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有位身穿西裝的男人打著電話,神情焦急,他一邊往外走著,一邊因為無望而沒有目的的用眼神四處掃著。 在看到海報前的背影以及沒有帽子之后顯目的赭發后他頓住呼吸,手抖的差點拿不住電話。他睜大了眼睛,定睛看了有一會,似乎越來越確定什么,神態逐漸激動,快速的對電話那邊又說了些什么,掛斷電話,朝這邊走來。 簡單就看透宗近在想什么,江戶川亂步就著回頭的姿勢,自然也看到了那個男人,他一如往常嘴角掛著笑,說道:也就一般般想看吧,不要在意,這里也很好。 很快就會有比起海豚更好看的演出了。 宗近還不知道亂步先生在說什么,就被人接近一把拍在肩膀。 那、那個!不好意思! 宗近意外的回過頭,他是靠腳步聲跟氣氛判定了附近無害,于是放任了距離。 西裝男人退后一步鞠躬誠懇請求,手心全是汗:您是不是前天在電視臺直播演出的那位先生,能不能請您,請您幫幫我!我會付出豐厚報酬的! 第29章 、第 29 章 宗近下意識往旁邊移了一步,結果西轉男人像能看見一樣的也跟著移了一下,頭頂發旋就這么準準的對著面前青年。 宗近沒招,退后一步:等下,你把話說清楚。 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西裝男人答應的特別尊敬:是! 宗近視線下瞥,發現對方完全沒有起身的打算,他手掌撐上額頭,語氣里透著難言的無奈:起來說話。 大概是動靜太大了,這邊吸引了不少視線,普通的圍觀宗近不會在意,但是像這種視線的焦點,在他自身不愿意的時候通常都不會放縱。 他收起了平和的易親近模樣抿起唇,淡淡的用視線在周邊掃了一眼。 在那邊他也是橫濱最強,作戰機會也不會比這邊的中原中也少,在人物認同,設定成型之后,不止是異能力,就連氣勢上他都有所加強。 被掃過的人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識趣的繼續自己剛剛的行程。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宗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幫到對方什么了,西裝男人身上并沒有屬于黑灰道的氛圍,明顯只是普普通通的職場男性。對方說的是前天的電視臺直播找的不是中原中也而是自己? 宗近回憶了一番自己明面上都會什么,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后半場直播,算個唱歌吧,可總不能是找他去演出的吧? 就像是老天聽到了他的想法要打他的臉。 拜托了!請來替代我們的下下一場節目! ??? 真的?還有這種事件? 宗近立馬反應過來剛才亂步先生所說的有更好的演出是什么了。他側目過去,發現江戶川亂步結束了圍觀海報的行為,正在打量著他的包,重點是放零食的那個口袋。 宗近: 宗近順手遞了顆牛奶糖過去。 零食就別想了,軟糖還是有可能的。 西裝男人臉上有些冷汗,原本他就緊張,在發現宗近對待他似乎并不像剛剛見到時那樣平和,于是更緊張了,他嘴張張合合,卻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眼見對方緊張得都要心律失常,宗近還是安撫了下。 別緊張,慢慢說就好。 你想拜托我什么? 那雙收斂了攻擊性的湛藍眼眸清澈平靜,在它的注視外加話語下,西裝男人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竟然神奇的快速冷靜了下來。 非常感謝您能聽,是這樣的。西裝男悄悄擦拭著手心的汗。 原因老套又常見,讓人覺得不似現實。預計的下下場節目原先準備的是單口相聲,那位藝人最近正火,這個月的行程排得相當滿。游樂場的劇場是他的最初的舞臺,算是報答知遇之恩吧,對方決定抽出一趟時間來劇場演出。 卻在路上出了車禍。 劇場準備了最大的室內舞臺,且臺下有不少沖著這位來的粉絲。 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劇場這邊很難收場。 他只是個管事的,卻因為見得多了,對舞臺這方面有了不少了解,至少他能看得出來宗近在舞臺上表現出來的實力。 