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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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比人類高等太多的文明。 林嘯鳴一手撐在枕邊,稍微俯下身注視著陸燼朝,向導的身體已經被他仔細擦拭干凈,滿是鮮血和砂土的衣服也換了下來。 陸燼朝臉上有幾道細小的血痕,大概是飛船失事時劃傷的,頸邊布著點點曖昧的吻痕和齒印,一直綿延到衣領里面去。 林嘯鳴伸手摸了摸他額頭,熱度已經退下去了,松了口氣。 嗯 淺睡中的向導被驚擾,眉頭皺了皺,幾秒鐘后慢慢睜開眼睛。 意識逐漸清醒,睜開眼就看到坐在身邊的林嘯鳴,精神鏈接的存在讓陸燼朝忍不住愣了下。 和臨時建立起的鏈接還不一樣,除了情緒精神力之類的東西,他還能從哨兵的身上感受出更多,比如說無法宣之于口的慶幸和愛意,如同溫暖的水流,充斥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感覺怎么樣? 還好。陸燼朝聲音沙啞,他精神還不錯,就是有一點點虛弱。 他用力吞咽一口,口腔里也被清理過了,渾身上下清清爽爽,骨折的腿竟然沒有在痛。 陸燼朝回到圖景之中,把降低的痛感重新調整過來,腿果然沒事了,然而另一處強烈的異樣感立刻讓他皺著臉哎呦一聲。 那些記憶無比清晰地呈現在腦海:他和林嘯鳴在廢棄的地鐵站里做了。 疼痛,但捱過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后,就被帶入了結合熱的節奏之中。 林嘯鳴一直在竭盡全力地安撫他,照顧他的感受,親吻不斷落下,縱然在荒廢的空蕩地下,也盡可能地擁抱他,傳遞著身體的溫度。 在足以讓人高熱致死的溫度中,所有的感受都被放大,理智在燃燒中不復存在,整個世界就只剩下身邊的那個人。 陸燼朝之前從未想過兩人的結合竟然會發生在如此情景,不過一想到那時他剛熔斷那些貫穿高塔的冰冷鎖鏈,把哨兵從封閉閣樓中解救出來,心里剩下的就只有儀式感般的滿足。 他們忍耐了那么久,將最期待的事情用作拯救對方的性命,也許在很多人來看十足狼狽,對陸燼朝來說卻充滿了成就感。 很疼嗎?林嘯鳴摸了摸他的臉,我要了點藥膏,給你處理一下吧。 陸燼朝明白他的意思,終究還是有點害羞,趕忙道:我自己來吧。 林嘯鳴沒有堅持,將藥膏遞給陸燼朝,向導習慣性去看上面的說明書,那些無法辨識的文字讓他眉頭忍不住皺起。 林嘯鳴:這是快遞員他們那邊的文字,我問過了,應該足夠安全。 陸燼朝點點頭,也就不再懷疑什么,他當時處在半昏迷狀態,卻也通過精神鏈接知曉發生了什么,多貢人占領的荒星上,快遞員把走投無路的兩人救了起來,想想就覺得神奇。 陸燼朝在被子里褪下衣服,嚴嚴實實遮著,給自己上藥,林嘯鳴沒有離開,他注意到向導吃痛時抿起的唇角和緊繃的肌rou,心中滿是愧疚。 明明他們的結合應該更加美好一些的,雖然陸燼朝并不在意,卻也是他虧欠了太多。 無需言語,感激和愧怍盡數通過精神鏈接傳遞,陸燼朝抬眸看了他一眼,先快速把藥上了,林嘯鳴及時遞過來紙巾給他擦手。 別這樣想。陸燼朝擦干凈每一根手指,拍了拍林嘯鳴手背,語調輕快,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來彌補我。 對了,你也受傷了吧。向導撐身坐起來,把枕頭墊在腰后,最好也上一下藥。 林嘯鳴:我沒有。 別騙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又不是鐵做的。陸燼朝眼中浮現出笑意,不要在醫生面前害羞,給我看看。 林嘯鳴無聲地嘆息一聲,給陸燼朝看。 兩人低下頭,幾秒鐘的沉默后,陸燼朝:嚯。 果然準備不充分的親密接觸只會造成兩敗俱傷啊光是看著陸燼朝就能感覺到前面虛幻的疼痛,他用酒精面片仔細擦過手,給林嘯鳴上藥。 精神鏈接除了能傳遞感情和思緒,還能傳遞感官,在意識到自己真的正在感受同樣痛覺的時候,陸燼朝立刻主動關掉了鏈接感應。 咦?那么說之前他腰酸腿痛,嘯鳴也都在和他一起承受著嗎? 陸燼朝想法朝著愈發狂野的方向奔去,手上的動作干脆利落,迅速幫林嘯鳴上了藥,如果忽略哨兵因此產生的反應之外,一切都很順利。 現在這種情況當然不可能做些什么,光是看到林嘯鳴產生不受控制的生理反應陸燼朝都替他疼,他忍不住想要發笑,又覺得好像有點不好,只能努力憋著。 把藥上完,陸燼朝順手在上面彈了一下:好了。 就聽見林嘯鳴倒抽一口涼氣。 都四五十歲的人了,怎么還這么不淡定。陸燼朝將藥膏收好放在床頭柜上,眼含笑意地看著他,你說是吧,大叔? 