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宗近聽著,不遠處傳來一些動靜, 他注意到遠處花園的入口有侍者進來, 略帶恭敬的請走了一位從氣質上看著貌似很厲害的除妖人。 名取周一順著看去,正好也說到這件事。 不過我沒想到你在除妖人集會有登記,等會的會面說到這個,名取周一面露難色,他不想讓夏目貴志跟的場靜司碰上,自然也不會想宗近夏目跟的場靜司碰上。 本來只是他的話, 夏目貴志跟宗近兩個人待在會場里,加上個貓咪老師,他離開一段時間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宗近夏目先前的動靜就已經引起大部分除妖師的注意了。 更別提那個人。 沒關系的,別擔心。宗近給貓咪老師吃完的碟子里夾新的小蛋糕,把剛剛注意到的夏目貴志比較喜歡 吃的那款夾了個過去,再順手又端了碟布丁放在名取周一面前。 然后才碰了碰臉上的半塊狐貍面具,假面邊緣串著金色的流蘇,在光下顯得亮晶晶的,相當好看。他托腮撐在桌上。 宗近夏目倒覺得沒什么。 反正等會在會客室見的人不是的場靜司就是七瀨,兩個人不論是誰都沒關系。 單憑宗近夏目是被收養當除妖師這條,怎么想在國中之后,他跟名取周一還有的場靜司,三個人是互相認識的。 再提到宗近夏目在家里沒控制好妖力不能出門這回事。 收養他的人雖然看著嚴厲,卻在其下藏著溫柔。是不會真的讓宗近夏目一個人留在空曠的宅邸里,所知所見只有家教跟妖怪。所以非要說的話,其實宗近夏目認識的場靜司的時間,比認識名取周一還要長得多。 就算后來因為三觀不合導致表面上關系看著沒有那么親近,實際上好歹也是認識那么多年的交情,內心深處還是互相信任的。 不管怎么說,只是大家的立場不同罷了。 對于的場靜司,宗近夏目阻止不了,改變不了?;蛟S他能軟化的場靜司的態度,卻無法改變對方所堅定的。比如收服大妖怪,比如維持的場一門的地位,為了這些對方幾乎不惜一切。 所以宗近夏目能做到的就只有提前趕到對方的目標地點進行降服,又或者將那些封印即將解開的大妖怪提前安撫拐走。 發生了什么大事件,宗近夏目動手的速度夠快,的場一門就趕不上。 而后續只要以他之名確保妖怪的安全性,那些不服氣的人也只能在背后講講閑話。 因此甚至有部分除妖人怨恨于他。 不過,確實遇到了危險的,無法喚回理智的妖怪,宗近夏目也并不會手軟。 雖說如此,單對的場靜司一人,跟宗近夏目關系好的妖怪,在有什么需求,宗近夏目滿足對方之后。妖怪們主動提出要報答時,宗近夏目就會讓他們在能力范圍內,去幫幫的場靜司的忙。 這么來來去去,喜歡宗近夏目的妖怪們,也對的場靜司逐漸熟悉起來,覺得對方也沒有那么討厭,倒是在幫忙上沒有 最初那么抗拒了。 但這也改變不了宗近夏目對的場一門次次行動的堵截。 總之,用那邊名取周一知道那些事之后,跟宗近夏目在同節目大樓幕后碰巧見到時的話來說,就是這一次次被搶妖怪,靜司沒炸也真的是脾氣很好了。 允悲。 還是那句話。 宗近夏目保護人類,同樣保護妖怪。 而這恐怕在他人的眼里,他也算是傲慢到了一種程度吧。 他所保護的基準,全部源于他自身的判斷。他的判斷是基于人性與規則之中,摸出一條持中的線,并且盡力穩住不偏向任何一方。他不是正確的,卻也說不上錯,只是在盡量的避免讓一個故事發展成悲傷的結局。 畢竟有時候好心與善良,與壞事災禍并不沖突啊。 回歸正題,反正他面對的場靜司還是有一套的,并不需要怎么擔心。 宗近抿了口茶。 會場里的人員人數還挺多,他原以為輪到他跟名取周一還有一段時間,結果很快就有人到了他們桌邊。 本來名取周一還以為是找他的,正打算跟兩只道別,卻見走來的侍者,臉上帶著些挑剔的神色,直直朝宗近夏目看去。 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什么似的讓人不快,語氣卻恭敬道:夏目閣下,有請。 宗近動作一頓。 名取周一蹙眉,對這人的做派感到不適,沉下語氣問:為什么這么快輪到新人,不該是我排在前面嗎? 侍者看過去,在看到是名取周一時明顯一慌,躬身道:非常抱歉,但傳達來的消息,下一位是夏目閣下沒錯的。 