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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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忙迎上前去,出了何事? 我的侍女不見了。 你別擔心,我們來找,眼下形式緊張,你該待在宸陽宮里。 你敢保證你找到的是我毫發無損的侍女嗎? 對上那雙仿佛在燃燒的好看碧眸,寧王一時失語,就聽他輕喝一聲,讓開! 他縱馬而去,寧王驟然回神,帶著人跟上去。 簡臨青從開沒有這樣害怕的手上,韁繩幾乎要勒進他的手里,粗糲的質感磨得掌心生疼,他卻要靠著這股痛意來維持清醒。 木槿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他呼吸都幾乎要停住了,火辣辣的痛意從心口燃燒到喉頭,眼前所見的邊緣都帶著炫目的光。 他在這光里看到了一個女人。 該說是女孩,她蒼白而沉默,張開手臂攔在馬前,對他說出宛如佛音一般的話語,我知道木槿在哪里。 簡臨青認出她是太子妃,他把她拽到馬上,只沉聲說:帶路! 楚則玨狠狠掐住身下女人的下頜,神情如蛇吐信,想自殺?我對jian|尸可沒有興趣,你最好乖一點,我挺喜歡你的,到時候他笑得yin|邪可怖,你跟你主子一起伺候我。 他說著俯身下去,要再嘗嘗這鮮嫩的血液。 一聲巨響,房門轟然洞開,楚則玨循聲望去。 他只看得見那一雙碧眸。 那一雙一照面就把他牢牢攫取住的幽暗的碧眸,染著冰冷的怒火和磅礴的殺意幽冷地注視著他,簡直像是咆哮的猛獸,楚則玨居然被這雙眼睛刺得顫栗。 他有一瞬間幾乎不能動了,冷銳的光一閃而過,他的大腿被冰涼尖利的東西捅穿了,他痛呼出聲,同那些被他折磨的宮女一般。 木槿趁機滾下床來,被沖上前的簡臨青接住,帶著體溫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她被嚴嚴實實地籠罩起來。 她得救了。 胸前浸染了一片濕意,簡臨青冷著臉把木槿交給跟上來的羊溪,抬起手上的輕弩,這一次瞄準的是對方的心臟。 楚則玨驚懼回神,他失態地躲到柱子后,色厲內荏,你敢?! 扎進廊柱的箭是最好的回應。 楚則玨幾乎要瘋了,他從來沒有這么痛過,你們這幫蠢貨在干嘛!還不動手!由著他弒君嗎!把這女人抓??!快! 周圍的侍衛這才如夢初醒,上前去阻止,有的甚至已經拔出到來了。 簡臨青眸光一冷,卻聽到熟悉極了的聲音,動手。 言出令下,一直按兵不動的御林軍拔出到刀來,殺死了剛才準備動手的同伴。 而后,他被擁入一個炙熱的懷抱,身后的男人攬著他走了幾步,轉到了柱后,安王驚懼交加地靠著廊柱,滑稽而扭曲。 簡臨青的手也被握著抬起,男人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輕拂,他的命還有些小用處,暫時不能給你殺了,不過出出氣還是可以的。 他說著,簡臨青感覺到手指被按著一扣,鋒利的箭簇扎進安王的左臂,后者病態地把涌出的血捂住,發出慘烈的哀嚎。 這哀嚎之中,簡臨青聽著晏沉似乎是笑了一聲,他怎么這么不經玩?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 第31章 安王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目光明了卻又不可置信看向他的親生弟弟,后者淡然無波地回視著他,率先移開視線。 簡臨青扶上晏沉的手臂,他的情緒波動太激烈,心如擂鼓,幾乎要從薄薄的胸膛里跳出來,安王先給你吧,用完再說。 晏沉聽出他語氣的虛浮,他聲音一緊,收回輕弩把人攬著旋了個身,很很難受嗎? 原本滿鼻腔都是濃重的血腥味,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連同氣味都被阻擋了些,簡臨青得以喘了口氣,還好,先出去吧。 晏沉便扶著他出去,經過寧王對他說:把安王押到皇后那去。 寧王抬了抬手,手下人心領神會地在安王開口之前把他的嘴堵上了,他怨毒有不甘地被押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寧王在他身后走著。 他的印象里,哥哥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這讓他覺得快意。 簡臨青出來就吃了顆藥,這是云嵐嵐研制給他的新藥,口感清甜,讓他兀自慶幸了很久,好歹吃的藥是甜的。 藥吃下去他就好多了,還沒同晏沉說話又見安王妃上前來,竟是直接跪下了,是我把木槿騙了出來,我不這樣做的話安王會折磨死我的 簡臨青抬手,他不輕易對女孩生氣,然而他不敢想,他若是晚來一步,究竟會如何,小姐,他仍叫她小姐,我知道你是被要挾的,但這不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我是個自私的人,若是木槿真出了事,我會把你連同安王一起殺了,即使你是迫不得已。 