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任哥,請你認真回答我,你們兩個有沒有在曖昧?這對我很重要!楊司米請求道。 任越星沉默著轉身,無聊。 任哥你不要逃避。楊司米嚷嚷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情。 任越星無動于衷,楊司米憋出大招,都是Alpha,你慫什么?難道你以后遇見喜歡的人也這么慫? 席卷的信息素如同海嘯一般撲面而來,楊司米聳起脖子,被激發出來的信息素下意識朝敵意襲來的方向撲過去,卻很快被碾壓,信息素被打擊的七零八落,很快縮了回去。 君子動口不動手,不要打架。就算嚇得和鵪鶉一樣,楊司米也忍不住嘀嘀咕咕,也不要嚇唬人多不文明。荊冉肯定不會喜歡這么粗魯的人。 奇跡般的,剛剛還狂妄囂張的信息素像是被套住了韁繩,慢慢平息了下來,只有楊司米死活不敢冒頭的信息素可以看出一點剛才的不平靜。 任越星按捺下怒火,你沒資格靠近荊冉。 楊司米不服,你是以什么身份說的這話? 楊司米,雖然你和荊冉關系好,但你有什么資格插手荊冉的事情?荊冉喜歡誰,被誰喜歡都是他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資格可以管? 確實沒有資格,任越星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他渾渾噩噩的往前走,不知道怎么走到了長軒底下,想到荊冉曾經往這個方向過來,可能還在這里,他的腳步就頓在原地,挪不動了。 荊冉開始厭惡他了,任越星想,也是,一個陰晴不定的膽小鬼怎么可能討人喜歡呢? 任越星的信息素如果迷了路的孩子,在周圍打轉,試圖找到熟悉的信息素,卻發現哪里都是干干凈凈的,一點殘余的痕跡都沒有。 任越星等不到荊冉。 咦,好巧,你也在這里。怯懦卻嘈雜的聲音又想起來,我找了好久,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了你,這個給你。 是溫淼淼。任越星低著頭,渾身的力氣被抽離,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你和任越星認識? 溫宜陽的聲音。任越星立刻抬起頭,整個人精氣飽滿,又變回人模人樣起來。 輸人不輸陣,任越星不可能在溫宜陽面前表現出他的軟弱。 是啊。溫淼淼就算再不敏銳,也能感覺出氣氛不太對,他默默的把自己縮成一團。 溫宜陽皺起了眉,覺得任越星在故意嚇唬溫淼淼。 荊冉呢?任越星也皺起了眉,溫宜陽約荊冉出來,卻讓荊冉自己離開? 你是用什么身份問的問題?溫宜陽常年流露的溫和的笑意斂起。 又是這句話,似乎每個人都比他還要名正言順。任越星咬著牙,暗恨自己之前的傻逼行為。 他嫉妒所有出現在荊冉面前的人,嫉妒所有明目張膽對荊冉好的人。任越星氣勢越發凌厲,與你無關。 溫宜陽瞇起眼,正如任越星厭煩他,他也看不上任越星,婆婆mama的,反而惹得荊冉生氣。 他激道:那也與你無關。 任越星捏緊了拳頭。 溫宜陽分毫不讓。 火藥味沖得溫淼淼心驚膽戰,他扯著溫宜陽的袖子,哥,你態度好點,這是荊冉的哥哥!得罪了大舅子,老婆還要不要了? 溫淼淼又轉頭討好道,任哥對不起啊,我哥他今天有點不太正常,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保證! 任哥,這是我給你買的感冒藥,你消消氣。溫淼淼提起手里裝了滿滿一袋子的藥。 任越星: 哥哥?溫宜陽笑了,是我態度太差了,還請荊冉的哥哥原諒。 重音哥哥。 溫宜陽將感冒藥塞給任越星,正好,消消火。 走了。溫宜陽輕笑著離開。 溫淼淼不明所以的跟上。 徒留任越星一個人在原地爆炸。 很想回到過去,扯著過去的自己的衣領,將他腦子里的水晃出來。 你傻不傻,你缺的是弟弟嗎? 你缺的是老婆。 第39章 任越星現在就想見到荊冉。 他又一次卑鄙的變成小白。 這是最后一次的放縱。任越星給自己找借口。他一邊厭棄自己, 一邊又不由自主感到滿足,被氣出來的火氣轉化為酸澀,在心里咕嚕咕嚕冒著泡, 只等沸騰。 沒想到一直想送走精神體的他,最后是靠著精神體才能接近荊冉。任越星心酸的想。 任越星耳尖動了動,窩在墻角,眷念的眼神隨著荊冉的動作移動。 這個角度可以把荊冉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里。 