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你什么意思?誰是死胖子?誰是窮小子?宴文昌的語氣帶著幾分質問,又有著幾分怒氣沖沖,看起來對死胖子這個稱呼有點深惡痛絕。 誰是,誰心里清楚唄。 你說著宴文昌沖過去就要揮拳相向。 你可想清楚,我舅舅可是這里的教導主任,你敢打我,就等著被開除吧。那人突然一句話讓宴文昌停住了手。 蘇離抬頭看去,皺了皺眉毛。 宴文昌走到那個人的床頭前,拿起寫著那個人的名字的牌子道:江潮?好,我記住你了。 江潮不屑一顧,嗤笑一聲,立刻奪過了宴文昌手里的牌子:記住又怎樣? 說著江潮便不再理會宴文昌,而是反身走到了蘇離的面前:小子,我要里面這個靠窗戶的床位,你過去, 蘇離瞥見江潮一眼,隨即無視,繼續從自己背包里拿出著東西。 媽的,癟犢子竟然敢給我擺臉色?江潮見自己被無視,一時間心里竟然憤怒起來。 蘇離并也不想理會這種仗勢欺人的人,蘇離雖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會再任人欺負。 蘇宸在跑馬場休息室里的話,其實蘇離一直是聽清的,他說:我最恨你這種軟弱。 閉嘴,吵死了。 突然寢室里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那個淡定翻看著書籍的人望向了這邊,腳下鐵床踩的吱吱作響。 江潮耀武揚威的樣子,看著翟丘的臉卻當起了縮頭烏龜。 蘇離順著聲音也一同看去,與翟丘的眼神撞了個滿懷。 那邊翻著書籍的翟丘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蘇離,上下掃視著,沒有移開目光。 第29章 第一□□程不是很滿,給到的通知,軍訓是第二天才開始,第一天是給大家彼此熟悉的時間。 14宿舍的四人都安靜的窩在宿舍里,剩下的兩個同學也陸續的到了宿舍。 蘇離,我去幫你打水。宴文昌走到蘇離跟前躊躇的說著。 蘇離抬頭看去,其實蘇離還不是那么適應這么活躍的性格,蘇離道:不用,我自己去。 宴文昌撓撓頭,聽著蘇離淡淡的聲音,嘿嘿的笑了笑:那好吧。 他不用我用,我暖瓶在那,給我打一瓶去。 另一頭的江潮躺在床上,悠閑的曬著腳丫子對著宴文昌毫不客氣的說著。 宴文昌抬頭看了一眼上鋪的江潮,翻著白眼:你是不是有???治不好了,等死吧。 你你你這個鼴鼠!江潮猛地直起身子,手指直指宴文昌。 你他媽的看好了,一百塊,打水不?江潮猛的直起身子,隨即從口袋掏了一百元拍到了床上,仰著頭趾高氣揚問著宴文昌。 宴文昌看著發紅的票子拍在了床邊,還沒有反應,嘴的話還沒懟回去,剛剛還坐在一邊的蘇離卻淡定的走了過來,又淡定的把錢從床邊抽出,裝進了口袋里,又一臉淡然道:錢我收了,水我打。 江潮: 誒?蘇離。宴文昌睜大眼睛。 蘇離你看他的狗臉,給他扔回去,扔他狗臉上。宴文昌眼看著江潮,雙眼刺啦刺啦冒火花。 蘇離沒有回頭,走到了門邊的桌子旁,找到寫著江潮名字的暖壺提到了手里,掂量了掂量。 宴文昌也湊了過來,把蘇離的暖壺拎到了手里,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嘿嘿的傻笑著。 你干嘛慣他些臭毛??! 蘇離歪了歪頭,視線在宴文昌手中暖壺轉了一圈才道:我欠人錢,能省我覺得還是省省,能賺就賺點。 宴文昌憨憨的撓撓頭,心里感嘆著:多好的孩子啊,雖然窮但是人窮志不窮。 走吧,我在走廊那邊看見開水室了。宴文昌用嘴巴嘟了嘟,指著方向。 嗯。蘇離隨口回答著。 一百塊,幫我也打了。突然寢室里,另外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蘇離見翟丘的床上也拍了一張紅票子。 看向翟丘,他依然在看著手里的那本書,并沒什么動靜。 蘇離腳邊一頓,望一眼翟丘而后淡定的收下錢,揣進褲子兜里,淡漠著,從桌子上拿起暖瓶便走了出去。 蘇離,等等我。隨后宴文昌從后面也追了出去。 此時的一高校門口,正停著一輛超級豪華保時捷,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蘇宸手中翻著一份ky娛樂傳媒的轉讓說明,揉了揉額頭隨后隨意問著:安排好了嗎? 