我還沒老到這種程度。 林嘯鳴知道終究會談到他身份的話題,他從未想過要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訴陸燼朝,那是他想要竭力擺脫的失敗和不堪,他不想讓陸燼朝看到前世的林嘯鳴,那個殘忍恐怖,孤僻可笑,和現在截然相反的林嘯鳴。 那些恥辱而痛苦的回憶化作鎖鏈將他牢牢禁錮,一步也不能動彈。 在暗無天日的狹小閣樓里,他知曉機械城市中發生的一切,感受著清涼滋潤的雨水一次次落下,向導漫步過城市的每個角落,卻無法離開去面對陸燼朝。 但陸燼朝接受了他。 這是林嘯鳴不敢想的事,畢竟自己的隱瞞在許多人看來,可能會是一場欺騙。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我真的不會相信。陸燼朝向旁邊挪了挪,給林嘯鳴騰出位置,兩人共同躺在一張床上,就像無數次在家里那樣,睡前閑聊著,重生這樣離譜的事情,怎么可能會真實發生。 林嘯鳴:如果在這之前我把它告訴你,你會怎么想? 我應該會覺得你腦袋壞掉了,沒睡醒,或者小說看多了。陸燼朝頓了頓,道,導致我后來意識到你其實是黑暗哨兵的時候一點也不激動。 林嘯鳴對陸燼朝的所有隱瞞歸根到底都是重生和黑暗哨兵這兩件事。 陸燼朝仔細想想,其實林嘯鳴之前在很多方面暗示過黑暗哨兵的身份:不太需要向導疏導,對眾多干擾信息無動于衷,精神力甚至比向導都強然而因為黑暗哨兵實在太過稀少,陸燼朝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如今兩人徹底坦白,精神鏈接將一切秘密都向對方和盤托出,他們從靈魂深處無條件地接受了彼此。 不需要什么黏糊糊的情話,只是這樣躺在一起就足以明白對方心中所想,很快全身心的平靜下來,結合過后似乎什么都沒變,似乎又真正有了很多不同。 陸燼朝昏過去一段時間,現在醒來之后精神還不錯,開始觀察這艘World公司的飛船。 對了,這個是你的快遞。林嘯鳴從地上撈起盒子,交給陸燼朝。 陸燼朝掂量了一下,不算很沉,晃著還空蕩蕩的,聽起來是個小東西。 他把箱子拆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本書。 書很小,比巴掌稍微大一點,非要說的話更像是舊地時期的那種電話冊,雖然被保存的很好,但從顏色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 陸燼朝將書掀開,兩面空白。 他皺了下眉頭,又隨手翻了幾頁,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他重新去看這份救了他和林嘯鳴性命的快遞箱子,快遞單上清清楚楚寫著寄件人:劉鐵花。 陸燼朝挑起一邊眉毛,劉鐵花給他寄來的東西? 他意識到了什么,再次拿起書本,閉上眼睛,用精神力去感知。 在精神領域的世界中,灰的紙頁正隨著精神力的凝聚,浮現出字體。 那是一整面的人名。 陸燼朝一頁頁地翻著,上面全都是名字,找不出任何規律。 這是一本花名冊。 直覺告訴陸燼朝,它可能是當年神圣家族的名單。 只是陸燼朝看完一整本,發現名單并不像其他家族那樣都有著共同的姓氏,或者說類似族譜一樣嫡系和核心成員列在最前面,它竟然是按照首字母先后順序排列的。 這真的是個家族的名單嗎?怎么看起來里面的人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呢? 更像是某種組織。 陸燼朝皺起眉頭,心中隱約浮現出某種猜測,然而單純一本花名冊還不足以將其驗證,他把名冊遞給林嘯鳴,在對方用精神力瀏覽時,陷入了思索。 劉鐵花應該知曉他們面臨了怎樣的困境,才在關鍵時刻寄來東西,還專門用了送貨上門的服務,讓快遞員順手救下了他們。 它會知道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劉鐵花能夠在網絡世界中暢游,整個世界對它來說就不存在什么秘密。 它寄來花名冊,是不是意味著某種認同?認同自己已經有了去尋找神圣家族足跡的資格。 飛船即將穿越172號門,請各位乘客保持靜止狀態,防止跌倒,穿越倒計時,10,9,8 突如其來的女聲喚回了陸燼朝的思緒,他下意識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意識到那是飛船的人工智能。 172號門?這是什么東西? 倒計時數過,在最后的1話音落下的瞬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陸燼朝只覺整個身體突然陷入了某種異度空間,他失去了對顏色和形狀的判斷,周圍的所有東西都在扭曲,呈現出五彩斑斕的色澤,如果非要說的話,如同一下子被扔進了萬花筒內部。 