名取周一站起身,對宗近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根本不放心讓宗近夏目就這樣跟著這人過去,看起來這短短路上還指不定有什么試探或冷嘲熱諷。 名取先生,這個,沒有陪同的道理侍者一臉為難。 怎么,只是送到門口都不行嗎?我可不會偷聽啊。名取周一露出閃亮亮的迷人笑容,背景卻黑氣深深的。 非常抱歉,沒有懷疑您的意思,侍者語氣發虛,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是可以的。 一直沒插話,算是禮貌的等兩人都說 完了,宗近放下轉茶杯柄的手,語氣帶著安撫,對名取周一說:沒關系,我自己去就行。 接著在名取周一開口勸他之前,宗近站起身。 在狐面下的棕眸冷淡的瞥了帶路的侍者一眼,語氣平淡,用詞看著禮貌卻是命令式:走了,帶路就拜托了。 先前也說過了,作為除妖師他也是最強大的一位。 就像的場靜司被那么多人看不順眼,但到了的場靜司面前,那群人哪怕心里再有什么想法,還不是得畢恭畢敬的。就算是對家,表面上也得裝出和善的模樣。 他是溫和,平易近人,生性柔軟,卻也是被按照名門除妖師的底蘊教導的。 對不作惡的妖怪跟普通人他是向來溫和對待,但對待除妖師還是相當嚴格的。 特別是對一些眼高手低卻偏生毫無自知之明,總是用偏見的眼光去看待事物,且完全聽不進他人意見,心思性格都能稱得上低劣的人。 不過只要不涉及到壓迫欺壓等,宗近夏目最多也就是態度不好。 可如果被他調查到對方真的做了違背規則與人性的事,想必誰也不會想承擔來源于宗近夏目的怒火的。 越看著像是不會發火的溫柔的人,一般生氣起來就越可怕。 面對這種程度的失禮,宗近夏目絕對說不上生氣,事實上連不快都沒多少。只是為了不被繼續冒犯而表露些不好惹的脾性,以避免被人當成軟柿子揉捏。 嘛所謂不好惹的脾性。 也就是將話語變成命令式,結果還很禮貌,連語氣都沒有加重的這種程度了。 不知是因為名取周一對宗近夏目的維護,還是因為被那眼神掃過是背后泛起發毛的冰冷。 帶路侍者這回收斂的神色,松口氣的答應,微微躬身后退一步手心朝上,老實引路:這邊請,夏目閣下。 宗近剛走出兩步,就感覺有股熟悉的氣息飛快的靠近了他,茶發微動。 他明了,忍住了回頭的沖動,卻沒忍住的無聲低笑了下。 不愧是周一,真是熟悉的舉動。 嗯,還挺熟練的。 藏在宗近頭發里的名取家小紙人把自己埋了埋,躲好了點。 望 著他的背影,直到走入門內看不見人,名取周一才重新坐下。 他難免有點驚訝那句命令式,畢竟宗近夏目一直都是相當親和的模樣。 就算那天清理委托見過對方工作時候的狀態,偶爾也會有表露情緒,卻也一直很內斂。也不得不說那會宗近夏目也算是溫柔的從處理手段上來說呢。 不過明顯貓咪老師有不同的看法。 招財貓樣的妖怪癱在桌子上怕拍圓滾滾的肚皮,嘴角還帶著糕點的殘渣,快意的打了個飽嗝,悠然的帶著點欣慰道:那小子也還是有點除妖師范的嘛,要是真的全像夏目這樣才麻煩了。 名取周一: 你說的好像也對。 但別的先不提名取周一瞥到被貓咪老師碰掉的空杯子,跟因此被吸引過來的人類女侍者。 那個,不好意思,請不要打破餐具。 小貓咪,你要遭殃了。 貓咪老師~道完歉等侍者走遠,夏目貴志一把把貓咪老師提了起來,抖了抖它身上的糕點碎末,稍微注意一點形象,不要那么引人注意??! 喂,夏目 貓咪老師揮動著四肢,在被夏目貴志用紙巾擦掉嘴角的糕點后,頓時就不掙扎不出聲了。半瞇著眼任少年動作,看他那一臉享受,就差咕嚕咕嚕了。 名取周一看著他兩,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 o 宗近跟著走進大廳,上室內扶手樓梯,進入二樓長廊,一直到一間涂著亮漆的木門前。 引路侍者停下恭敬退后一步道:到了。 宗近夏目伸手握上門把,清淺的說了聲:多謝。 這回引路侍者有些受寵若驚:不、不用。 他推門,映入眼簾的是被風吹開的窗簾,與背光坐在辦公桌內,正低頭翻著什么資料,少許長發被風撩動的的青年。 對方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放下手中的紙張,單只深紅的眼眸微彎。 歡迎,除妖人的夏目。 作者有話要說:無責任ooc小劇場: 另一邊的的場靜司:謝邀,竹馬小伙伴親近妖怪就算了,不認同他的理念也就算了,一次次搶走他想捕獲的妖怪也算了但是能不 能不要每次抓走一只就送來一只?