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仙尊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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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聯軍 仙門聯軍,實則各懷鬼胎?!?/br> 不光江少辭在算計無極派,桓致遠同樣在算計江少辭。營地里設了許多陷阱,每一個都是為江少辭定制,幸而有驚無險,等出了帳營,進入林地后,牧云歸才終于敢大聲說話:“他們知道你會來?” 江少辭漫不經心點頭:“不難猜。昆侖宗搞出這么大的陣仗,但凡我活著,就絕不會坐視不理。而但凡我來到涿山,就一定會進他們的老巢看看,他們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一萬年了,他們還是這么好猜?!?/br> 不得不說,桓致遠不愧是江少辭多年好友,對江少辭的心理摸得很透徹??上麄兞私饨俎o,江少辭同樣了解他們,大家相互揣摩,就看誰算得更遠,猜得更準。 而且,桓致遠記憶中那個留在一萬年前,光芒萬丈、平步青云的天之驕子江子諭,和如今的江少辭也近乎是兩個人。當年他們誣陷江少辭勾結魔道,但桓致遠絕不會料到,江少辭竟真的舍棄仙道,拋卻所有榮耀經驗,轉而修魔。他們眼里的魔獸、怪物,在江少辭眼里,是一個巨大的道具庫。 周圍是山林,晚風陣陣,悄愴空寂,連鳥鳴聲都聽不到。江少辭和牧云歸撤下隱身衣,找了個地方看手里的東西。 信號彈、符箓都是修仙界常用的款式,牧云歸拔開瓶塞聞了聞丹藥,發現里面只是些普通的補靈丹、回春丹等。這些都是消耗性資源,沒什么特殊,牧云歸最后將目光投注在身份令牌上。 這個令牌由玄鐵制成,花紋古樸,質地沉重,看起來和無極派的令牌有些相似。牧云歸小心檢查,問:“這個令牌會不會暗藏玄機,比如能定位之類?” “我拿的時候檢查過,里面所有令牌都是一樣的。他們并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去營地,沒法做手腳,應當是通用貨?!苯俎o說完,十分自然地補了一句,“當然,也不排除所有令牌都有問題,他們想算計所有人?!?/br> 聽賀川的意思,為了統一管理及刺激消費,修士殺死魔獸后要將魔晶數據儲存在令牌中,令牌會自動換算成積分。然后將魔晶上交,這塊令牌會暫時充當貨幣,買賣、兌換都要通過此物。賀川給出的說法是上交魔晶僅為了對賬,并無實際用處,可牧云歸不信。 牧云歸翻了翻令牌,問:“他們為什么要搜集魔晶呢?” 江少辭正在研究地圖,聞言,他輕笑一聲,道:“這個問題,恐怕只有進入昆侖宗才能得知了?!?/br> 令牌的信息只有這些,牧云歸暫時找不出問題,只能放下,去江少辭身邊看地圖。昆侖宗是曾經最繁盛的仙道宗門,選址十分講究。宗門坐落在涿山深處,四周布滿關隘,易守難攻,就算原本地形不利,經過昆侖宗的改造也變成天險,絕不會出現凡人在山里走著走著就誤入昆侖宗的事情。 可惜天下大變,昆侖衰落,曾經得天獨厚的屏障,如今反而攔住了仙門。這一萬年昆侖宗失去維護,山路堵塞,原本易守難攻的關卡如今已變成魔物的樂園。要想進入昆侖宗,無論魔獸、江少辭還是仙門聯軍,只能通過某幾處特定通道。 桓致遠等人知道江少辭會來,江少辭也知道昆侖宗內必有陷阱。這就像一場雙方都心知肚明的冒險,無極派、歸元宗不惜將全天下修士匯聚在此,擺出龐大的戰場,可以說是為了圍剿魔獸,也可以說是為了抓江少辭?;钢逻h等人手下有千軍萬馬,而江少辭掌握著信息差,雙方各有贏面,最終勝負就看各自手段了。 江少辭對昆侖宗了解至深,對他而言只是睡了一覺,所以即便外界一萬年已過,但他的腦海里師門依然清晰如昨,沒有絲毫褪色。