十秒鐘后,這種狀態解除。 一切恢復了正常。 已穿過172號門,到達玫瑰星系南翼。 陸燼朝愣了下,旋即出現了滿腦袋問號。 玫瑰星系南翼?他們上船的時候處在23號邊界上的荒星,而玫瑰星系距離23號邊境中間可是隔著十幾個大型星系,用最快的空間躍遷飛船也需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怎么可能轉眼就到達這邊?! 他和林嘯鳴對視,同樣從哨兵眼中看到了掩不住的驚訝。 兩位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休息室的門向著側旁滑開,快遞員走了進來,它的樣貌實在太過普通,直叫人懷疑是不是收集了大量人類數據后,用擬合出的平均值做的外表。 我們已經到玫瑰星系了嗎? 是的,現在正在玫瑰星系南翼??爝f員站在原地,他尾椎處迅速生出數根深色的柔軟觸須,編織成高腳椅。 快遞員就這樣坐在自己身體形成的椅子上,道,也許對人類來說很難理解,不過你們就沒好奇過為什么我們公司的快遞會送的這么快嗎? 林嘯鳴:你們掌握了無損耗的空間門技術? 很早之前就有了,嚴格來說,久到都快要把它淘汰了??爝f員似乎不愿意談太多,我還要去忙,過來是想要提醒兩位,既然把你們救上來,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應得的報酬? 您需要什么?陸燼朝并不覺得眼前這位高等許多的神秘快遞員需要錢財之類的俗物,如果我們能做到,會給您足夠的報酬。 我想要一些情緒??爝f員頓了頓,面對兩人訝然的目光,解釋道,笑,哭,憤怒,恐懼,懊惱,悔恨,狂熱什么都可以,對你們人類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陸燼朝這才注意到,這位快遞員臉上至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情,他是向導,能夠敏銳感覺到周圍的情緒,然而在快遞員身邊,只有毫無波動的一潭死水。 比起有生命的個體,它更像是機器,或者說在長久的進化中,情緒這種會影響生命效率的機能被淘汰掉了。 提供一切情緒對他們來說確實非常容易,陸燼朝問道:我們需要怎樣提供給您呢? 用這個。機械臂伸出來,遞給他們一摞透明的紙,紙是半透明的圓形,巴掌大小,質地像是某種吸油紙,把它貼在你們身上,醞釀情緒,等到顏色不再變化的時候就可以了。 林嘯鳴拿過一張,放在自己的手臂上,陸燼朝清楚看到半透明的紙在短短數秒內變成溫潤的乳白色,同樣質地更加堅硬了一些。 哇塞??爝f員語調平平地使用著表達驚訝的語氣詞,甚至連眼睛都沒瞪大一下,平靜至極,竟然是幸福,這是最珍貴的情緒,我需要很多,如果方便,盡可能再多給我一些不同類型的情緒吧。作為回報,我可以再稍微回答你們一些感興趣的問題。 也不是什么麻煩事。陸燼朝點頭:好。 他拿了一張紙放在自己掌心,幾秒之后,同樣得到了一張和林嘯鳴相同的乳白色成品。 名為幸福的情緒。 陸燼朝試著想一些搞笑的事,短暫的醞釀后,拿起另一張紙,看它慢慢變成明亮的鵝黃色。 淡淡的憂郁是淺藍,狂喜和狂熱是顏色相近的火紅,恐懼發黑,怨恨墨綠,懊惱灰色,輕松愉快像橙子,而滿心的愛意,是會流淌變幻的瑰麗顏色。 他和林嘯鳴很快就用完了機械臂給他們的那一摞紙,相比起陸燼朝試驗了許多不同情緒,林嘯鳴生產了很多乳白色的幸福,快遞員最想要的珍貴情緒。 快遞員拿走這些五顏六色的紙片,立刻迫不及待地貼了一張紅色的在手臂上。 它哈哈笑了出來,從來沒有出現任何表情的臉上眉飛色舞,整個人瞬間鮮活過來。 快遞員顯然相當高興,它又拿出一張深藍色的悲慟,貼在另一條胳膊上,當即流下了兩行眼淚。 它一邊猖狂大笑,一邊失聲痛哭,收回腰間觸手組成的高腳椅,走出了休息室。 門被關上,還能聽到不斷交織的哈哈嗚嗚聲。 陸燼朝: 林嘯鳴: 非常感謝兩位客人提供的情緒。臺燈扭了下脖子,將燈罩對準兩人,燈光亮了下,如同勾起唇角的一個微笑,作為報酬,我可以回答兩位的一些問題。 您是這艘飛船上的人工智能嗎? 女聲溫柔地道:是的,本公司每艘運載飛船上都設有專門的人工智能,我的名字無法用人類的語言發聲,但兩位可以叫我歪不正。我已經為兩位開啟權限,如果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可以進行詞條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