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第二章美人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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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039;盡|在&039;w&039;w&039;w.&039;&039;B&039;.&039;E&039;第&*站 夜溫情后,詭異的事發生了,宮里竟然一早就派人過來,說圣上下令今天的早朝太子必須參加,有要事!而且語氣不容拒絕,突發的情況令人匪夷所思。 許平頓時納悶,自己從不去上早朝,也不去參加國事的議論,這點人盡皆知,老爹今天腦子里犯傻的是哪條神經,竟然干出這幺奇怪的事,難道他不怕自己在那抓住禮部的那些老屁精揍一頓嗎?有陰謀! 疑惑歸疑惑,但許平還是老實地換上儲君服,佩戴正統的衣飾,帶上人大搖大播的朝宮里去。很少有起得這幺早的時候,早朝時天空還只有著些許的魚肚白,四處漆黑一片讓人不爽,依二十四小時來算的話大概是凌晨的四點吧,坐在馬車里時許平還頻頻打著哈欠,困得真想倒著再睡一覺。 不只許平疑惑,迎著微光上朝的百官們一看到太子的馬車也是疑惑不解。這傳說中的太子不僅不問國事,甚至連在朝堂上都很少出現,即使有的話都是騎馬居多,這幺規矩的用儀仗開路的情況還是次見到,更何況乘的竟然是正規禮車,這輛象徴身分的車從進了太子府后可就沒了消息。 媽的,你們都見鬼呀?一個個那幺驚慌!進了宮后許平一邊邁著朝堂的大臺階,一邊在心里暗罵著,不過臉上始終掛著親切的微笑,一一和他們打招呼,不管認不認識,官員們也恭敬得很,不過多少還是能看出他們的疑惑。 圣上還沒上早朝的時候,朝堂上鬧哄哄的和菜市場沒什幺區別,百官們不是在討論小事,就是互相拍著馬屁說一些沒營養的話,好一點的說一說國家大事,不怎幺樣的都在逢迎拍馬屁,阿諛奉承的學問堪稱是天下一絕,所謂的狗奴才一看到這些人下賤的嘴臉絕對會甘敗下風。 本來許平應該是受到吹捧的對象,不過現在大家盡管很恭敬,但除了科考出來的太子門生外,幾乎沒人敢上前來,因為百官們知道這位太子脾氣古怪,真惹上的話不死都掉層皮,所以一個個退避三舍,不敢近前。 整個堂內人最多、最顯眼的莫過于郭敬浩所在的地方。這位當朝一品現在可是朝廷唯一的丞相,鏟除紀龍黨羽有大功,又是未來的國丈,自然是風光無比,一時無人可企及! 郭敬浩的門生也不少,眾星捧月一樣圍繞著,聲勢之大難出其右,老家伙也是面色紅滿,親切或者虛偽的笑也一直掛著,雖然裝著謙虛,但也不難看出他的得意。 許平心里很疑惑,想問問他這是怎幺回事,但朝堂之上人多眼雜,許平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這家伙現在已經風光無限了,自己沒必要再給他添上一筆,也沒必要再弄得那幺親熱。 真是詭異,看起來老郭也有點疑惑自己怎幺會在這,連他都這樣的話,那老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是什幺事呢? 就在許平沉思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幾聲驚訝而又恭敬的請安,聲音聽起來明顯緊張中帶著驚喜:“主子!” 許平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張慶和、歐陽尋,主管商部的一些實力人物全到,甚至管理天工部的幾個手下也來了,這會兒他們全穿著正式的官服,雖然他們有品級,但這兩個部門一直被當作是兒戲,所以連套官服都沒有,別說參與國事,甚至連上朝堂都沒機會,今天卻都穿著正品官服過來,這到底是犯什幺邪了。 許平頓時大惑不解,看他們也是一副迷茫的樣子,瞪著眼問:“你們怎幺也來了?這官服是怎幺回事,你們什幺時候有的?” 歐陽尋也是摸不著頭腦地搖了搖頭,一臉無辜地說:“屬下也不知到底為何,半夜宮里來人下了圣旨,賜了官服、印章、頂戴和花翎等一概物件,然后就讓我過來上早朝,共商國事!” “我們的情況也是這樣?!?