說實話并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劇場請得動的。 可偏偏這個當頭出了意外,其他節目行程又排得緊,一時半會沒有能來救場的人選。 于是這時候出現在他眼中的宗近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如果邀請到了,可不只是解決了他的困境 如果中原先生您能來的話,觀眾們的意見就不會那么大了,報酬這方面都可以商量。在對話中互相通了姓氏,這位西口先生懇求的目光非常真誠。 不比起這個,宗近聽不大得這種偏向悲傷的消息,他有些煩躁的將手搭在頸側,卻沒有把這負面情緒表露出來,只有仔細觀察才能從他眉心察覺到一絲痕跡,他甚至還盡量緩和了語氣,出意外的那個人怎么樣了,有消息嗎? 本來等著對方報價的西口一愣,本來一直憋著的眼眶有點泛紅:有的,我第一時間就去問過了,現在還在手術,具體情況不好判斷。 宗近上下打量了對方,看得出來他確實很急,形象就不說了,就這么上來邀請人也非常失禮,不過看在人第一時間并不是苦惱節目,而是擔憂那個藝人的人身安全的份上 我知道了,要表演什么?但是先說好,我可不會唱單口相聲。 這人要是敢讓他用中原中也的形象唱單口相聲,他就能直接給他表演一個 原地自刎。 大概是宗近這會的眼神太有威懾力,西口求生欲極強,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您就唱上次的歌就好了,表演什么隨意,時長也隨意! 看來解決了呢,也不用糾結節目了。江戶川亂步吃完了糖,果斷的拋下了接手攤子的宗近,朝福澤諭吉的方向跑去,社長社長,我們去最大的那間室內舞臺吧? 走了哦賢治君,三天前看過的演唱會還想看嗎?跟我來就能看到了。太宰治朝宮澤賢治招手,姿態灑脫的很。 宮澤賢治抬頭:真的? 不長心眼的孩子甚至至今沒看出舞臺上的人跟宗近是同一位。 對了,中也~這個給你。太宰治走前朝宗近丟去一個硬盤,宗近剛好接在掌心,你會用上的。 看到偵探社的人基本都往室內舞臺走去,宗近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味: 不過,算了。 帶我去后臺吧,音樂什么都需要準備,下下個節目的話時間很緊。 西口當然知道:請跟我來。 但是他還是很不安的邊走邊提:那個,關于報酬的事 宗近走路帶風,眼神都沒給一個:隨便你們,報酬過會給你個地址,收物人的姓氏是中原。 到了后臺宗近才知道劇場每個節目的時間都很長,上個節目結束,下個節目上臺,再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需要他替代節目不止是安撫觀眾,也是為了還沒趕來的表演者爭取時間。 似乎下一個表演者是臨時請來的魔術師小丑。 對方本來應該到了,卻因為堵車耽誤了。 沒關系,抓緊時間吧。 宗近調整了一下脖頸上的choker,身上換好了包里的演出服,他將包的拉鏈拉上時頓了下,取出藏在包深處已關機的手機,貼身放好后,才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耳麥。 請問您要上點妝嗎?化妝師小心翼翼的問。 你速度快嗎? 化妝師有些猶豫,最后搖搖頭。 她是新人,化妝只有畫的慢才好看。 宗近掃了眼后臺,劇本組不在,那他暴露一些宗近中也沒有的技能也沒關系:化妝包可以借我嗎? 原本他想著不化妝也不是不能上臺,但既然有 的話就沒必要求次。上臺化妝也是一種態度,為了展現更好的舞臺,藝人的容貌與身體也是武器。 化妝師不明所以,她猶豫再三,還是把自己的化妝包遞過去了。 宗近接過,垂眸翻了下。 還挺齊全的,雖然品牌不相同,但由于他從事了這一行后,石神千空就把化妝品加入了研究制作列表,宗近也對化妝品有了更加細致的了解。 基本上就是從粉餅上大概能判斷出上臉該是什么效果。 接著化妝師就看見眼前長得實在是分不清少年還是青年的好看男性,順手得像是他自己組裝的化妝包一樣,換化妝品的手快到她眼花繚亂,十分鐘左右就結束。宗近放下定妝散粉的粉撲,將所有的物件放回原位,交還給化妝師。 多謝。 不、不用化妝師接過的手微微顫抖,幼小的心靈遭到了打擊。 她,她化妝還不如一個歌手畫的又快又好嗎QAQ? 快速的熟悉了陌生的地形,宗近站在后臺簾幕后,無聲的呼了口氣,借著不大的視野把舞臺的大小也在腦海中成型。 