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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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作者:云初棠 文案: 本文又名《病美人每天都在作死》 沈郁真心愛一人,不惜拖著病體為他謀劃、顛覆王朝,死后才知,他只是話本里主角受的替身,活該賠上一切成全那兩人。 重生歸來,一身病骨的沈郁表示他不干了。 這人,誰要誰拿去。 他則是代替了庶弟進宮做那暴君的男妃,反正暴君不愛男色,況且他時日無多,進宮混吃等死也是死。 進宮后面對人人都懼怕的暴君,沈郁該吃吃該喝喝,視暴君于無物。 青絲披肩,雙眸緋紅,難掩一身戾氣的暴君掐著沈郁脖子:“你不怕死?” 沈·早死早超生·郁略略興奮:“你要殺我嗎?” 暴君:“?????” 本想進宮等死的沈郁等啊等,等來等去只等到百官上書請愿封他為后,并且那暴君還把他好不容易快要死的病給治好了。 沈郁:“……” 受:在攻底線死命蹦跶不作不死 攻:唯獨拿受沒辦法以至底線一降再降 內容標簽: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爽文 主角:沈郁,商君凜 ┃ 配角:《反派偏要為所欲為[快穿]》求預收 ┃ 其它:《暴戾太子的小人參精[穿書]》求預收 一句話簡介:替身?不存在的! 立意:愛可以治愈一切 第1章 一夜大雪后,天地間僅剩一抹素白。 熬著藥的爐子發出“咕嚕?!甭曧?,兩個負責看護藥爐的小丫鬟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突然,兩個孔武有力的仆人走來,一句話不說端走了藥罐。 “喂!你們做什么?這是大少爺的藥!”小丫鬟拉著身邊人的手追了上去。 她沒注意到,隨著離主院越來越近,身后丫鬟臉上某一瞬間露出的明顯慌亂神情。 門窗緊閉的臥房里,披著雪白狐裘的青年半倚在床頭,時不時低咳兩聲。烏黑長發順著臉頰滑下,膚色白皙到近乎透明。 “身體好點了嗎?都說了最近天氣冷,讓你平時多穿點衣服?!遍L子終于醒了,鎮北侯狠狠松了口氣。 若長子在這個關頭出了事,后果不是鎮北侯府能承擔的。 “現在沒有外人,父親不必裝模作樣,我到底是因為什么病的,父親真不知道嗎?”青年斜斜看了鎮北侯一眼,語調悠悠。 “更何況,父親究竟是擔心我還是擔心那位怪罪,恐怕只有您自己心里清楚了?!?/br> “沈郁!” “在呢?!币痪湓捥羝鹆随偙焙畹呐瓪?,沈郁毫不在意。 若是前世,沈郁還會顧忌一下與鎮北侯之間的父子情分,重活一世,沈郁不打算為任何人委屈自己。 “這件事由不得你鬧脾氣,這皇宮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鎮北侯勉強壓住怒氣,勸道:“為父知道你心中不愿,若是旁的事,由著你性子去也便罷了,唯獨此事,乃陛下親口下旨……” 沈郁斂眸,任鎮北侯說的再冠冕堂皇,也掩蓋不了他為了前途將嫡子送入后宮的荒唐事實。 大桓皇帝商君凜登基七年,后宮空閑至今,勸帝王廣納美人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商君凜只當沒看見。大臣們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某天上朝時商君凜突然下旨,要鎮北侯之子入宮。 商君凜登基后,行事越發暴戾,無人敢觸其霉頭,鎮北侯更是連問都不敢問,在同僚或羨慕嫉妒或看好戲的目光中,匆匆回府。 除了沈郁,鎮北侯還有一個庶子,雖然大桓南風盛行,嫡長子嫁人為妻這種事卻是沒有的,于情于理,入宮的都該是鎮北侯庶子,但這位庶子有個好娘如夫人,在鎮北侯耳邊吹枕頭風吹得人動了心,將入宮之人換成了沈郁。 誰也沒想到,鎮北侯真能將自己唯一的嫡子送入后宮,被告知消息的沈郁怒火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沈郁記得前世也有這么一遭,只是那時候的自己不甘心鎮北侯明晃晃的偏心,設計讓如夫人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最終進宮之人還是他那位庶弟,重來一世…… 鎮北侯還在滔滔不絕,他知道這件事沈郁難以接受。當今皇帝后宮空無一人不假,可皇帝的喜怒不定、嗜殺成性也是真的,沈郁是鎮北侯府嫡長子,若不入宮,一樣可以前程似錦,反觀入宮,看似能獨寵一身,但誰也不知道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郁聽了一會兒,越發覺得沒意思,鎮北侯能不知道入宮的兇險嗎?他只是不在意罷了,比起自己的前程,一個從小就不放在心上的兒子算什么。 “我知道了,”打斷鎮北侯的話,“父親說這么多,無非是想讓我乖乖入宮,可以,但我有個要求?!?/br> 沒想到沈郁能這么快想通,鎮北侯愣了一下,才道:“你說?!?/br> “我院子里有個手腳不干凈的丫鬟,既然父親來了,就一并幫我處理了吧?!鄙蛴籼稍诖采?,語氣不明。 “丫鬟有問題你自己處理就是了,怎么讓我來?”鎮北侯不明白話題怎么突然跳到了處理丫鬟上,略有些茫然。 他的嫡長子素來有主見,類似的事從來都是自己處理,讓他幫忙還是頭一回,一時間心情竟有些復雜。 涉及到如夫人,當然要你來處理。沈郁心道,這一世他選擇自己入宮,可不代表如夫人母子所做的事就能一筆勾銷了。 “少爺,藥來了?!