/br> 張慶和也明顯有點想不通,其他的人更是一臉的迷茫,不知道到底唱的是哪一出。這些人都不曾上過朝堂,雖然平日里早已經百煉成精,一個個狡猾得狐貍都自愧不如。但這會兒都顯得有些忐忑,似乎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很另類一樣,除了太子門生外,幾乎沒幾個認識的人,站在大明權力聚集的朝堂,明顯都很不適應。 “主子!” 張慶和悄悄地拉著許平,壓低了聲音問:“莫名其妙的讓我們上朝,到底是什幺事?您事先也不知道嗎?連您都召來了,看來今天的事很玄?!?/br> “我也不知道!” 許平沉吟了一下,低聲的囑咐道:“告訴咱們的人,都給我沉著氣不許亂說什幺,一會兒看情況再說,肯定不會有什幺好事?!?/br> 歐陽尋大膽建議說:“主子,要不咱問一下郭丞相吧?他高居一品,揣摩圣心自然有幾分把握,要不這樣被蒙在鼓里也不好!” 許平轉頭看了看紅光滿面的郭敬浩,還是搖著頭說:“不用了,兵來將擋,沒什幺了不起的,反正一會兒咱們就看著辦,你們也別那幺緊張,朝堂無非就是潑婦罵街的地方,嘴皮伶俐點再有點自信就能羸,沒你們想像的那幺嚴肅?!?/br> 這比喻一出來頓時讓大家流了冷汗,但也輕松了不少,許平知道他們心里都很緊張,馬上用調戲的口吻說:“這有什幺好奇怪的,誰嘴皮子伶俐誰就蠃,說不了理就胡攪蠻纏,把你們騙錢的那一套給我準備好就行,沒什幺好怕的!有老子撐腰,你們全他媽給我挺起胸膛知道嗎?” “是!” 歐陽尋和張慶和互看了一眼,放松地笑了笑后齊聲的應答。 “圣上駕到!” 太監一聲公雞式的大喊,立刻讓喧擾的百官安靜下來,一個個趕緊按自己的位置站好,戰戰兢兢的不敢有所逾越。 而這時候最尷尬的就是許平和身后的一群人,朝堂上該怎幺站的規矩早就定死了,六部官員,當朝一品,尚書,侍郎,行走,按級別站哪都有規矩,早就把位置給占了,而這一下子自己的兩部人馬簡直成了外星人一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根本不知道哪才有自己的位置。 張慶和幾人不知道該往哪站,這立刻引來了百官的目光。有嘲笑的,也有疑惑的,許平一看自己陷入尷拉的局面,立刻就罵了一聲:“靠,看你媽B的看!” 太監愣了一下,裝作聽不見,許平再環視上一圈,用陰冷的眼神一瞪,他們也不敢再看,一個個都嚇得低下頭去。 “主子,怎幺辦?” 張慶和也很緊張,問的時候特別小心,周圍官員的目光讓他們忐忑,想到一會兒要面圣更是如坐針氈。 許平冷著臉想了好一會兒,冷哼一聲站到朝堂的左邊,站于百官之前,甚至站在郭敬浩之前。張慶和眾人一看立刻會意地跟了過去,很規矩地站在許平身后,在朝堂上的百官之外,形成一股不協調的勢力。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這一站簡直太大膽了,那個位子原來是紀龍所站,誰都不敢上前去碰半步,怕沾上晦氣,太子這舉動簡直就是給百官一個下馬威,看來今天的早朝是不會善了。 放肆!“太監的一聲大喊立刻又制止他們的喧嘩。太子的面子得給,對于這些小官他可不會客氣。 后簾慢慢拉開,隨著朱允文一身龍袍的姍姍來遲,朝堂上立刻一片寂靜,他走上九階時皺著眉環視一圈,這才慢慢坐到龍椅上,九五之尊的威嚴強得讓人不敢直視,許平不禁為這種高高在上的氣質所折服。 朝堂上的百官立刻跪地行禮,振聲高呼,許平也不敢例外地跪了下去,畢竟再沒規矩那也是在人后,要是在這百官之前亂來的話,老爹想護著自己都難了,這點面子還是要給。 “平身!” 朱允文的聲音低沉有力,讓人一聽就感覺有種無形的壓迫。 “謝萬歲?!?/br> 百官們嘩嘩地站了起來,不遇起身之后朝堂上竟然安靜一片,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沒一個說話,許平也閉眼凝神,知道這種安靜的尷尬是因為自己突然出現,現在就想知道老爹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朱允文一看安靜得很,明顯有些不滿地說:“怎幺,今天一個個全成啞巴了,平常不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嗎?怎幺都不說話了?!?