江少辭在腦中勾勒出路線,結合如今涿山的地貌,和牧云歸說道:“昆侖宗居天下正中,東邊多山脈,地勢險峻,而西方是平原丘陵,地形平坦。在我那個時代,昆侖宗西邊是藥田、靈田,丹修大多在那邊活動,而東邊演武場遍布,是劍修最常去的地方?;钢逻h、詹倩兮都在昆侖宗長大,寧清離更是昆侖宗長老,所以他們這次排兵也很符合地利,西線平原主攻,東線山脈主守,先由歸元宗和流沙城將獸潮趕入山脈,無極派和云水閣在險要處設伏,化零為整,以逸待勞,可以最大程度減少傷亡。賀川說桓致遠和詹倩兮已經帶著大部隊出發了,東線必爭之地有三處,詹倩兮貪生怕死,欺軟怕硬,她多半會去最好守的玉臺關,剩下的兩個地方中,我猜桓致遠會優先攻占奉靈崖,處于兩者中間、被魔植覆蓋的月落谷,就是我們最好的突圍路徑?!?/br> 牧云歸聽后十分佩服,果然是一起長大的人,算計起來就是知根知底。牧云歸點點頭,問:“那我們接下來去月落谷?” 江少辭輕輕挑眉,道:“你就不擔心我算錯?如果我預料錯了,我們就是自投羅網?!?/br> “你不會錯?!蹦猎茪w淡淡應了一句,說,“何況,就算錯了也沒關系。我既然陪你來,便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無論是生是死,我們都一起面對?!?/br> 無論是生是死,我們都一起面對。這是一句多么迷人的魔咒,明明江少辭就死于親近之人的背叛,可是此刻,他還是忍不住沉迷。 江少辭握緊牧云歸的手,沉聲說:“不會。我答應了你父親,一定把你平安送回北境,我說到做到?!?/br> 江少辭和牧云歸的關系在北境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如果問慕策心里話,他肯定不愿意讓女兒嫁給家族冤家。何況牧云歸才二十出頭,這個年紀對修仙者來說實在太年輕了,修行還來不及,考慮什么終身大事? 但牧云歸不會聽慕策的話,慕策也不敢說。這樁婚事自始至終都是江少辭和牧云歸的事,他們兩人愿意就足夠了,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何況,慕策再不情愿,也得承認天下除了江少辭,再無人配得上傳奇二字。只要江少辭解決了他那一攤子爛事,不失為一個良配。就連階級觀念根深蒂固、當年堅決反對慕策娶牧笳的慕太后得知江少辭的真實身份后,也沒有再發表過意見。 北境門第通婚是為了鞏固血統,優化后代,若有人扯著江少辭的身份說他血統差,那天底下就沒有血統好的人了。所謂貴族一抓一大把,但是十九歲打通六根星脈的人,從古至今唯有一人。 慕策不敢說牧云歸,但對著江少辭卻沒什么顧忌。他原本不同意牧云歸出戰,但牧云歸執意,慕策沒辦法,只能再次去警告江少辭。這種事何須慕策說呢,江少辭但凡活著,就絕不會讓人傷害到牧云歸。 哪怕他死了,臨終前最后一件事也必然是安置牧云歸。 牧云歸沒有和江少辭爭執這些,她接過地圖,問:“現在,我們要如何去月落谷?” 江少辭算準詹倩兮好逸惡勞,一定會搶占最輕松的地方,剩下兩個關卡中桓致遠顧及不過來,勢必會放松一個地方??蛇@并不代表月落谷安全,谷外的仙門聯軍是小事,山谷里面密密麻麻的魔物才是真正難題。 想來桓致遠就是知道如此,才敢放心敞開月落谷吧。若是橫闖峽谷,開路之人一定會遍體鱗傷,反而替后面的桓致遠部隊清除路障了。牧云歸仔細辨認月落谷周邊的地形,試圖尋找一條最安全、最快捷的路徑。江少辭望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默了片刻,突然問:“魔植會攻擊魔獸嗎?” 牧云歸抬頭,詫異地問:“你想問什么?” 江少辭環臂靠在樹上,慢吞吞說:“剛才我一直在想,我們和魔獸的區別在哪里?!?/br> 牧云歸偏頭,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他。江少辭讀懂了牧云歸的眼神,他把剛才的霧魈皮拿出來,說:“別笑,我是真的在思考這件事。