一般演出前都會彩排踩點,像這樣的特殊情況,就只能靠他自己隨機應變了。 他很少做這種毫無準備的事。 宗近答應下來除了西口這人沒什么問題外。其實還有亂步先生對方看起來默認他上臺,且對他的表演有不明顯的期待,宗近才在觀察片刻后便答應了西口的請求。 說白了,還是對江戶川亂步的信任吧,也許這信任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就是覺得對方并不會害他,也不會讓他做他不愿意的事。 宗近眼里盛著冷靜眨了下。 嗯? 他就說怎么有些不對味,游樂園團建好像是亂步先生發起的。太宰治找過來的時候拷貝了音樂,還說知道了讓他回家的辦法。不久前說想看海豚的是亂步先生,帶錯路的也是亂步先生,給他音樂的是太宰治。 這么一理下來,竟然看著像是套路,宗近腦海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他卻不敢確定。 難道 可亂步先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難道是因為看出了他特別想回家嗎? 啪。 舞臺暗了下來,臺下傳來連綿的掌聲。 這個節目結束了,就該輪到他了。 那個加油!別緊張!小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宗近回頭,借著微光看見是那小姑娘化妝師,大概是因為偏內向的性格而不好意思,黑暗中都能看見她臉頰微紅。 宗近定定的看了一秒。 他伸手用手捂著耳麥,隨意的勾出一抹笑,臨近上臺眼中肆意又自信,簡直跟剛剛在后臺平和易近的他判若兩人,對著小姑娘做出回應。 啊,我會的。 第30章 、第 30 章 這不是完美的舞臺。 燈光與曾經排練過的不同,伴奏是由搖滾樂制作,在上臺前宗近也只能做到簡單的開嗓。 服裝是先前的,稍微做了些臨時的改動。 這里是劇場,沒有MV板,沒有需要照顧的攝像頭,有的是臺下或遠或近的觀眾。 動作需要改,舞步需要改,表演力度需要改。 宗近站在舞臺中央,自從答應了上臺他就考慮了很多,認真的去做一件事情向來不會有想象的那樣輕松。 在燈光亮起之前,在前奏響起之前,他呼吸平穩,閉目過著一切該注意的事項,然后將它們在腦海中定格。 嗒。 嗒嗒嗒 燈光按順序打下,本來還有些喧鬧的場下瞬間安靜了。 更改的節目沒有通知,他自然會受到質疑。 宗近對此心知肚明,卻還是接下了。 對他來說,只要是舞臺,就不能搞砸。 前奏,前序,伴音。 臺下漸漸sao動了起來。 暗藏于你心中那份纏繞的不安自他開口后,能聽到觀眾的聲音。 喂,他是不是前天的?! 真的?是真的嗎? 有人期待,有人好奇。 議論沒法影響宗近,分明是做給觀眾的展示,他卻有著充足的信心維持住自身,絲毫不受到影響。 而他好好表演的原因也不止是因為自己。 宗近的視線在臺下略過,看到那高舉的熒光棒跟微微被照亮的人時,勾起了嘴角。 那股不明真相的違和感究竟是什么 歌聲跟鼓樂回蕩在這間劇場室,觀眾們也被調動起了熱情,氛圍漸漸地好了起來。 室內舞臺最上方的橫梁。 果戈里眼里倒映著那道身影,他單眼被撲克牌遮著,居高臨下的欣賞著演唱,耳邊的通訊器開著機,歌聲順著新號傳到了通訊的另一側。 沒過多久,耳機里穿出聲音來。 [你覺得怎么樣?] 下面的人身上充滿了自信耀眼,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但是,就像被關在籠子里吟唱的夜鶯。 一般般~ 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阿陀,你確定他跟我們一樣? 那被枷鎖卻不 自知的模樣,看著就讓他不快。 耳麥里的聲音沒有正面回答。 [他在迷茫著,對自己的存在不確信,外表的特質全部都是假象,宛如一張白紙一樣可以任意涂色。] [最后他的異能力非常好用。] 電流模糊了笑意。 是嗎?既然阿陀這么說果戈里淺淺的露出一個笑來。 阿陀是不會錯的。 下面的音樂進展到高潮,臺上的人身影開始若隱若現,觀眾似乎都沒發現這樣的異常。 宗近瞳孔一縮,歌聲戛然而止。 對危機的預知讓他向后一躍,前方的地面憑空消失了表層。 高處木質的地板表層從白色的斗篷中跌落,砸在地上裂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