荊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在墻角蜷成一團的小可憐,他眼尾一挑, 抱起小白用鼻尖蹭了蹭它的額頭,今天很乖,準許你上床。 新買的枕頭干凈又漂亮, 荊冉將他擺在床頭,兩個枕頭和諧的靠在一起。 任越星還沒從荊冉突然的親近中回過神來,就聽到怎么勁爆的消息,整只狗都呆住了, 木愣愣呆在原地。 尾巴尖都繃成了一條直線。 好在,任越星及時反應過來,他現在在荊冉眼里就是條什么都不懂的狗。 荊冉的邀請不是給他的??嚲o的尾巴松懈下來, 在地上掃蕩著。這才合理, 但任越星的情緒復雜, 自己也分辨不出是慶幸多一些,還是遺憾多一點。 但不管怎么樣, 荊冉不能無意間被占便宜,精神體也不允許耍流氓! 任越星一躍而起,叼著枕頭就跑。枕頭一豎,任越星把自己藏在沙發后面,圓溜溜的眼睛透過縫隙往外看, 偷看荊冉的表情。 連自己的尾巴晃的歡快都沒察覺到。 荊冉抱著手看他,任越星不會以為他看不出來吧。 任越星和小白雖然是一體的,但外在表現截然不同,尤其是在任越星越發別扭之后。 也只有任越星會覺得自己偽裝的很好了。 任越星夾著尾巴逃跑的樣子實在有趣,荊冉被逗的都快忘記被任越星惹出來的氣了。 指尖順著臉頰滑落到殷紅的唇瓣,荊冉狀似苦惱道,又把自己弄臟了。 臟兮兮的狗不能上床。荊冉伸手,過來。 尾巴搖擺的頻率降低,任越星遲疑的往前探出一步,招搖的毛耳朵在外面探了探路又縮了回去。 任越星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荊冉眼疾手快撈起來,抬腳就往浴室走,給你洗澡。 荊冉可以明顯感覺到懷里的毛團子僵住了,然后開始瘋狂抖動。 任越星將自己縮得更小,想要從荊冉的手臂間隙里跳下去,但他高估了自己,荊冉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手臂非常有力,在不能保證會不會傷到荊冉的情況下,任越星根本不敢用力掙扎,只能絕望的眼神放空。 對于給小白洗澡這件事,荊冉已經有很熟悉了,能確保不把地板和自己弄濕。 但荊冉的衣服還是濕了一片,在將小白吹干后,荊冉將小白抱到床上,手臂一抬,開始換衣服。 任越星一驚,連忙將頭埋進柔軟的被子里,連眼睛也緊緊閉著,但一晃而過的潔白卻像是在腦子里扎了根,任越星就算閉上眼睛,越想著放空大腦,荊冉的形象越是清晰。 在身后引人遐想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里,任越星在腦海里模擬除了荊冉脫衣服的動作,流暢的頸部線條,精致的鎖骨,還有白的晃眼。 晚安。荊冉關掉了臺燈。 一片黑暗中,任越星張開眼,泛著綠光的狼眼將昏暗的環境看的一清二楚。 荊冉衣服穿的完好,任越星松了一口氣。 但他很快發現,將枕頭丟掉的他好像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有枕頭時,他至少擁有一塊獨立的地盤,可以自己自閉的窩著,離荊冉遠遠的,自己冷靜冷靜。 但現在枕頭沒了,荊冉將自己的枕頭分給了他一半,任越星被迫和荊冉近距離接觸。 任越星感覺自己的嘴已經碰到了被他隔空描繪了無數次的鎖骨,它屏著呼吸往后縮,后仰的腦袋還沒掙扎幾下,就被一雙手壓了回去。 荊冉困意滿滿,別鬧。 任越星整張臉貼在暖乎乎的皮膚上,生無可戀。 裝死一段時間,任越星艱難的把自己的爪子伸出來,努力往上探,把荊冉的衣服往上扯了扯,將荊冉整個人裹起來,才松了口氣,整個人攤成了一團。 荊冉可能覺得不太舒服,手指扯著往下一拉,任越星眼睜睜看著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用狗爪子蓋好的鎖骨乃至胸膛又露了出來 。 這個姿勢不舒服,荊冉動了動,將任越星抱在懷里。一個優良的取暖抱枕,在日益降溫的天氣里抱著特別舒服,荊冉嘴角彎彎。 任越星絕望的抬頭望著天花板。 好不容易等荊冉睡著了,怕吵醒荊冉,任越星慢吞吞的把自己從荊冉懷里□□,還要時不時停下動作確定沒有影響到荊冉。 費了好大勁,任越星恢復了自由,身前就是床邊,跳下去他就可以離開了。任越星在床沿呆了許久,忍不住回頭一看,剛剛還睡得舒坦的荊冉眉心不安的蹙起,手臂在床上摸索著。 任越星后腳一蹬,一屁股坐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看了荊冉許久,一動不動的,除了不受控制一直往前探的尾巴。 