那只霧魈皮里兜著一堆黏液,沒有形狀,被稱為魔獸,那我們擠在魔獸皮里,除了身體僵硬一點,其余地方和魔獸沒有差別啊?!?/br> 牧云歸本能感受到一股不妙,以她對江少辭的了解,他肯定又有奇思妙想冒出來了。牧云歸深吸一口氣,說:“我做好心理準備了,你說吧,你又想做什么?” “他們不是說最近有獸潮嗎?!苯俎o不慌不忙,一副從容模樣,口吻隨意的仿佛在談論吃飯喝水,“我們找個魔獸群,讓它們護送著我們進去吧?!?/br> · 西線。 帳營掀開,一群人從外面走進來,簇擁著最中央的年輕男子。等帳門合上,一個臉色蒼白、眉眼陰郁的中年男子不無擔憂地問:“少城主,他們真的信得過嗎?” 霍禮掀開衣袍,慢條斯理坐在主位上,輕輕彈了彈衣袖:“無論能不能信得過,我們現在都在戰場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與其擔心他們,不如多想想接下來怎么走?!?/br> 另一個臉上橫亙著刀疤的男子上前一步,急道:“少城主,他們竟然讓我們將斬殺的魔獸魔晶全部交上去。我們千里迢迢趕到涿山,莫非是為了給他們打白工的不成?” “是啊,三爺?!绷硪粋€人也皺著眉問道,“他們聲稱魔晶無用,但誰不知道,魔獸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魔晶。這些所謂名門正道最是假仁假義,他們是不是醞釀著什么陰謀?” 霍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放下衣袖,說:“魔氣最先爆發于昆侖宗,別忘了,桓致遠、詹倩兮以及寧清離,所有人都是從昆侖宗出來的。流沙城什么都不知道尚且能發現魔晶中蘊含能量,我不信這些名門驕子會一無所知。如今我們已經在戰場,不宜張揚,接下來你們凡事不要爭先,讓他們沖在前面。斬殺魔獸后魔晶留一半,交一半。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明擺著算計流沙城,我也不好無動于衷?!?/br> 霍禮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何況站在這里的本身就是霍禮的親信,他的話無疑給眾人吃了定心丸。眾人長松一口氣,如釋重負道:“是?!?/br> 帳篷外傳來號角聲,金戈聲在平原上層層遞進,悠長曠遠。一萬年前最強盛的宗門,如今卻成了戰場,霍禮輕嘆一聲,道:“東西合圍,兩線作戰,集中天底下所有力量。戰場鋪陳這么大,敵人到底是誰呢?” 江少辭進入流沙城后,所有行程都是霍禮一手包辦。除了霍禮身邊的人,其余人并不知道江少辭的真實身份,只知道西流沙來了一個很年輕卻又很棘手的少年。當日在大漠,霍禮親眼目送江少辭往北境而去,霍禮不信,北境會不知道江少辭入境了。 聽說這次北境領兵過來的人是慕思瑤,但這兩天西線依然十分平靜,并沒有聽聞江子諭的消息??磥肀本澈土魃吵且粯?,沒有貿然抖露,而是將江子諭之事當做一張底牌。 霍禮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五大勢力聯軍,氣吞山河,聲壯如云,頗有些和魔獸決一死戰的意思,可是浩浩蕩蕩的聲勢底下,卻是各藏禍心的散沙。 想來如今,那位已經混跡在人群中,只不知道在西線還是東線。不過沒關系,霍禮相信,很快他就會聽到江少辭的動靜了。 趁著還沒有開戰,先把后顧之憂安排好?;舳Y起身,問:“夫人呢?” 眾人默默交換一個眼神,低頭道:“夫人在后帳?!?/br> 霍禮尚未娶妻,但是現在提起夫人,所有人默認是言語冰?;舳Y不算縱欲,但身邊的美人也沒缺過,唯獨這次像中邪了一樣,連打仗這么重要的事都帶著言語冰。 霍禮點點頭,一句話都沒說就起身往外走。他并非輕重不分,也不是離不開女人,而是實在信不過他的父親兄弟。言語冰手無縛雞之力,留她一個人在流沙城…… 呵,還是算了。相比之下,帶她來戰場反而安全些。 