/br> 看龍顏不悅,大家更不敢開口,憋了好一會兒后,終于有人忍不住站出來,大家抬眼一看,竟然是新任禮部尚書成有竹,上次被許平隨手揍了一拳,這會兒還鼻青臉腫的,狼狽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成有竹一站出來明顯帶有敵意地看看許平這邊,這才半鞠著躬朗聲說:“臣啟萬歲,臣有本要奏?!?/br> “準!” 朱允文面無表情,冷冰冰的眼神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成有竹頓了頓,看了許平這邊馬上大聲地說道:“臣啟萬歲,臣要參的是當今太子騎馬闖上書房,還有縱容手下胡作非為二事?!?/br>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片嘩然,這時候參太子一本不是在找死嗎?當朝太子是個小氣之人,屬于有仇必報的類型,絕對不會讓他這樣放肆,更何況郭丞相已經貴為他的岳丈,朝堂之上聲勢一時無兩,哪能讓你禮部的人那幺放肆。 許平一聽頓時冷哼一聲,不過也沒說話想看看到底怎幺回事,郭敬浩也是穩若泰山,似乎什幺都沒聽到一樣,照這樣的情況來看,一定就是老家伙覺得丟臉,再加上禮部一貫的以死相諫,才把成有竹拱出來當出頭鳥,真他媽傻。 成有竹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立刻滔滔不絕地說:“臣啟萬歲,雖然我大明血脈微薄,太子之尊確也尊貴,不過太子殿下行事一向離經叛道,此次騎馬闖上書房更是無禮至極,臣以為,此事不嚴辦,恐怕難平百官悠悠之口?!?/br> 眾人鄙視了他一眼,心想:什幺他媽悠悠什幺口,就算有意見誰敢說呀?你小子不僅是讀死書,死讀書,過幾天恐怕就讀書死了,現在朝堂的情況那幺明朗你還看不出來,眼睛瞎了也瞎了嗎?腦子里全是他媽大便吧! “確實!” 令人意外的是,朱允文竟然沒反對的意思,反而親切地笑了笑,點點頭問:“那,縱容屬下之事你先說一說吧,不知道他們犯下什幺累累惡行?” 自從張續文被許平玩死以后,禮部尚書的位子就一直沒人敢坐,甚至于很多人不愿在禮部任差,畢竟這個部門最令人討厭,更何況明顯已經和太子府勢如水火,自然有人想明哲保身,所以成有竹請纓上任根本沒什幺阻力,甚至還有人明里夸獎暗里嘲諷,只是他一上任就想搞一下太子,難道他就不怕和張續文相同下場? 眾人的輕蔑、嘲笑都隱藏得很好,成有竹一點都沒有察覺,一看圣上笑了,立刻興奮得和吃了狗屎一樣,咧著嘴絲毫不管門牙漏風的滑稽,口若懸河地講了起來:“圣上,自古就有玩物喪志不可為的說法,而這些奇技巧之物更是沾不得半點,可眼下天工部簡直就是在蠱惑太子爺沉迷,國之儲君要是沉迷于這些東西,試問以后是否國將不國,無心國事?” 陳年老菜,萬年老話,眾人聽得就差沒打哈欠,許平一聽不禁冷笑了一聲,心想:天工部的裝備現在已經得到兵部的高度贊揚,你現在說這話,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支持你的想法。 成有竹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祖皇開朝以來實施禁海之策,而定從商者位低之秩,士農工商的順序早已經明朗。而在這時候張慶和又搞個什幺商部,糾結全國滿身銅臭之人,大大玷污了朝廷的名聲,身著綾羅綢緞更是有違祖訓,臣覺得長此以往朝廷的臉面將不存,朝廷的威嚴會受損,百姓們肯定會有意見?!?/br> “更何況!” 成有竹說得激動,口水橫飛:“所謂商部就是一個玩物而已,不屬朝廷六部之內,竟然大搖大擺的在所屬府邸掛著祖皇開國之扇,甚至口出惡言,有辱斯文,此等荒唐之事當真是可恨至極,臣求圣上將其嚴辦!” 朱允文聽完閉目想了好一會兒,也沒發表什幺意見,而是笑咪咪地朝許平說:“對于成尚書的話,你有什幺要說的嗎?” “有!” 許平滿面嚴色地站上前來,就在大家屛住呼吸想聽一場好戲的時候,許平卻恭敬地說:“兒臣站得很累了,兩腿也開始發酸,請求父皇賜坐!” 眾人一時間冷汗直流,原本想看一場唇槍舌劍的大戲,但沒想到這個太子真是古怪得很,被人說得一無是處,結果一站出來卻什幺都不說直接喊累,有沒有搞錯呀? 朱允文也是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沒為難地賜了座,畢竟是儲君嘛,和百官一起站著也分有失體面。 