還每次恰好都是被提前被拐走的妖怪??! 另一邊幸災樂禍,后來有空還要參上一腳的名取周一:哈哈哈哈哈哈謝邀,我好快樂。 o 啪嗒,加更是基友的夾子慶祝加更啦。 加更規則是個不能提的小妖精,總之欠下的章節數 1。 目前待還數:1。 21點正常更新(可能會遲到嗚嗚,我盡力)。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佞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風剪西窗燭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橘子君一枚 52瓶;九月時光 40瓶;Silent 20瓶;胡子魚、瓊玖、rain 10瓶;慕子 3瓶; 阿巴阿巴,群抱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感謝訂閱,感謝評論,感謝閱讀~ 第42章 、第 42 章 辦公室里很安靜, 宗近被邀請著坐在了的場靜司對面的椅子上,正翻著對方交給他的,關于宅邸后山那道空間裂縫的資料。 黑底白字上面寫著那是古早的封印妖怪的方法之一。 不過現在已經是禁術。 成為禁術的原因不僅僅因為會影響無辜的人,還因為已經沒有除妖師能夠使出那樣的術式了。 簡單來說, 正常的封印妖怪都有一個媒介, 不管是壺, 還是罐子, 大部分常用的就是這兩種。 它們都有一個給妖怪存在的空間,可這個術式就不同了。它可以毫無準備的封印妖怪, 方法便是將妖怪封印進異空間。 但封印不論是怎樣進行, 都會隨著時間減緩效力,逐漸衰退,破敗, 最終失去效用,放出其中被封印的存在。 就算是異空間封印也一樣。 現在那道裂口就是封印不穩的證明。 目前沒有人能夠進行再封印, 就只能將妖怪放出來消滅。 可里面的妖怪很強大,這是能夠掙脫空間封印的大妖怪, 哪怕只是外泄一點的氣息都格外狂躁。 紙上寫滿了明晰的利弊, 卻還有格外豐富的報酬,如果在行動中有足夠的貢獻, 還能獲得的場家的人情。 那可是的場一門啊。 看來這次的情況確實嚴峻。 你今天來之前, 有知道集會的目的嗎?在宗近翻著資料時,坐在他對面的的場靜司如同閑聊一般問。 宗近專注的看著手中資料,聞言抬眼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是嗎?的場靜司從他的茶發越過半狐貍假面看到下顎,再到休閑衛衣隱隱露出的一小截鎖骨,跟被衣服罩著的肩背,你, 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代號也很像呢。 身形也幾乎一模一樣。 雖然擋著臉,但是世界上真的能有這么相似的人存在嗎? 是真實長這樣,還是有預謀的? 宗近無意義的應了一聲,翻完了資料卻做出一副還在看的模樣。 的場靜司卻直接看穿了他的小動作,便微笑問道:怎么樣,有興趣參加嗎?如果放任的不管的話,這座宅邸附近都要遭殃。 問得好,沒興趣。 才怪但說責任他就必須接下了。 再說名取周一看起來是要去的,夏目貴志也他們三個來都來了,還能直接打道回府不成? 宗近不打算跟的場靜司多說,這個男人會習慣性的對陌生人試探加評估,雖說宗近夏目早就體驗過一遍了,也不是那么反感,但他也沒這個興致再來一遍。 行,我參加了。宗近干脆利落的放下資料,就站起身,那么,我可以先行離開了嗎? 等下。 的場靜司都被他這個接受的速度驚到,不明顯的頓了半秒。 怎么?宗近就要走出去的步伐一頓。 然后就看到的場靜司也跟著站了起來,望著他說:聽說你還帶了隨從,那位也會跟著一道去嗎? 隨從?他們當時進來的時候可沒有報備,也就是登記員擅自登記成了隨從是嗎? 三人中沒登記也就只有夏目貴志了。 現在特地問到這個問題,他認出來了? 想到自己跟名取周一給夏目貴志做的偽裝,宗近思緒一轉,就知道估計的場靜司是根據下從或者式神傳達的消息,比如身后跟著一名茶發少年之類的消息來做判斷的。 所以并不是認出來了,而是猜測嗎? 突然覺得不改變發色的偽裝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