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仙尊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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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慕太后憤怒地拍了下扶手,慕策冷著眼睛,臉上沒有絲毫退讓。他們母子一年碰不了幾次面,難得見面,往往談不了幾句就要吵。曾經是因為牧笳,如今又因為牧笳的女兒。 慕策確實對姓氏沒有什么執念,一來他不愿意因為區區名字逼走女兒,是不是他的血脈并不靠一個字決定;二來牧云歸跟著牧笳姓,可能,這是牧笳最后留給他的東西了。 平心而論,如果他剛認識一個人,對方就仗著長輩的身份逼他更名改姓,慕策也不高興。慕策實在不想因為這么一點小事把牧云歸逼到另一邊去,別以為他不知道,江少辭偷偷在牧云歸面前說他壞話。 江少辭這個人蔫壞蔫壞的,要是慕策真的讓牧云歸改姓,江少辭肯定會趁機煽風點火,到時候別說姓氏,他連女兒都留不住。 慕太后不想一見面就吵,她忍住氣,問:“那你想怎么樣?讓她保留原本名字,供她一輩子衣食無憂,還是將她記入族譜,公開承認她的帝女身份?” 前者是不受承認的外室子女,姓名確實無關緊要;但若是后者,那姓氏就是繞不過去的坎。 “她又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要躲躲藏藏?她是我的親生女兒,自然要大大方方向全天下宣布,她就是帝女?!蹦讲哒f完,忽然話音一轉,道,“但是,她是帝女,那她的母親該如何公布?” 慕太后明白了,原來,慕策說這么多,是想借恢復牧云歸身份一事,給牧笳確定名分。沒想到,兜兜轉轉許多年,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慕太后冷笑:“封一個外姓女子為后,你覺得好聽嗎?” “那讓唯一的帝女生母不明,母親就覺得好聽了?”慕策拂袖起身,修長的影子投下來,剎間極有壓迫感,“北境唯一的帝女是私生女,和北境第一位非卿族王后,總要選一個。母親您自己看著辦吧,兒臣告退?!?/br> 慕策走后,靜宜緩慢從落地罩后走出來,給慕太后端來一盞熱茶:“太后,您喝杯茶暖暖身子?!?/br> 慕太后正冷著臉置氣,看到靜宜,捂著額頭長長嘆息,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nongnong疲憊:“孽債啊。我前世是不是欠了他,所以今生才會成為母子,不斷向我討債?” 靜宜不答,換了個方向道:“母子哪有隔夜的仇,陛下心急了些,有些話難免冒進,您多多擔待?!?/br> 慕太后手邊放著茶,一動不動盯著前方虛空。熱霧氤氳,模糊了慕太后的眉眼,忽然,慕太后的面皮抽了下,低不可聞問:“當年,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慕太后早就看出來慕策和那個假貨有情況了。許多年前,太清神誕日,全城張燈結彩,慕太后也難得出宮,去摘星樓上觀看華彩,與民同樂。戲臺上的表演眼花繚亂,寶光四射,慕太后看似沉浸在節目中,眼尾一掃,卻精準覷到皇帝帶著侍衛離席了。 牧笳已經入宮多年,她修煉勤奮,再加上總能在一些重要關頭未卜先知,力挽狂瀾,所以積累下赫赫功勞。能進入雪衣衛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這群女子每一個都家世不俗、天資卓越,牧笳一個罪臣之女想要在她們中出頭,難上加難。