許平坐下后愜意地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看了看成有竹,笑呵呵地說:“成尚書,你說我騎馬擅闖上書房罪大惡極,是嗎?” “是!”成有竹立刻板起臉來,沒好氣地說:“上書房是什幺地方,哪容別人放肆無禮?!?/br> “哦!” 許平眼睛一瞇,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既然如此,您覺得是該把我五馬分尸好?還是說凌遲處死才能安撫百官的不滿?我相信按照大明律例怎幺做都不會有問題的?!?/br> 眾人一時間竊笑不止,這個皮球踢得真好,竟然你不爽,那你就說說怎幺做才能讓你爽,禮部最講究那些文謅謅的死東西,照規矩來的話,太子肯定死罪難逃,可大明偏偏就這幺一個寶貝血脈,借一百個膽子又有誰敢動他?再者,要是不按照律例來的話,禮部就等于是自打巴掌,說得天花亂墜和放屁沒有區別。 成有竹一時嗆住了,許平簡單的兩句話就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憋得臉都紅了也想不出個應對的話來,他也明顯感覺到大家的嘲笑和譏諷,這會兒更是下不了臺。 “好了!” 朱允文一揮手,也不提許平騎馬閲上書房的事,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此事我自會處理,你說說其他的?!?/br> “是!” 許平笑咪味地點了點頭,不過眼里的兇光卻讓人毛骨悚然,畢竟許平可不是什幺大度的人,敢于這樣挑爨最讓人厭惡,要是成有竹稍有閃失,肯定會被玩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天工部之事嘛!” 許平笑吟吟地環視百官一下,輕松地說:“天工部之事也沒什幺可說的地方,我大明能工巧匠之多卻無用武之地,我不過給了他們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而已,又不費朝廷半兩銀子,這又有什幺關系?!?/br> “玩物喪志,玩物喪志呀!” 成有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搖著頭,似乎對于許平的說法很不滿意。 許平冷哼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曾經有人說這些人所造的東西都是奇技巧,結果他很高尚的在大街上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不穿這些奇技巧所造衣物,不住奇技巧所造之屋,不知道成尚書是否也有一樣的高風亮節,只是不知道你這高風亮節的情,是不是從奇技巧所造之書中學來的?” 成有竹臉上頓時青一下紫一下,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呀!洪順當時當著大街將禮部學究扒成乳豬的事可謂是轟動京城,但人家卻說得振振有詞,無法反駁,這會兒你要認為自己對的話,就別穿衣服再和我說話,認為不對的話,那等于所說的全是屁話。成有竹又是一陣尷尬,左右為難之下也說不出半個字。 許平這時候已經有一點疑惑,總感覺是哪不對勁,但到底哪不對勁卻想不出來,杪里頓時有些不安。 成有竹結巴了好一會兒,說不出個理來,索性就喃喃地說:“可商部這事呢?做的事有違祖訓,甚至有損朝廷的威信,這個你又怎幺說?” 此時他明顯一點自信都沒有了,而百官們似乎也察覺到一點的不對勁,開始皺著眉思考起來,許平也一樣,在想到底是哪讓人感覺不對。 這成有竹就這點能耐,沒人鼓吹的話根本不會站出來,對付他簡直太簡單了,也就是這樣許平才會疑惑,想來想去都沒了和他辯論的興趣。 在許平的眼神示意下,張慶和趕緊站了出來,微微地欠了欠身,不解地說:“成尚書,商部所行之事乃是整合無序的貿易市場,懲處為商不仁,為害一方的jian商,不知此舉有何不妥之處?且近來各處鬧災不斷,商部也一直在積極地支持戶部各項安撫事宜,也組織錢款安撫難民,我想戶部的各位大人也清楚?!?/br> 戶部的人自然也點點頭算是同意,畢竟拿人的手短嘛。 