是,蘇爺。前排副駕駛一人把手中的一摞資料遞給了蘇宸。 蘇宸緩緩合上轉讓說明,把那人遞來的資料隨手翻了翻。 蘇爺,一整棟的教學樓的話,這手筆是否 蘇宸擺了擺手:照辦就是了。 蘇宸看著手中的募捐資料,開學第一天,蘇宸便很大手筆的捐了一棟教學樓,很榮幸的被賦予了一個社會愛心人士,社會公益人的榮譽稱號。 蘇爺,您來都來了,不去見小少爺嗎? 不去了,看見了就走不了了。蘇宸喃喃,隨后擺手開車離開一高范圍。 天漸漸的黑了,蘇離在學校的商店置辦了一些用得著的東西,至于被子,別的,都是學校統一發,并不需要蘇離cao心。 滴滴,滴滴,滴滴。 本來安靜的宿舍里突然出現一個電子的聲音,系統默認的手機鈴聲,聲音出現的同時,房間里的人齊刷刷的望向蘇離的方向。 蘇離自己也是一愣,隨后想到什么,快速拿出枕頭下的手機,屏幕上述著哥哥兩個大字,蘇離劃開接通鍵,放到了耳邊。 寶貝兒?蘇宸靠著落地窗戶看著夜晚里皎潔的月光,用著十分耐心的語氣溫柔的詢問著。 蘇離聽著電話里蘇宸溫柔的嗓音,心臟仿佛不受控制般跳動了起來,他道:嗯。 蘇宸走回到書房里的沙發坐下,隨后語氣輕松的繼續說著:寶兒,家里好空啊,哥哥有點想你,你有沒有想哥哥? 蘇離抬頭看了看周圍,并沒有別人在看。 嗯,有點。蘇離軟軟的聲音小聲回答著蘇宸。 蘇宸拿杯子的手一頓,沒想到蘇離會這么直接。呵呵,哥哥很開心。 蘇離沉默不語。 寶貝兒? 哥,我在。 有什么想吃的嗎?明天早上我讓人送。蘇宸拿起了放在跟前的那杯清水。 不用,學校有食堂,我自己買就好,別麻煩。 恩寶貝兒,好想你啊,想抱抱你。 蘇離覺得蘇宸的語氣好像有幾分撒嬌,跟面對面時候的蘇宸好像有點不一樣。 嗯,晚了,寶貝兒早點睡吧。 哥哥,你也早些睡,熬夜對身體不好,工作不要太辛苦。蘇離回答著蘇宸。 蘇宸心里其實很高興,蘇離能夠跟自己這樣,蘇宸興奮的用手指扣了扣桌子,又閑聊了幾句隨后掛了電話。 此時的蘇宸,抬頭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禁發出感嘆,啊,第一夜啊,真的好難過,人啊,最可怕的就是習慣??! 而此時的學校宿舍卻亂了起來。 誒呦,蘇離誰???聲音好好聽。宴文昌從自己的床上滾到了蘇離的床上,抬頭問著蘇離。 我哥哥。蘇離并沒有想要隱瞞。 你哥可真好,我都聽見了,他叫你叫寶貝兒呢!宴文昌說著,蘇離翻著手機隨意嗯了嗯。 在初秋的日子里,蘇離等這一幫新生便開始了軍訓的第一天。 有幾分不幸運,第二天教官查寢,宴文昌的游戲機漫畫書,蘇離的手機,全部被查寢的教官沒收,與外界完全的失去了聯系。 仍舊是純凈的天空,卻又肆意地放縱著烈日,讓它毫無忌憚地覆蓋整個大地。只是在校內的小路上,留下一片綠蔭。 如地獄魔鬼的使者不斷鞭撻著每一個人的意志,嚴肅,嚴厲,嚴格。 全體立正!向右看齊,報數!教官洪亮的聲音傳達在綠油油的cao場的每一個角落。 蘇離小臉上已是一層的汗水,蘇離卻依舊咬牙堅持著。 早上軍訓兩小時,隨后解散去食堂吃飯,解散的時候蘇離覺得自己小身子骨都要散了架了。 蘇離,你先坐這里,我去幫你打飯。宴文昌笑著把蘇離拉到了吃飯的座位上。 蘇離拒絕著:不用,我自己去。說完,自己帶著飯卡,向B區的用餐區走去。 宴文昌隨后跟上。 餐廳人數很多,鬧哄哄,桌子是大家湊一起吃的,菜也比較便宜。 第30章 一個月的軍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一半。 清晨,軍訓哨子聲響起,新生迅速的從床上爬起,閉著眼睛,頭腦不清的便開始穿衣服,半個月的時間強制執行的命令,仿佛很快的便融入到了每個人血液里。 鼴鼠,給我把被子疊了。江潮懶洋洋的趴在床上,閉著眼睛繼續呼呼大睡,用腿隨意踹了踹自己的被子,把被子粗暴的踹到了地下。 另一邊宴文昌翻了個身繼續睡,仿佛還在說著夢話,吐字不清著:去你媽的,不疊。 早就習慣了如此場景的蘇離看著兩個人一來一回的在夢中還打架,淡定的拿起洗漱的杯子走了出去。 蘇離,等等我。是翟丘。 