毙P端著藥進來。 藥味彌漫,鎮北侯皺了皺眉,讓開一步,好讓小廝將藥端給沈郁,“你先把藥喝了,有什么事等會再說?!?/br> 沈郁從小身體不好,喝藥更是家常便飯,聞著藥味,神色不變地端過藥,拿起勺子輕輕攪了攪。 鎮北侯見沈郁端著藥不喝,眉頭皺的得更緊了,剛想說什么,沈郁已經放下了勺子。 勺子與藥碗相碰發出清脆聲響,沈郁冰涼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將外面的人帶進來?!?/br> 兩個丫鬟被帶了進來,一個小廝手里捧著藥罐。 鎮北侯不明所以:“這是做什么?” “父親不妨讓她們說說,自己做了什么?!痹坡逅菩Ψ切粗蛟谙路降娜?。 鎮北侯視線移向兩個丫鬟,兩個丫鬟年紀都不大,年紀稍小些的丫鬟臉上充滿了茫然,另一個臉上的神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是害怕、瑟縮、驚疑不定。 鎮北侯神情嚴肅起來:“說,你們做了什么?!?/br> 看似在問兩個人,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神情不自在的丫鬟身上。 丫鬟春雨低著頭,用余光掃向半倚在床上的青年,觸及到對方不帶感情的目光,慌亂移開視線。 “奴,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如夫人用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讓奴婢在大少爺藥里加東西,”春雨邊說邊不住地磕頭,“奴婢不是自愿的,求侯爺、少爺明鑒,饒奴婢一命?!?/br> 鎮北侯不禁回頭看向沈郁,他的兒子似乎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半闔著眼眸,看不清神情。 轉回頭,鎮北侯厲聲道:“你可知,污蔑主子是重罪!你說是如夫人威脅你給少爺下藥,可有證據?” “奴婢萬不敢撒謊,”春雨額頭已經磕出了血,顫抖著從懷里掏出一枚玉色手鐲,雙手托著舉向頭頂,“這是如夫人賜給奴婢的?!?/br> 鎮北侯偏了偏頭,身后的侍從上前取了手鐲,恭敬呈到鎮北侯身前。 那是一枚成色上好的玉鐲,遠不是春雨這樣的丫鬟用得起的,鎮北侯眼尖,一眼就認出這枚玉鐲曾在如夫人手上出現過。 “父親若是不信,可找大夫來驗藥?!笨闯鲦偙焙畹莫q疑,沈郁開口。 既要發難,沈郁自然提前做好了準備,那丫鬟奉如夫人之命在藥里做手腳不是一兩回了。前世發現時身子已經虧空了大半,重生回來,沈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找到被如夫人控制住的春雨家人,然后等春雨動手。 至于如何讓春雨反咬如夫人一口,既然春雨肯為了家人給他下藥,自然也能為了家人將利刃對向如夫人。 看清鐲子的那一刻,鎮北侯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他望向自己的長子,恍然發覺,自己似乎從來沒認清過他。 “你想如何?” “這話不應該問父親您嗎,兒子只希望您能秉公處理,兒子馬上要入宮了,相信父親也不希望兒子是帶著對侯府的怨恨進宮吧?!鄙蛴魧栴}拋了回去。 鎮北侯寵愛如夫人十幾年如一日,沈郁倒是想看看,與自己的前途相較,鎮北侯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對了,父親可別讓我久等,希望您能在兒子進宮之前給兒子一個滿意的答復?!鄙蛴羲菩Ψ切粗偙焙?,明明是病弱模樣,卻看得人心里發涼。 離進宮還有十幾天,沈郁不想將此事拖到進宮后不了了之,蓋因他占了嫡長子的位置,如夫人這些年可沒少暗中做手腳,若不是沈郁警惕,早被她得手了。 鎮北侯沉沉看著沈郁,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快要不認識這個兒子了,壓下心頭種種想法,點頭:“若此時真與如夫人有關,本侯絕不會姑息?!?/br> 鎮北侯帶著兩個丫鬟離開,藥罐也一并帶上了,沒多久,沈郁得到了鎮北侯暗中請來大夫的消息。 “少爺為何要將如夫人的事全權交給侯爺處理,少爺明知侯爺對如夫人……” 侯府里誰不知,鎮北侯寵如夫人可謂是要星星不給月亮,若非大桓有不許將妾室扶正的律法,鎮北侯夫人之位也不至于空缺至今。 也因為這個原因,如夫人視沈郁為眼中釘rou中刺,沈郁小時候,不知吃了對方多少暗虧。 微微抬頭,任丫鬟為自己系上披風,沈郁抱著湯婆子,輕哂:“鎮北侯再寵愛如夫人,也不會在這個當頭犯渾?!?/br> 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后,沈郁出了門。 “沈郁!” 沈郁回頭,待看清來人模樣時恍惚了一下。 男人一襲白衣,容貌出眾,比記憶里的模樣青澀不少,沈郁怔怔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那是前世的自己付出一切去追逐的愛人,到最后卻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深情是假的,刻骨銘心也是假的……沈郁永遠不會忘記,陰謀敗露時,對方的狼狽和不可置信。 是啊,誰能想到,沈郁可以這么瘋,百密無一疏的事,到了最后關頭也能扭轉乾坤,登基前夕也能拉著人一起墮入深淵。 “遇到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