她每升一位,都要付出其他人三倍的努力,終于在今年,她當上了雪衣衛大統領。 宮人們感嘆“言瑤”可真是好運,家族有這么大的污點都能平步青云,唯有牧笳自己知道,她走到這一步付出了多少代價。 今日太清誕辰,慕策嫌摘星樓的表演死板,要去街上走動。牧笳作為侍衛,自然隨行圣側。 火樹銀花,星落如雨,不知不覺間,只剩他們兩人。 慕策終于突破了二星瓶頸,他前一千年修行艱難,等突破那個關卡后,后面就一日千里,順利非常。曾經慕家祖輩為了保險,一遇到瓶頸就求助于霜玉堇,久而久之成了依賴。而慕策沒有霜玉堇,只能加倍鞭策自己,反而比父祖更加強大。 這個道理類似于插秧,習慣了施肥的禾苗前期確實更加茁壯,但他們太過于依賴外力,到了后期都無以為繼;而在惡劣貧瘠環境中長大的禾苗,只要前期能活下來,后面就會爆發出不可阻擋的生命力。 慕策便是后者。他修為穩步提升,已經不需要侍衛保護了,就算獨自走在帝御城中也不會有危險。但牧笳還是習慣性握著劍,時刻警惕周圍。 慕策說:“今日三清節,舉國歡慶,你不必那么緊繃,看看自己喜歡的東西吧?!?/br> 牧笳點頭,但身體還是緊張的。這時候他們路過一個攤子,牧笳瞥到一枚玉簪,腳步不由頓了一下。慕策留意到,問:“怎么了?” 她們是雪衣衛,身上不允許戴多余的首飾,但女子天生愛美,牧笳看到這枚精巧的玉簪,不由心生喜歡:“這枚發簪模樣倒是別致?!?/br> 慕策垂眸看去,那是一枚鳳銜花發簪,不是什么好玉料,但勝在設計精巧。慕策說:“喜歡買下就是了?!?/br> 牧笳因為身份,在宮中必須再三小心,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謹慎占了上風,忍痛搖頭:“還是算了。反正我也沒機會戴,就算買了也是暴殄天物,還是留給合適的女子吧?!?/br> 慕策瞥了她一眼,說:“我準你戴?!?/br> 攤主聽到他們說話,說:“兩位客官抱歉,這枚玉簪不賣,要靠猜謎來贏?!?/br> 牧笳顰眉:“猜謎?” 攤主指向前方,果然,不遠處有一個燈棚,上面掛滿了彩燈和謎題,人山人海十分熱鬧。牧笳看到人多的地方本能警惕:“那么多人,還是算了吧?!?/br> “猜謎而已,去看看吧?!蹦讲邊s沒放在心上,信步朝前走去。牧笳沒料到慕策會對這種地方感興趣,意外了一瞬。她正待跟上,突然眼前閃過一副畫面。 也是人山人海,燦爛輝煌,慕策和一個女子輕聲交談,直到那個女子離開,慕策還遙遙注視著對方的背影,一直到女子消失在人海中。 牧笳心里一涼,慕策絕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他會這樣關注一個女子,只能證明對此女有好感。畫面中人流太多,牧笳沒有看清女子的面容,但是畫面中慕策身上穿的,正是今日這套衣服。 陛下會在今日遇到心愛之人,甚至說不定是未來王后? 牧笳被這個認知打了一悶棍,腳步不由頓住,就這么瞬息的功夫,她和慕策拉出一段距離。牧笳咬了咬嘴唇,告誡自己清醒。無論未來王后是誰,都和她沒有關系。她正要追上去,忽然看到對面街角,一個身影站在燈架下,一動不動盯著她。 等牧笳的視線投注過去后,對方一轉身沒入陰影,飛快消失在巷子中。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視線相對,但牧笳還是認出來了。牧笳不由掐緊掌心,她看了眼前方慕策的背影,咬牙追向另一邊。 對方走路并不快,牧笳很快追上。她追到僻靜無人之地,停下腳步,對著前方黑影說道:“不要跑了。你故意引我出來,想做什么?” 