毛團子人性化的盤腿坐的畫面有些詭異,索性不停動彈著的尾巴減少了不少怪異感,反而顯出幾分憨憨的萌意。 任越星將尾巴扒拉回來,沒過幾秒,尾巴不甘寂寞的往前晃悠,任越星繼續扒拉回來,一不注意尾巴就又跑掉了。 任越星眼神一凜,抓住尾巴往下一盤,兩條腿壓上去,鎮壓成功! 懷里一空,本已經熟睡的荊冉不安的探出雙手。 終于,手碰到了毛絨絨,荊冉眉目舒展,陷入了深層的睡眠。 看著荊冉唇邊甜睡的笑意,任越星猶豫了一下,原路返回,用比溜出來還要艱難的動作,把自己倒著塞回了荊冉懷里。 反正荊冉睡著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任越星心安理得的窩在香甜的懷里,掌心搭在荊冉肩頭了,踩一踩又捏一捏。 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任越星尾巴翹起,在荊冉手腕繞了一個圈。 好像瘦了點。任越星不滿的想,溫宜陽也好意思在自己面前陰陽怪氣,連投喂荊冉都做不到,有什么本事? 果然只有自己才可以照顧好荊冉。荊冉需要自己。 任越星過于得意忘形,尾巴下意識在荊冉手腕上滑動,一大團毛絨絨帶來癢意,荊冉開始退卻。 任越星不樂意了,想要我的是你,嫌棄我的也是你。自己求來的,怎么可能輕易送走。任越星怒目圓睜,跟著往前挪,再一次蹭進荊冉懷里。 這回注意著沒有讓毛毛扎到荊冉的臉。 尾巴高高豎起,輕柔落下,安撫的拍著荊冉的后背。 晚安,好夢。 翌日,任越星眷念的窩在荊冉懷里,一動不動的怕吵醒他。等荊冉起床后,任越星還是不愿離開沾滿他的氣息的床。 起來了。荊冉去叫他。 周末怎么不多休息一會兒?任越星蹭蹭荊冉的手心。 荊冉道:給你準備了早餐。 熟稔的語氣,令任越星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這種虛幻感在看到狗糧后戛然而止。 嗚!任越星不滿的嚎了一聲,往桌上一跳,又叫了一聲,低頭喝光了杯中的牛奶。 咦。荊冉奇怪道,這是我喝過的。 啾!任越星不知道怎么嗆到的,開始瘋狂打噴嚏。 憨憨的。 荊冉拿過紙巾給他擦嘴。 是知道要去絕育了?這么激動。荊冉揉了揉小白的耳朵。 耳朵徒然豎起來,任越星眼睛都瞪大了,開始謹慎的往后退。 絕育可以,他不行! 任越星渾身一哆嗦,夾著尾巴團了起來。 小白長大了。荊冉道,不想找伴就要絕育。 還是說你想要對象了?荊冉話里暗含威脅,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凝固的冰河。 嗚。任越星慫慫的把自己的腦袋低下了,討好的在荊冉的手心里蹭了蹭。 那就去絕育。荊冉將寵物包打開,進來。很快就結束了。 這個安撫實在是讓人安不下心,任越星身下一涼,精神鏈接直接斷掉。 荊冉不在面前,恐怖的要求也不是對自己說的。任越星心跳慢慢平穩下來。 不同情即將遭遇大難的精神體,也不后悔自己曾經對荊冉的慫恿,任越星一陣后怕后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反正荊冉也不知道小白是自己的精神體。任越星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精神體天天光明正大占便宜,總得有個教訓。 不過 任越星手掌比劃著,眉心蹙起,真的瘦了。 任越星懊惱,早知道這些人一個不如一個,溫宜陽也只是嘴上說的好聽,他就不該放心把荊冉讓出去。 只有他才可以照顧好荊冉。 荊冉需要他。 任越星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一直沉重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又嚇跑了。 荊冉冷哼一聲,活該。 本來就是一體的,何必要互相傷害。荊冉拍拍茫然的小白的腦袋,讓它自己玩去。 第40章 都是騙人的。 什么荊冉需要他, 荊冉離不開他,都是自欺欺人。 事實上,是他離不開荊冉。 任越星有了決斷。 任少, 我得和你確認一下。家庭醫生拿著近期的檢查報告突然出現,你最近有沒有吃什么藥,或者做什么治療? 星崽,你怎么可以不經過醫生允許亂吃藥。因為擔心跟上來的父親皺眉。 不用擔心。醫生連忙道,是好事, 任少的精神力在這一階段出乎意料的平穩,或許在這樣下去會有自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