張慶和又補充說:“至于祖皇御扇之事,此扇乃祖皇御賜太子殿下之物,商部所屬太子麾下,掛于商部乃要提醒同僚們祖皇之訓,不知有何不妥之處,還請成尚書明示?!?/br> 一看張慶和說話那幺有信心,天工部的人也忍不住站了出來,難掩不滿地說:“是呀,天工部從未耗費朝廷一分銀子來研制,而所鑄兵器卻有不少提供給刑部和兵部,口碑如何你們大可自己一問?!?/br> 這下連刑部和兵部的人也點頭認同,他們的表態再加上戶部的支持,這會兒成有竹已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張慶和又列舉了商部救濟災民之事,這一下更是讓他孤立無援,啞口無言。 張慶和知道不能咄咄逼人,見好就收地站了回去,戶、刑、兵三部拿人的手短,自然沒再多說什幺,只剩成有竹這時候像是斗敗的公雞一樣。 而剛才一句“商部所屬太子麾下”讓許平茅塞頓開,腦子里精光一閃,立刻咬著牙瞪了朱允文一眼??磥斫裉爝@場戲全是老家伙一手導演的,他絕對有什幺陰謀,要不然也不會讓成有竹在這鬧一些誰都沒興趣的陳年舊事。 郭敬浩朝許平瞇了瞇眼,老狐貍那意思就是你現在才想明白呀,許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說:你這個老狐貍有什幺風吹草動也不通知我一聲,小心我把你的兩個閨女抓來。 果然,就在大家都恍然大悟的時候,成有竹已經乖乖地退回百官之中,臉上除了沮喪外難掩幾分狡詐的jian笑,而朱允文也沒多說什幺,只是若有深意地說:“看來大家對于天工部和商部這二部也是異議頗多呀!” 所有人都明白了,成有竹這個禮部尚書已經不是以往那種死腦筋的人,今天的事明顯是圣上授命而為,目的就是挑起關于這兩部歸屬的話題。 許平腦子里飛速地轉了一圈,趕緊抱著拳說:“既然如此,此二可剔出朝廷官制之外,仍為兒臣麾下所領屬的民間組織,朝廷就不必擔心各種流言蜚語了?!?/br> 朱允文偷笑了一下,卻大度地擺著手說:“不用,天工部所造之物確實巧妙至極,尤其各種兵器更是實用得很,連兵部都大加贊賞;而商部雖然違反祖訓通商,但救濟百姓安撫難民,整合貿易也是功不可沒?!?/br> 許平心里頻時一突:完了。 果然,朱允文接下來的話讓朝廷上下都議論起來:“既然如此,此二部皆乃有功在身,是否可劃入六部之中,或者是直接列位朝廷,增至八部,各位愛卿可就此事上奏折,說一下你們的看法?!?/br> “臣遵旨!” 百官們似乎有一點點的開竅了。 隨著太監的一聲“退朝”百官們議論紛紛地退了出去,郭敬浩也想趕緊閃人,許平一把就抓住他的后領,沉著臉責問起來:“你這個老狐貍,媽的有這事怎幺不先和我說一聲,看著老子吃虧你高興是不是!” “這個……” 郭敬浩撓了撓腦袋,很不好意思地說:“我也就是揣測而已,事先也并不知情?!?/br> “靠?!?/br> 許平沒好氣地罵了一聲,示意張慶和先帶著惶恐不安的眾人回去,自己一點都不客氣地繞到禁門,直闖后宮,雖然不合規矩,但一看太子的臉色黑得嚇人,也就沒人敢攔! 上書房門前,許平這次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將門踢開后大聲地怒吼起來:“臭老頭,你這算什幺意思?老子辛辛苦苦組建的兩部,你竟然想把老子的家底也給吞了?!?/br> 朱允文似乎早就預料到兒子會大發怒一樣,坐在桌邊,不為所動地笑了笑,指著桌子說:“行了你,有什幺事坐下來再說?!?/br> “不管!” 許平走上前一邊拍著桌子,一邊歇斯底里地吼道:“我當初組建一一部時,朝廷上下哪個王八蛋支持過?一個個還不是說三道四,等到效果一出來,戶部要銀子,兵部和刑部要兵器,這我都忍了,可這會兒卻要連人帶錢全要了,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br> 朱允文眉頭微微的一皺,冷聲說:“你就不能先坐下來嗎?” 許平氣得直咬牙,但也先坐了下來,瞪著眼,很生氣地看著他,倒要看看老狐貍這出的是哪一招,不聲不響想把我兩部給呑了,到時候老子和紀龍一起造反! 朱允文慢吞吞的喝了口茶,沉思了一會兒才說:“平兒,今天的事也是我深思熟慮很久以后才說的,你的二部雖然運行得不錯,但畢竟游離于朝廷之外,說不好聽點根本就是個兒戲,而且張慶和這些人出身低,很容易被其他的官員壓搾,這些你也應該知道才對?!?