前面那個背影慢慢停下,對方被寬大的黑斗篷罩著,看不出身形,但根據身高體態可以辨認出是個女子。她緩慢轉身,放下兜帽,露出帽檐下的臉來。 牧笳看到,瞳孔緊縮:“果真是你?!?/br> 暗巷中的女子有著和牧笳一樣的卷發,一樣的瞳色。她看著牧笳,良久后,低啞開口:“阿笳,這些年,你受苦了?!?/br> 第102章 求情 如果有來世,我絕不愿意做你的女…… 牧笳看到面前的人,手心攥緊,幾次想說話,都又忍耐地抿住唇。 牧笳剛進宮備受欺凌的時候,在雪衣衛處處被排擠的時候,執行任務生死未卜的時候,曾無數次想過,母親為什么要這樣做,被推出去那個人,為什么偏偏是她? 越是出身高貴的女子,落難后遭受的惡意就越大。冰天雪地跪在外面洗衣服,手指長滿凍瘡,日復一日忍受別人的奚落嘲諷,被逼著喂老虎……這本該是言瑤要經歷的事情,就因為牧笳是奴婢的女兒,能吃苦,她就活該替言瑤受罪嗎? 好幾個勞累一整天回去還要被宮女刁難的深夜,牧笳都忍不住想崩潰大哭,她心里發狠地想,她以后見了牧薇要破口大罵,斷絕關系,絕不承認牧薇是她的母親。但是等真的見了牧薇,牧笳才發現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些痛苦質問到嘴邊都梗住了,最后,牧笳用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語氣開口,問:“你怎么回來了?” 像是在街角遇到一個不太熟悉的故人,直接走開不合適,熱情攀談又太尷尬,只能不冷不熱地問,你怎么回來了。 牧薇看著模樣大變、幾乎認不出來的女兒,深深嘆氣,說:“阿笳,這些年你在宮里過得好嗎?” 牧笳原本一直忍著,聽到這句話,她的情緒驟然沖破柵籬。她冷笑了一聲,眼睛涌上淚,近乎咬著牙問:“你覺得呢?你在大夫人身邊待了那么多年,罪臣女眷充入掖庭會遭遇什么,你不知道嗎?” 牧薇沉默,片刻后艱澀開口:“是阿娘對不起你??墒?,當時阿娘沒有辦法……” “不要說了!”牧笳猛地爆發,道,“你覺得很對不起我,可是即便再來一次,你還是會選擇言瑤,是嗎?” 牧薇默然。這種沉默比直接承認還傷人,牧笳寧愿牧薇狡辯,也好過這樣血淋淋地告訴她,她就是不如言瑤“命貴”。 牧笳抬頭,用力睜大眼睛,將眼淚逼回眼底。她再面對牧薇時平穩多了,再度恢復了那個不茍言笑的雪衣衛大統領,冷漠問:“先帝下令,命言家嫡系男子自盡,女眷沒入掖庭,其余人全部流放。如今陛下并沒有赦免言家,你們私自回京,就不怕罪加一等嗎?” 牧薇看著像刺猬一樣防備她的女兒,心中怎么能不痛心。她這個母親無力為女兒提供優越的生活,讓牧笳從小背負著生父不明的罵名,甚至連女兒最重要的成長階段都沒有參與。要不是他們聽說陛下身邊換了新的雪衣衛統領,牧薇都不知道,她的女兒已經長成連她都意外的樣子了。 牧薇說:“阿笳,這輩子我對不起你,若我們下輩子還能做母女,娘必然十倍百倍補給你??尚〗闶菬o辜的,她本是那樣金尊玉貴的人,卻被迫顛沛流離,常年隱藏在市井,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言家便是有再大的罪,這些年都該贖完了。娘聽說你當了陛下身邊的侍衛,你能不能和陛下求求情,讓陛下重審言家當年的案子?” 牧笳看著牧薇,身上血液慢慢冷卻下來,憤怒、仇恨都在這刻消退。原來,這才是他們來找她的原因,想利用她幫助言家翻案。 言瑤只是不能住舒服的屋子,不能穿鮮亮的服飾,牧薇就覺得言瑤受了天大委屈,可是牧笳這些年呢?別說安穩,她連活著都要拼盡全力。 牧笳問:“為什么?