君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仔細端詳沈郁的臉,傳言也并非全然不實,至少關于沈郁容貌這點,是非常準確的。 放開沈郁的手,商君凜后退一步:“朕覺得,沈貴君的臉皮著實有點厚?!?/br> 沈郁笑瞇瞇應下這句話:“只要陛下喜歡,臉皮厚點又有什么關系?!?/br> 商君凜不置可否,抬起雙臂:“不是說要就寢嗎,為朕更衣?!?/br> “陛下不喚宮人進來嗎?”沈郁還想再試試商君凜的底線,沒有動。 “這是你的義務?!鄙叹齽C不咸不淡道。 懂了,這事兒必須得自己做。 沈郁從床上爬起來,下床時突然頭暈了一下,向下摔去。 預料中與地板親密接觸的情況沒有發生,沈郁倒進了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里。 商君凜眼疾手快接住人:“怎么,口口聲聲說喜歡朕,讓你為朕寬衣都不愿意?” 沈郁沒有回答,暈眩過去,等待他的不是恢復如初,而是一波接一波的疼痛,愈演愈烈。 沈郁閉著眼睛,抵抗一陣一陣涌上的疼痛,寒冬天氣,額角沒一會就滲出了細密汗珠,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不自覺咬緊下唇,連出血了都感覺不到。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沈郁拖著病體幾十年,最難熬的時候都沒像現在這樣過,疼痛來勢洶洶,像是要將他淹沒,無盡痛苦中,他感知不到外界一切。 手拽緊了玄色布料,緊咬的牙關被一只大手掰開,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瞬,沈郁勉強找回意識。 “孟常!宣太醫!” 迷糊中,沈郁似乎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 紅衣美人蒼白柔弱地躺在臂彎里,不復前一刻的靈動,玄衣帝王面無表情看著他,眸色深沉。 孟公公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他被帝王壓著怒氣的聲音叫進來,本以為是沈家公子惹了帝王不快,進來后才發現并非如此。 太醫姍姍來遲,為首的正是顧太醫。 “不必請安,過來看看他?!?/br> 顧太醫把完脈,得出的結論和上次一樣:“貴君的體弱之癥是打娘胎帶來的,只能先好好養著,根治之法恕臣學藝不精?!?/br> “朕知道了?!?/br> * 沈郁是第二天中午醒來的,醒來時,商君凜已經不在這邊了,慕汐端了藥過來,小丫頭眼眶紅紅的,想來是哭過。 沈郁喝了藥,不顧慕汐阻攔,下了床。病痛來得快,去的也快,除了有些提不起勁來,沈郁身上已經沒有其他不適的地方了。 昨天倉促,沈郁今天才有時間好好打量今后要住的地方。 玉璋宮是后宮里最大的宮殿,建筑華美,風景宜人,離帝王寢宮也近,沈郁邊走邊聽宮人講解。 玉璋宮建造時間不長,所花的錢財卻不少,玉璋宮是大桓某任皇帝為心愛之人所建,自那以后,玉璋宮被封存,直到現在沈郁入住。 宮人有意討好沈郁:“可見陛下是真的在意貴君,今早陛下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奴婢們不要打擾貴君休息呢?!?/br> 沈郁旁敲側擊從宮人嘴里問出來,自己昨晚發病的事沒有公布出去,除了孟公公和顧太醫等幾個知情人之外,都只當陛下在玉璋宮宿了一夜。 當晚,商君凜又來了玉璋宮,剛好趕上了沈郁的晚間加餐。沈郁體弱,從小就秉持著少食多餐的原則,玉璋宮有小廚房,沈郁從來不在衣食住行上勉強自己,自然是怎么習慣怎么來。 “陛下要一起么?” 商君凜點頭,坐了下來。 “昨晚多謝陛下體恤,不然我今日不一定起得來?!鄙蛴艄室鈱⒃捳f的曖昧,目光下垂,做出一副害羞模樣。 商君凜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慢慢吃下,才道:“你知道是我體恤你就好?!?/br> “陛下勇猛,以后還望陛下能多多……” 商君凜淡淡打斷他:“吃飯?!?/br> 沈郁:“……哦?!?/br> 孟公公好險才控制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再看四周,宮人們都低著頭,臉色緋紅,要不是他知道昨晚的真實情況,還真以為這兩主子有多激烈呢。 晚上商君凜再次留宿在了玉璋宮,床上用品已經按沈郁喜好換成了淺色系,這次商君凜沒讓沈郁幫他寬衣了,在宮人的伺候下沐浴完,換了身寢衣進來。 見商君凜進來,沈郁往床里挪了挪:“陛下快過來?!?/br> 穿著寢衣的男人比穿玄色帝王冕服時平易近人了許多,沈郁膽子也越發大了。 揮退伺候的宮人,商君凜走了過來:“自今日起,朕讓顧太醫負責為你調養身體?!?/br> 商君凜不希望昨晚的事再發生一遍。 “多謝陛下,”沈郁露出的小臉蹭了蹭被子,“陛下真好?!?/br> “你是聰明人,有些事相信不必朕明說?!?/br> 沈郁點了點頭。 對視間,兩人達成某種共識。 感受到床身另一側傳來的溫暖,沈郁閉上眼,這位將要與他共同生活一段時間的帝王,比他想象中似乎好“忽悠”的多。 有意思。 一連幾天,商君凜都宿在玉璋宮,關于沈郁如何如何得寵的消息如長了翅膀般傳開。 沈郁這邊歲月靜好,外面卻因為他起了不少風浪。 沈郁的得寵讓不少原本不看好這件事的人跌破眼鏡,原先嘲諷鎮北侯送嫡子入宮的人立馬換了副嘴臉,恭維的話不要錢的往外說。 也有不少酸的,暗諷沈郁媚主惑上,更有不少人私下動了小心思,既然能有一個沈郁,會不會有第二,第三個? 先前是沒開這個口子,現在有沈郁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膽子大的人已經準備向后宮送人了。 鎮北侯這段時間因為沈郁出了不少風頭,他一邊欣喜于沈郁的得寵,一邊又為沈郁的態度膽戰心驚,比起來,如姨娘母子就只有擔驚受怕了。 特別是沈清然,總忍不住想,如果進宮的是自己,現在得寵的會是自己嗎? 如姨娘地位的下降多少對沈清然有影響,侯府后院的人對沈郁是如何進宮的心里門兒清,少不得用這件事來諷刺沈清然和如姨娘幾句。 在如姨娘的軟磨硬泡下鎮北侯的態度有所松動,好不容易看到曙光,卻因沈郁得寵這個消息被打回原形,如姨娘心里不知道有多恨。 各種動靜都傳到了沈郁耳朵里。 “他們怎么能這么說公子?”慕汐不滿,“您明明什么都沒做,怎么就成了媚,媚主惑上的……”狐貍精了。 后面的幾個字她實在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