眼看霍禮要出門,那個刀疤男忽然開口,說:“三爺,這次城主雖然將指揮權交給你,但四爺也帶著人來了。大事當頭,請三爺分清輕重?!?/br> 霍禮沒說話,回眸靜靜望了他一眼。被目光掃到的人全部低頭,刀疤男子臉上的肌rou緊繃起來,諾諾道:“屬下冒犯,三爺饒命?!?/br> 霍禮最后掃過這些人,一言未發,掀開簾子出去了。 夕陽余暉灑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舳Y往后賬走時,遙遠的東線后方,江少辭也小心護著身后的人,說:“我看這一群就不錯,應該挺耐打的。就它們吧?!?/br> 第115章 熟人 打不過,就加入它們。 天色近晚,光線幽深。自從魔氣興盛,連樹木都變得格外高大起來,山間處處可見參天巨樹,巴掌大的樹葉將頭頂遮得密不透風,樹干上還纏繞著藤蔓,綠意濃郁的幾乎要將人溺斃。 牧云歸往樹木后看去,前方是一片空地,一條河從林間穿過,給山谷更增添一份冷幽。一群魔獸正停留在河邊飲水,牧云歸很難說出它們像什么,似牛卻身軀龐大,領頭的魔獸足有兩丈高,似象卻長角,頭頂兩只角漆黑光滑,繁茂如樹,臉上還有一只尖銳的頂角。 牧云歸回想聯軍分發的冊子,終于想起這群魔獸是什么了:“這似乎是魔犀象,皮糙rou厚,身體龐大,往往以群體行動。它們雖然攻擊能力不高,但體重就是最好的殺器,它們一腳踩下去,便是三星修士都會當場斃命?!?/br> 自然界中大是絕對的優勢,魔犀象也算是修仙界近乎無敵的生物了。修士的法器無法刺破魔犀象的皮膚,一旦靠近就會被魔犀象群踩死,它們又往往成群結隊,連以多對一也做不到。所以聯軍分發的冊子上很明確寫了,遇到魔犀象不要強攻,立刻撤退。魔犀象是難得維持著家族制的魔獸群,如果惹了一只,一定會引來一群。 牧云歸說這些本意是提醒江少辭,結果江少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神情更滿意了:“注重感情,那就更好了。走吧,既然我們打不過,那就加入它們?!?/br> 江少辭看著躍躍欲試,牧云歸趕緊拽住他的衣袖,壓低聲音問:“你確定?” 作死容易,脫身可難。一旦惹了它們,那就不是想跑便能跑的了。 “我確定。我覺得我的想法沒錯,大不了跑就是?!苯俎o取出霧魈皮,說,“這群魔犀象身體重,被它們踩中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像白天那樣分開走太危險了,還是披同一件隱身衣吧?!?/br> 他們白天要進入聯軍營地,各穿一身隱身衣。江少辭之前試驗的時候沒發覺不對,但實際使用卻發現好些漏洞。不說遠的,他們兩人彼此無法看到對方,執行任務時就非常麻煩。 現在他們要去面對魔犀象,不需要靈巧機動,還是兩人一起行動穩妥一些。江少辭將霧魈皮做成斗篷模樣,為了將人全部罩起來,他特意將衣擺留的格外寬大,擠兩個人不成問題。 事到如今,牧云歸只能相信他。她輕輕點頭:“好?!?/br> 江少辭沒有多說話,他將斗篷罩在自己身上,整個人倏忽消失在牧云歸眼前。牧云歸站在原地不動,果然沒一會,她身后傳來溫暖的觸感,隨即整個人落到一個寬闊堅實的臂膀中。 江少辭看著清瘦,其實肩寬腿長,胸膛結實。只不過肩膀將衣服撐起來了,束腰之后線條驟然收緊,他長得又高,雙腿尤其修長筆直,對比之下才顯得瘦。 一股生機勃勃的溫度將她環繞,同樣,體溫的主人也出現在她面前?,F在他們兩人都站在霧魈隱身衣內,障眼法對牧云歸沒用。江少辭比她高,她身后抵著一個平坦堅硬的胸膛,鼻尖充斥著他的氣息,像是完全被他包起來一般,讓人無比安心。 牧云歸不知不覺靠住身后的人,說:“我準備好了,可以走了?!?/br> 江少辭將斗篷整理好,環著牧云歸往魔犀象的方向走去。魔獸之間興許有獨特的感應方式,明明霧魈的皮是看不到的,但是等他們靠近時,魔犀象群發生細微的sao動。那只領頭模樣的魔犀象沖著他們嘶鳴,警示意味十足。 他們現在直面魔犀象群,只要這群魔獸沖出來,頃刻就能踩死他們。