言大夫人不顧一切保護言瑤,我能理解,但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只看到我當了雪衣衛,可你為什么不想想,我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你讓我替言家求情,若是成了,言瑤就能回去當大小姐,若是失敗了,她不會損失什么,但我要怎么辦?” 牧薇忍不住落下淚來,她走近幾步,想要握住牧笳的手,卻被牧笳一把躲開。牧薇流著淚,說:“這就是人的命。我們是凡族,受些苦累沒什么,但小姐和二郎是卿族,怎么能過這種卑賤的生活?是娘對不起你,沒給你一個好出身,若有來世……” “哪有什么來世!”牧笳忍無可忍,憤怒地打斷牧薇的話。她強忍著眼睛里面的淚珠,一步步后退,“我不指望來世,只想這輩子好好活著。你的要求我做不到,還是另尋高明吧?!?/br> 牧笳說著轉身,快步往巷子外走去。牧薇心中劇痛,忍不住喊道:“阿笳!” 牧笳停在巷口,街道上的光透進來,外面光鮮亮麗,熱鬧非凡,一步之隔的巷子里卻陰暗幽深,冷的仿佛永遠不會有陽光照進來。 貧窮和卑賤是最可怕的疾病,死亡無法阻擋母愛,但貧賤可以。世家一直推崇人命天定,凡族血統不好,天生不如卿族聰明、美麗、勤奮,注定只能干一些低賤的活。久而久之,連牧薇自己都信了。 牧笳背對著牧薇,眼淚在眼眶中一圈圈打轉。她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有來世,我絕不愿意做你的女兒?!?/br> 牧薇怔在原地,臉上霎間血色盡褪,仿佛受到什么重大打擊。牧笳說完后,眼角忽然滑落一顆淚。她沒有擦,高昂著脖頸,頭也不回走出暗巷。 外界的歡笑聲撲面而來,牧笳一時間都覺得恍如隔世。她感覺到有動靜,回頭,看到巷子邊站著一個男子,長身玉立,清冷出塵,不知道聽了多久。 牧笳小時候跟在言瑤身邊伺候,對這個人再熟悉不過。這是言瑤的二叔,也是嫡系唯一逃脫死局、被言家所有人視為振興之光的言霽。 牧笳想起剛才牧薇所說的“二郎”,意識到這些年他們都在一起逃難。想來當年牧薇帶著言瑤離開帝御城后,沒過多久就被言霽找到。難怪牧薇敢來帝御城,原來,是有言霽做底氣。 牧笳和言霽對視一眼,很快錯身而過。牧笳皺著眉,心事重重投入人群,言霽也淡然地收回眼睛,朝另一邊走去。 牧笳身為侍衛卻離開這么久,已經是重大失職。若是被人知道,立刻就能革了她的職。牧笳不敢再想言家的事,趕緊去找慕策。 她匆忙趕往失散的地方,一路擔心極了,然而等靠近燈棚,牧笳的腳步卻逐漸放慢。她站在熙攘人群中,靜靜看著前方。 燈火輝煌,魚龍星舞,男子負手站在玉樹華燈下,僅看背影就知不凡。他的對面站著一個美麗明秀的少女,少女雙眼堅定,雖然衣著和慕策差距巨大,但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文華傲氣。兩人并肩站著,女子似乎不同意慕策的話,搖搖頭,不卑不亢地反駁。路過的人無不朝這里投去一眼,無他,這兩人實在太出挑了。 原來是她,牧笳心里無聲喃喃,自嘲地笑了下。 難怪這么久陛下都沒有派人來找,原來,是遇到了佳人。 牧笳剛才在破妄瞳中看到慕策對一個女子動心,那時牧笳沒能看清女子的長相,現在,牧笳終于知道了。她的衣服和破妄瞳中一模一樣,就算經年不見,長相大變,牧笳也能一眼認出對方。 言瑤。 看來這些年言瑤過得并不算差,雖然服飾普通,但她眼睛里一點挫折都沒有,即便和陛下說話都有爭有辯,一看就知沒受過苦。牧笳就不會擁有這樣的眼神,生活很早就教會她低頭保命、謹言慎行。她永遠都不敢反駁慕策,更不會像言瑤這樣,抬頭挺胸地和慕策爭論。 言瑤還和小時候一樣,誤撞皇子也敢抬頭偷看,似乎永遠不知道害怕是什么。