安王妃怔神,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下來,她苦笑一聲,你對侍女都如此真心,我的家人卻為了地位讓我以身飼虎?,F在就算安王倒臺,我與他和離,也就是個被拋棄的棄子了。 簡臨青皺眉,你之前有做過這種事情嗎? 安王妃咬著牙,絕無,只是這次代價太重,我太害怕了 簡臨青揉了揉額頭,吩咐人帶她下去休息。 他把這話撂在一邊,看向晏沉,這才注意到他的衣袍下擺都是血,你沒受傷吧? 晏沉因他的關心彎了彎眼眸,沒事,一切都很順利,只是你這里出了變故,是我不好,若我想到了這一層,木槿也不會 簡臨青拍了拍他的肩,你以為你是神仙啊,算無遺策的,沒事了,算是虛驚一場,后面還有事情要等你處置吧,快去吧,別在我這兒耽擱時間了。 晏沉點頭應是,卻問,你覺得寧王如何? 簡臨青思索一瞬,這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也夠狠,皇后和安王雖百般不是,但應當沒有任何對不起寧王的地方吧? 皇后是個好母親,安王也是個好哥哥,他們最大的過錯就是,一個在他們出生之時就定死了他們的將來,另外一個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弟弟也是想當皇帝的。 簡臨青聞言冷嗤一聲,但寧王自己有嘴,他大可以把一切說開,而不是這樣緘默地盤踞在幕后,欺騙著愛他的人,因此,我覺得寧王此人,不可為伍。 晏沉深深地凝視著他,確實如此,今日過后,他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晏沉去養心殿處理接下來的事務,女眷孩童紛紛被接出宮,簡臨青一行人也離宮了。 皇宮像是最大的漩渦中心,有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攪弄風云,也有人憑一己之力將風波平息。 安王意欲弒父逼宮,已經貶為庶人,幽禁一生,而比這更加震驚朝野的是,被保護下來的皇上,召集重臣,口述了一封罪己詔,還命人以此立碑,就鎮在武威門,受萬民唾罵,警醒后人。 罪己詔中,皇帝一五一十,毫無隱瞞,講他如何嫉恨晏修晏將軍,如何覬覦溫柔貌美的晏夫人,是怎樣設計陷害,勾結外敵,將本該流芳百世的忠臣戰神碾進了污泥里,讓他落得個尸骨無存,萬民唾罵的下場。 罪己詔一出,舉國震驚,有人說這是皇帝彌留之際幡然醒悟,也有人說是晏將軍唯一的兒子隱忍蟄伏多年,逼著皇帝終于認罪。 無論說辭有多少,晏修叛國一事真相大白;有人哭著喊著說一直都覺得晏修將軍是清白的;有人已經自發地從住處出發,三跪九叩去晏將軍埋骨之地道歉;有人漲紅著臉不承認自己說過那般惡毒的謾罵;有人著書立說有人修金身大像。 然而與這件事關聯最密切的一個人,已經把自己關在聽溪園里足足五天了。 晏沉只覺得疲憊。 他本來以為讓父親沉冤得雪還有很長一段布滿荊棘的路要走,然而皇帝不知道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良心發現,還是因為慘遭親兒子的戕害讓他想起了曾經以命相護的故人,亦或是被藥折磨得不敢再掙扎了,總之他坦白了。 真相大白,沉冤得雪。 可他呢,短暫的喜悅之后他安排好一切事宜本想回來和簡臨青共酌,在醉意朦朧蜻蜓點水地提及一些過去的往事,卸下肩頭沉沉的重擔,大醉一場,大夢一場,開始全新的一天。 可他備好酒之后,倏然空茫了。 那山一般的重擔消失了,那遍布荊棘的路也不見了,這些東西不見了,他驟然發現,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像是置身在茫茫大霧里,不知道何去何從。 一切塵埃落定,他之后,要做什么呢? 這個問題他想了五天,睡睡醒醒之間,往事浮光掠影。 最開始察覺到變化的時候,是街角的王阿嬤不賣他花兒了。 娘親最喜歡她的花,爹爹出征,便是他來跑腿,每天早上王阿嬤都會把他要的花漂漂亮亮地包好遞給他,溫聲細語得要他回去小心,還要給他些小零嘴。 那天沒有了,那天慈祥和藹地王阿嬤面目猙獰,罵他是畜牲種。 再后來,很多人都罵他,嘴上說著不喜歡他卻總是不罰抄他的夫子;一起逃課玩耍的小伙伴;府里的下人都在用那些他從來沒有聽過的粗魯的言辭斥責他,面目猙獰,叫囂著他爹是叛國賊,他是小畜生,讓他快點去死吧。 他爹才沒有叛國,是他們變成怪物了,是怪物占據了他們的身體,他們才會變成這樣。 直到皇上的圣旨傳到民間,直到這個從小對他和善可親的皇帝叔叔在敗落的王府,在那張屬于父親和母親的床榻上意欲不軌卻被嚴詞痛斥悻然離開。 