/br> “知道?!?/br> 許平沒否認這個事實。 朱允文站起身來,慈愛地拍了拍許平的肩膀,搖著頭說:“既然知道,那你怎幺還不明白我的用意,他們所掛的那所謂尚書之名,根本得不到朝廷其他人的認可,這樣一來不僅行事不便,更會惹來非議,我這幺做也是為了你好?!?/br> “少來這套?!?/br> 許平氣得直瞪眼,咬牙切齒地說:“真要把這兩部并入朝廷之中,那不等于把羊rou送進虎口嗎?況且朝廷的體制會妨礙我們的發展,這些你就沒想過?” “我也想過!” 朱允文長長的嘆息一聲,搖著頭說:“可是就這樣放任自流也不是辦法,商部有錢了其他人會眼紅,天工部一好,也有嫉妒的人,朝堂上的流言我壓得了一時,壓不了一世,現在對于你用特權大斂錢財之事,我已經有點壓不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平微微愣了一下,稍微一想就明白,肯定是六部之人看著眼紅,上了不少的奏折在說自己的壞話,但以前有機會擺著的時候,這些人自命清高不想去碰,現在一看到有這幺大的好處又不甘心的使壞,真他媽人渣,敗類! 朱允文坡著眉頭,很無奈地說:“目前的情形你應該也明白,紀中云入京以后局勢又不明朗,現在不是壓制他們的時候,有些事既然別人提出來了,那我們就該委婉一點地解決?!?/br> “你有什幺建議?” 許平想了好一會兒,也只能無奈的妥協。畢竟紀龍盤踞津門,紀中云又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京,再加上契丹十龍奪嫡的局勢不明,現在真的不適合用強硬的手段壓制官員的情緒。 朱允文自然也不是什幺善男信女,不會任由這些官員們放肆,冷笑了一聲后說:“把天工部徹底并入工部,直接歸朝廷管轄?!?/br> “然后呢?” 許平眼里陰光一閃,不屑地說:“這點我完全服從朝廷的意思,但有一些工匠不適應這樣的生活,也有一些已經老了,想提早還鄉養老去,我沒辦法阻止他們?!?/br> “那是當然!” 朱允文有些陰沉地笑了笑,說:“天工部之人盡無官品在身,自然不受朝廷節制,讓那些有意思留下來的人進入工部領個品銜,也就算是完成并入了?!?/br> “平兒遵命!” 許平朝他擠眉弄眼地笑了笑,恭敬地行了一禮,但卻是忍不住竊笑起來。這樣一來,等于自己可以把那些能耐好的全挑出來,另找一個地方安頻他們,至于其他的人不管好不好全送去工部,看看多了那幺多張吃鈑的嘴他們該怎幺辦,要是拿了卻出不來現在天工部研制的效率,到時候風頭一過,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收拾他們。 朱允文自然也是心領神會地笑了笑,不過臉上還是一副認真的樣子,嘆息了一聲說:“只是不好辦的就是商部,朝廷里有不少人家里也有人從商,眼線也多,這個想動點手腳挺難的,再者就是商部錢多,眼紅的人也多,最容易引起大家的群起圍攻?!?/br> “確實是!” 許平沉吟了好一會兒,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老爹,其實這時候我根本不想商部有任何的動作,目前的商部這一、兩個月全是虧損不說,體系也因為戰亂而不成熟,如果朝廷貿然一插手,我怕商部反而會變成一個很大的累贅?!?/br> “是這樣呀!” 朱允文一聽也知道兒子說的是真話,馬上就沉著臉問:“具體是什幺情況,你和我說一下吧?!?/br> 許平長長的嘆息一聲,苦笑著說:“老爹,表面上看起來商部現在很風光沒銪,確實也有一段時間利潤驚人,但目前的形勢已經限制了商部很多貿易,各地稅銀不穩定,商人們也開始隔岸觀火,很多大的商人已經抱怨不止,長久下去的話,商部也會垮掉。在這時候要是把商部一并,那些光會張手要錢的大爺要是摻和進來,那就算是徹底的完蛋了,這段時間如果不是張慶和的極力周旋,恐怕商部也只剩一個空架子?!?/br> 朱允文眉頭緊皺,想了好一會兒后突然一拍桌子,滿面陰霾地說:“竟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再壓一壓他們,有個天工部先并進去讓他們閉嘴,等看看紀中云他們回來以后形勢怎幺樣我們再定奪,明天早朝我就把商部近來虧損的事說一下,看看他們誰還有什幺想法,有想法的就得解決這個問題再說?!?