牧云歸脊背不知不覺緊繃起來,壓低聲音問江少辭:“它們在說什么?” 江少辭輕輕嘖了一聲:“我怎么知道。不過沒關系,這只霧魈出現在無極派附近,而這群魔犀象是從南方遷徙來的,說不定它們口音不通呢?!?/br> 對面嘶吼的魔獸越來越多,而江少辭拉著牧云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副“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的模樣。牧云歸絕望地閉上眼睛,天啊,她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魔獸吼聲此起彼伏,江少辭感覺到四周彌散的魔氣,想了想,試探地將隱身衣掀開一條縫,朝外面彈了股魔氣出去。 一小股魔氣從江少辭指尖流出,淡的可以忽略不計??墒菍γ婺侨耗蟾惺艿?,充滿攻擊性的吼叫聲突然停止了。它們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存在一般,龐大的身軀連連后退,最后,獸群體型最大、地位最高的那只魔犀象上前,兩條前腿跪下,深深低下長角。 牧云歸不通獸語,但大概能猜到這是某種臣服的意思。牧云歸愕然,江少辭卻像沒事人一樣,攬住牧云歸的腰,說:“抓緊了,我們要上去了?!?/br> 說完,他帶著牧云歸騰空而起,踏過魔獸角,平穩落在魔犀象背上。魔犀象如同接收到某種信號一般,緩慢站起來,對著背后的獸群長鳴。 其余魔犀象亦揚起脖子回應,魔犀象獨特悠長的聲音穿過叢林,在山脈間久久回蕩。此刻一輪冷月剛剛升起來,殘月如鉤,孤零零掛在夜幕,月下魔獸嘶鳴,若是普通修士看到這一幕,應當頗為膽寒。 然而牧云歸卻站在魔犀象背上,被魔獸群拱衛到正中,勢如破竹般朝山林深處走去。魔犀象個頭高、身體重,一腳踩下去沒有任何活物能阻擋,它們都不需要看路,想去哪里直接抬起腳掌踩,陰郁危險的魔氣森林像稻草一樣,齊刷刷朝兩邊倒去。 江少辭很喜歡這種開闊的視角,站得高,看的就是遠。他用魔氣給魔犀象群指路,自己打了個哈欠,說:“累了就坐一會吧,它們走得慢,穿越月落谷估計要一會時間?!?/br> 牧云歸表情已經麻木了,自從遇到江少辭,她時常覺得自己拿錯了劇本。來布滿魔氣、魔植的密林探險,不應該時刻緊繃、艱苦殺敵嗎,為什么她的經歷看起來和大家不太一樣? 魔獸本該是他們的天敵,但現在,江少辭非但混入敵人內部,甚至疑似當上了老大。 竟然還有這種隱藏選項嗎? 魔犀象背上十分廣闊,即便在行走中也非常平穩。江少辭看中了魔犀象的角,和牧云歸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牧云歸原本還擔心,坐下后意識到魔犀象非常溫順,即便他們踩到它的角上也沒有反應,這才慢慢放松身體。 魔犀象的角出奇堅固,坐上來除了晃一點,似乎和樹枝沒什么區別。牧云歸察覺到這個想法,自己都覺得她瘋了。 萬籟俱靜,冷月如霜,萬年前的仙山久無人至,草木恣意蔓延,隱隱變的妖異。如今,這片妖異危險的森林就鋪陳在他們腳下,龐大的魔犀象群沐浴著月色趕路,而他們坐在頭象的巨角上,悠然望著腳下世界。 這種感覺頗為奇異,江少辭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問:“你累嗎?累的話就睡一會吧?!?/br> 牧云歸搖頭,江少辭“嗯”了一聲,胸腔輕輕震動,說:“我累了。那你幫我看著,我睡一會?!?/br> 牧云歸又好笑又無奈,輕輕撞了他一下:“你就這么心大?” 江少辭緊緊抱著牧云歸的肩膀,臉靠在牧云歸頭發上,竟當真閉上了眼睛:“反正又沒事干,不如睡覺?!?/br> 他聲音悶悶的,尾音逐漸降低,仿佛真的睡著了。牧云歸稍微動了下胳膊,江少辭圈著她的肩膀,紋絲不動。牧云歸無奈地嘆了聲,不再動彈,任由他抱著她當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