他看著母親掛起三尺白綾,卻又哭著念他的小名,無法放下疼愛的孩子孤身留在世間承受所有惡意,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家人承擔千古罵名。 是他握住她的手,說允許她去見父親,讓她放心,他一定還父親的榮光,讓所有加害者死無葬身之地。 母親太痛苦了,痛苦到知道自己的孩子會走上一條多痛的征程,還是懦弱地要跟隨亡夫而去。 她死前,一直在說對不起。 晏沉半點不恨她,他的所有恨意都在他身體里燃燒著,代替愛成為他活下去的養分,讓他飛速地成長起來,學會隱忍蟄伏,學會對那些惡心的人露出微笑,學會吞咽下一切恥辱,以賣國賊后代的身份活著。 他這一路遇到的不僅是背叛,有同樣堅信著他的父親,愿意為他父親洗凈冤屈的人同他走在一起。 他們像是微渺的火種,讓他覺得,這世間還存留著暖意,他本該也要變成怪物的,他想殺盡所有說他父親叛國的人,覆滅整個王朝,整個國家為此陪葬也在所不惜,他的家已經沒有了,那些叛徒的家也不該存留,然而這些火種,讓他在深淵前搖擺不定,卻始終沒有走下去。 可一切都結束了。 他為之奮斗的一切已經行至終點,他拋卻了過往一切的痕跡,走上了一條他未曾設想過的道路,把自己磨礪成了全然陌生的模樣,以至于在重新開始自己人生的時候,他茫然無措。 他該去哪兒呢? 他沒有家了。 他好累,輕飄飄軟綿綿,像是變成了一片云,飛起來了一樣,如果可以飛起來的話,他能不能飛去所愛之人的身邊呢,對他們說上一句 我做到了,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 他們還在等他嗎?晏沉有些恍惚,他無意識地撫摸著冰涼的劍鞘,隨他征戰多年的佩劍,削鐵如泥,劍出鞘從無活人 他握住劍柄。 門卻轟然一響,晏沉握劍望去,灼目的紅向他蜿蜒而來,照亮了暗色沉沉的臥室。來者嫌棄地嘖了聲,你怎么灰頭土臉的?滿滿也不好好帶,越來越皮了,在我那兒都玩瘋了。 你來做什么? 簡臨青晃了晃手上的酒,我買了桃花酒來看你啊,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長明擔心死了,巴巴地來找我。 晏沉有點不高興了,他躺進被窩里,就因為他擔心我你才過來? 簡臨青大喇喇在床邊坐下,我自然也擔心你!羊溪木槿也擔心你,何姑姑云嵐嵐也擔心你,王府里的人都擔心你。 晏沉閉上眼不說話,然而一只溫暖的手卻笨拙地在他頭頂揉了揉,那聲音輕輕地說:辛苦啦。 眼眶驟然涌出酸澀熱意,晏沉橫臂擋眼,一聲不吭。 那些人都在說,說恭喜晏將軍沉冤得雪,夸贊他堅韌不拔,至純至孝。 簡臨青卻說,辛苦。 哪能不辛苦呢?那些午夜夢回的美好回憶,那些滿眼滿耳的丑陋惡意,那段夜以繼日不眠不休練劍看書的時光。 真的很累啊。 他沉默著,簡臨青也沉默著,晏沉卻覺得卻發覺自己的手緊緊攥著什么。 那是簡臨青的衣袖,是仿佛燃燒起來的大紅色。 他卻覺得好暖和。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把我寫哭了,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32章 簡臨青推開窗,端午之后,日頭越來越熱辣,幸而聽溪園處處都是樹木花草,連同屋子也被樹木籠罩,在日頭下得到一份蔭涼,風都是涼絲絲的,簡臨青干脆攀上窗臺坐著,高大的樹木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草地上落下圓圓扁扁的光斑。 有蟲鳴鳥叫,愜意自然,不知名的野花拂過簡臨青的小腿,讓他有些癢癢,他閑適著晃蕩著雙腿,又轉過頭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室內。 一眼就是個簡居男人的臥室,但也有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兒,毛老鼠,木爬架,五顏六色的彩球,全是給滿滿準備的,屬于屋子主人的痕跡,非要說的話,就是床里側的墻上安了書架,擺了滿墻的書。 他征戰沙場多年,這間房里面卻沒有任何刀槍劍戟。 靠近門邊的墻上還掛著一幅字,簡臨青方才沒注意,這會兒定睛一看,那張被精心裝裱起來的字畫里只有兩個字滿滿。 是他們的小胖貓的名字。 想到滿滿簡臨青有些走神,他總覺得有時候滿滿有些不對勁,有種古怪的違和感促使他思考原因,但是往往都被他判斷是錯覺,到底 在想什么? 簡臨青回神,發現晏沉已經走到他面前了,他穿著淺青色的袍子,廣袖懶洋洋地垂了地,墨發也沒同以前那樣束冠,而是跟他一樣,松松地束在腦后,他的眉眼間像是描畫上去的溫和消減不少,有些疏懶地揚了揚手里的酒,不是說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