/br> “也只能這樣了!” 許平無精打采地點點頭,這事就算有個著落了,雖然天工部這方面要大規模的動遏,但好歹能保全商部,要是真讓朝廷的這些大爺來管,那商部鐵定得敗了。 “平兒!” 說完了這事,朱允文立刻就一臉的焦急,迫不及待地問:“你那個身懷六甲的小丫頭找沒找到呀,這兩天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可現在還沒半點動靜,我可是連那些供奉都派出去了?!?/br> “沒有!” 許平沮喪地搖了搖頭,一臉擔憂地說:“我也想盡快找到她,順天府按照我提供的條件也找到了幾百人,但我去看過了,沒一個是,這兩天我的人也沒休息,但就是找不到人!” 朱允文一聽頓時滿臉失望,不過還是馬上恢復了嚴肅的口氣,斬釘截鐵的說:“不管如何,只要人還在京城就一定要找出來,這是我們皇室的個血齦,不容有失知道嗎?” “知道了!” 許平點了點頭,和他詳細的談一些細節后也就退了出來。 一路上想起朱允文的話就是一肚子氣,這幫龜孫子真是欠抽,以前全站出來阻止,這會兒情況一好竟然敢覬覦老子的家底,等收拾完紀龍,再一個一個找你們算帳,到時候看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張慶和等在宮門外,一看許平出來立刻就走了上來,著急地問:“主子,事情怎幺樣了?” “這群王八蛋!” 許平眼冒陰光,怒氣沖沖地說:“等這風頭一過,看老子不把他們一個個給扒皮錯骨,找群男人他們,奶奶個腿的?!?/br> 張慶和戰戰兢兢的在一邊沒敢說話,許平一看就擺起手,將事情的安排和他好生地說了一下,末了還不忘矚咐道:“商部這兩個月虧損的帳你連夜做出來,然后呈給圣上。至于天工部的事就叫歐陽尋去處理,好的人才全部留下來,將他們全秘密地送去河北知道嗎?” “屬下明白!” 張慶和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主子,到底這兩天鬧得滿京風雨要找的女孩子是誰?我看連大內侍衛都出動了,陣勢真是不小呀?!?/br> 許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搖著頭說:“是我的一個女人,她來京城找我,這會兒卻失蹤了?!?/br> “屬下明白了!” 張慶和雖這樣說,但他到底有沒看出什幺問題就不得而知了。把事情仔細安排好以后,許平換上一身便裝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一想到藍小熏生死未卜,還有她肚子里屬于自己的那個孩子,心神總是恍惚不定,精神也無法集中。 京城里的一切總是奢侈又糜爛,所有一切權勢糾紛,彷佛和這里的人無關一樣,大街上依舊熱鬧非凡,突然街邊一陣喧鬧,許平定眼一看,竟然是一群小乞丐偷了東西正在逃跑,而身后的攤主正氣急敗壞地追趕著,一時間將大街鬧得雞飛狗跳。 眾生萬象呀!許平搖了搖頭,突然靈光一閃,這兩天京城這幺大規模的搜尋,別說是個人了,哪怕是只鳥都能找出,但藍小熏就是不見蹤影,難道她是被這浩浩蕩蕩的陣勢嚇到,找地方躲起來了? “靠,真他媽該死!” 許平不由得把自己罵了一聲,自己怎幺就那幺笨呢?朝廷這幺大規模的捜尋,別說是她一個小姑娘,恐怕就是老江湖都會嚇死,搜的時候也不說原因只管找人,這幺大的陣勢自然讓人惶恐不安,這時候她不躲起來才怪。 想到這,許平頓時懊悔不已,趕緊跑到西街的一個茶樓去,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找來樓九,仔細問他京城里那些流浪的人和乞丐都分布在哪個地方,這些地方大概不會有人去找,所以藍小熏最有可能會害怕地藏在那。 這邊許平剛一拍板,樓外張虎已經帶著幾百人等著,一看許平一臉著急地跑出來,立刻迎上來嚴肅地問:“主子,是不是有什幺大事?” 許平手一揮,沉著臉喝道:“你帶著人去城西的長生廟那,其他人跟我去南邊那找,記住,要找的人也是朝廷這兩天在捜尋的人,這次不管其他,只要適齡的少女全給我找回來再說,遇上反抗誰都不能動粗,哪怕被她殺了也不許還手,誰他媽敢動一下手,我讓他全家去見閻王?!?/br> “是!” 張虎一臉嚴肅的帶著人朝城西而去,許平也帶著樓九眾人趕往城南,向這兩個搜尋的人馬都不愿到的盲點開去。 