有事?蘇離平視的看著翟丘問著。 翟丘道:沒有,一起走。 蘇離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停下腳步等了等翟丘。 等蘇離跟翟丘兩個人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江潮跟宴文昌已經起來了。 鼴鼠,給爺疊被子啊,愣著干嘛?江潮頤指氣使的指著自己那一團狗窩說著。 自己的事自己做行嗎?您是缺胳膊還是斷了腿兒?不知道為什么從開學那天起兩個人就特別的不對付。 你管,費什么話啊,要你疊就疊,要不你也別想整齊。說著江潮竟把宴文昌剛疊好的被子一同拉到了地下。 再往旁邊撇了撇,覺得少了點什么,最后,順便也拐帶了蘇離的。 站在旁邊的蘇離: 你他媽一準有病,神經病,我給你一百,你告訴我你怎么得的這病。 三坨被子就這么堆在了路中央。 經過一早上的鬧騰,結果誰的被子都沒疊好,教官檢查的時候直接每個人都扣了三分,宿舍扣一分,宴文昌恨得江潮牙根都癢癢。 江潮自然是不把分數放在眼里,該吃吃,該喝喝,一點影響都沒有。 又是一天的血與汗的練習,早出晚歸,累死累活。 吃過晚飯,蘇離同宴文昌一同回到了宿舍。 先見之明,先見之明,我說你咋不帶衣服,蘇離,你是不是知道這一天到晚都穿著這破軍裝? 蘇離看著宴文昌晃悠著胖乎乎的身子,走一步晃三步,好像喝了酒,脫了力,直接撲到了他的小床上,把小床撲的吱嘎作響。 蘇離看在眼里,這宴文昌簡直虛的很,但是吃倒是真的能吃。 動不動就餓,整天餓死了,餓死了的喊,雖然餓死了,但是到食堂吃飯的時候,兩條腿卻如同借的一樣,還挺著急還。 剛吃飯,你稍微站站,別吃飽就躺下。蘇離隨意說了說,把襪子脫了扔在盆里。 啊啊啊,這苦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啊,老子受不了了啊,站個屁,累一天了,真佩服你,身為個臭男人,把自己捯置這么干凈。 蘇離抬眼看了看宴文昌,正在脫襪子,把穿了一天的臭襪子涼在了床頭的鐵欄桿上,看起來,竟然是想明天接著穿 蘇離拿起了床邊的盆,打算起身去接水洗干凈:你的襪子不覺硬嗎? 宴文昌擺擺手,繼續在床上癱著:蘇哥哥,你往那邊看看吧,都這么干的,誰跟你似的。 蘇離腳下一頓,聽著宴文昌嘴邊喊的稱呼,胸膛好像有幾分不順暢,有點悶悶的,有點堵,腦子里浮現的都是蘇宸的臉,跟蘇宸的身影。 噗,我cao,什么味,他媽的,吃飯回來都他媽該吐了,死鼴鼠,你他媽是不是往門上撒尿了。江潮吆喝的聲音隔壁宿舍都聽的一清二楚。 蘇離,你他媽的別走。江潮捂住鼻子喊著。 洗襪子,200一雙。蘇離回頭看著江潮。 你他媽的真窮瘋了,就他媽放高利貸的都他媽沒有你狠,不是,愛誰洗誰洗,老子反正洗不起,老子不配,還有,教官,cao場找你。 惹事了吧,罰死你,大晚上的,就不讓你睡覺,活該。 蘇離驚訝了下,今天負重奔襲,吃完飯再回到宿舍現在已經九點半了,現在喊人去cao場確實有點不正常。 現在?騙人的,蘇離別去,你信他,他耍你,你不給他洗襪子,這家伙心眼都壞死了。宴文昌探著頭反駁著。 蘇離看著江潮正在嫌棄的給自己脫襪子,然后把襪子藏進床的下面,一副萬惡之源的樣子,完全沒有聽宴文昌的話。 不像假的,你先睡吧,我看看去。蘇離把手中的水盆放回到了床底下,穿好了鞋子跑了出去。 秋天夜里的冷風還是有幾分刺骨的,吹到身上的時候蘇離有幾分瑟縮。 今夜的天空像一塊黑幕,只有一彎月牙還懸掛天上,所有的人跟物仿佛都沉睡在黑夜里,夜幕下的cao場靜悄悄,微風輕掠過蘇離的臉頰跟發絮,有著不同的感受。 蘇離來到了江潮嘴中的cao場,獨自享受著孤寂的黑夜,又好像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直到腳步平穩的停下那一刻,蘇離腦袋好像嗡的一聲炸裂,又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欲墜著,卻又云里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