這樣無憂無畏的女子,難怪能讓眼高于頂的陛下破例,難怪能讓母親無怨無悔地付出。 牧笳感到些微茫然,為什么她拼盡全力才能贏來的東西,言瑤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母親是這樣,慕策也是這樣。 牧笳識趣地沒有上前,那兩人終于談盡興了,言瑤轉身離開,慕策負手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未動。牧笳眼睛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和預言一模一樣的畫面,她竟然有幸親眼看著這一幕發生。 慕策早就知道牧笳來了,也心知肚明她去見了誰。慕策在這里等她回來,不想,竟意外見到一個人。 他看到言瑤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言瑤裝作不認識他,和他談論燈謎。慕策也陪著她演,聽她借古議今。慕策的配合大概讓言瑤產生了一些不時宜的幻想,她開始得寸進尺,試圖試探慕策的想法。慕策微笑著說了個軟釘子,言瑤獨角戲再也唱不下去,尋了個借口離開了。 慕策心想還算她識趣,要不是為了等牧笳,他可沒耐心聽一個讀了兩本書就想指點江山的閨閣小姐歪纏。言瑤走后,慕策負著手,從容等牧笳跟上來。但是過了很久后面都沒動,他輕輕抬了下眉,回身。 牧笳看到他轉身,這才分開人群,慢慢走上來抱拳:“屬下來遲,請陛下恕罪?!?/br> 慕策目光從她臉上掃過,很快捕捉到她眼角邊有水漬。慕策沒有問她這段時間去哪兒了,說:“那不就是你要找的燈謎嗎,去看看吧?!?/br> 明明不久前牧笳還歡欣雀躍看燈,只過去片刻,她的心境就截然不同了。牧笳看著那個謎語,完全凝聚不了注意力。慕策注意到她心不在焉,表情略有些不虞,突然問:“你在想什么?” 牧笳一驚,這才想起來他們在猜燈謎。牧笳慌忙垂頭:“陛下恕罪……” 慕策聽著她一口一個恕罪,心里沒來由竄起一股煩躁。慕策止住她的話,說:“你要是真想請罪,那就把謎語解開。宮里教了你這么久,你應當不至于連這種題目都看不出來吧?” 牧笳垂下眼睫,她仔細想了一會,叫老板來對答案。她順利解開謎題,但是等他們拿著憑證去攤子時,得知剛才那枚發簪已經被人兌換走了。 牧笳本來也沒心思要什么發簪,見狀說:“看來它和我無緣,便算了吧。公子,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br> 慕策掃她一眼,抿了抿唇,矜貴頷首:“好?!?/br> 他們回宮后天色已然大黑,慕策換了衣服,在寢殿里看剩余的奏折。牧笳例行詢問巡邏,確定無誤后將眾人打發到崗位上。今夜輪到她守夜,牧笳端著一壺茶進殿,看到慕策端坐榻上,輕緩翻過一頁。 牧笳跪到榻邊,輕手輕腳上茶。清澈的茶水注入白瓷杯,茶香氤氳,熱霧升騰。一粒細小的水珠掛到牧笳眼睫上,她睫毛動了動,輕聲問:“陛下,今日和您說話的那個女子是誰?” 慕策淡淡撩了她一眼,低頭,依然看著自己手里的折子:“不認識,興許是哪家小姐出來觀燈吧?!?/br> 慕策聲音冷淡,看起來并不喜歡這個話題,或者說,不喜歡她提這個話題。牧笳垂下眸子,這些年隨侍慕策的經驗告訴她應該安靜退下,但牧笳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沒法平靜。她放下茶盞,沒忍住又問:“昨日聽人提起言家,不知不覺,言家都被流放九百多年了。言家當年到底做錯了什么,何故要罰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