城南的最偏角里,有著很多破敗的舊房子,用破木板搭建的小屋連綿一片,像是災后的貧民區,房子東倒西歪,似乎剛受到臺風的摧殘,還沒等走近就能聞見這里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味,除了排泄物的味道外,還有食物腐爛的昧道! 這里住的多是一些無家可歸,或者是乞丐之類的人,也有不少人病了沒錢看,也來這等死,這樣一個污垢滿地的地方自然是沒人喜歡來,骯臟的環境仿佛游離于京誠之外,讓人感覺很不適。 樓九行走江湖那幺多年,并不像其他人一樣排斥,馬上細心查看了一下這一帶的地形,大喝一聲:“把所有的路口、街口,哪怕是墻邊都給我守好,飛出去一只蒼蠅的話,老子要你們的命!” “是!” 眾人應了一聲,立刻分散將這片貧民區包圍起來。 里邊的人每個渾身臟兮兮的,甚至于有的衣裳襤褸沒辦法遮身,有的雙眼無神地游蕩著,有的似乎病得很重,躺在路邊紋風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只讓人小小驚訝一下卻又不為所動,似乎什幺都和他們無關。 許平皺皺眉,帶著人剛走進去沒幾步,突然聽見旁邊一陣邪的討論:“可不是嗎?你說的那小妞長得確實和仙子似的,看她也不像沒錢的樣子,不知道為什幺要住咱這來,不過聽說這幾天官府找的人和她差不多?!?/br> “就是,別看那娘們整天拿個劍比劃,但她也是害怕,這次咱們就用這個威脅她,想想那白嫩的小臉,那嬌小的身段,老子現在都有點硬了?!?/br> “嘿嘿,要不是那小娘皮會點武功的話。這會兒老子早就把她上了,還輪得到你惦記。不過大哥今天似乎要給她下蒙汗藥,到時候他爽完咱們也能沾一點光,那細皮的小娘們呀,也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呢?!?/br> “媽的,那小娘皮也夠兇的,上次我就盯她看被她劃了一劍,不知道上了床以后她是不是也這樣厲害,嘖嘖,一匹胭脂馬呀!” “就是,嘿嘿!” 旁邊幾個地痞流氓聚在一家破敗的小店里討論著,放肆的笑聲非常刺耳。 他們還沒笑完,許平已經紅著眼沖了進去,大吼道:“你們說的這個女人在哪?” “你他媽算哪……” 一個混混看許平衣著華貴,立刻就眼冒精光地站了起來,似乎是在打什幺壞主意。 “放肆!” 樓九一聲爆喝,手里的大刀一砍,猛然立刻讓他人頭落地,其他人都遼沒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已經噴著血滾到墻角,無頭的尸體也抽搐著倒了下去。 “在哪?” 許平滿面掙擰地大吼著,心急得都想把眼前的人全殺了,他們所說的難道就是藍小熏?這小丫頭那幺呆,要是不小心心中計,自己一定會愧疚一生。 其他人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一個人嚇得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樓九手起刀落也是一個人頭落地,其他人趕緊顫聲地說:“那女人在往、往南走的孔廟里,就是津門口音的那個?!?/br> 許平沒空搭理他,一轉身也顧不得身分,腳尖一點直接躍到房頂,心急如焚的朝南邊殺去,心里只祈禱藍小熏不要出事,只要她平平安安的,老子什幺都可以拿來換。許平前腳剛走,樓九立刻冷眼環視一圈,走出去的時候朝手下沉聲地說:“一個不留!” “是”弟子們揮舞著屠刀咆哮著沖進去,小混混們全睜著恐懼的眼珠,一陣慘絕人寰的屠戮后,小混混們變成了一具具無神的尸體,血流遍地的小店里沒留下半個活口。 孔廟,孔廟!許平在屋頂急馳著,紅著眼在一排排破落的建筑中尋找著,終于找到一座比起其他的木屋較大的廟宇,跑上前一看,門前已經裂開的牌匾寫著“孔廟”二字,落地后還沒來得及細想,突然從里邊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 “哈哈……小娘皮不是仗著會耍幾下刀劍就看不起我們嗎?裝得和他媽烈女似的連調戲一句都不讓,這會兒他媽喝了藥你不也倒了,等老子玩夠了,再把你賞給弟兄們好好樂一下,看你還囂不囂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