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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兵刃相交,王平真都要受到電殛之苦。他欲以輕靈身法閃躲 攻擊,但身子太過肥碩,實在難以輕靈得起來。剛閃過雷公擋的分心一刺,寶劍 硬格了重劍一斫,那長索又攔腰卷來。 王平真打起精神,堪堪閃過,心中不由嘆息:看來需得減減這身肥油了,年 輕時避他這一招只需左移三分,現在卻要移上半尺有余,真真要了老命了! 那使雷公擋的瘦小漢子突然暴起,攻如急雨。王平真閃避不及,一雙眼緊盯 他的進手路線,長劍與他叮叮當當碰了幾十下,總算盡接了他的招數,好不容易 瞅了個空隙,一劍將其逼退。然而整條右臂卻被電得酸麻僵硬,幾無知覺。他不 敢露出怯意,劍交左手再戰。剛好重劍呼嘯劈來,王平真橫劍一擋,他左手使劍 不慣,連人帶劍被砸飛出去。 他半空中正要調整身形,右足踝已被長索狠狠抽中,痛如骨髓,那索尾霎時 圈了數圈,將他右足牢牢纏住。虬髯漢子大喝一聲,如釣魚起竿一般用勁回拉, 王平真一個胖大身軀就象個大風箏,被他迎風拉起。 那使重劍之人高高躍在半空,雙手握劍,高舉過頭頂,正對著王平真重斬過 來。王平真百忙之中橫劍招架,然而他倉促迎敵,竟擋不住那人全力一擊。當的 一聲,白虹劍脫手飛出,他口吐鮮血,兩眼發黑,幾乎暈厥。 那使雷公擋的漢子見有機可乘,跳躍而前,就要取王平真性命。卻聽那虬髯 漢子慘叫一聲,好像被人偷襲。他慌忙回頭,卻見君輿激射而來,一劍刺出,幻 成千百道劍氣,籠罩自己全身。他心中大驚,慌忙抵擋。 然而這一招「芥子須彌」最是奇妙變幻,于極微小處生出極宏大的劍意來, 他雷公擋雖舞得急驟,那千百道劍氣卻如摧枯拉朽,輕易透入,將他衣服皮rou斬 得簇簇爆開,瞬間變成一個血人。 那國字臉的漢子見使雷公擋的同伴墜下塵埃,不知死活。他大驚之下,運起 神通,一式「大劫天劍」便要向君輿背心斬去。 卻見君輿倏地回身,左掌凝空一扣,他重劍招數才使出一般,竟全身僵硬, 動彈不得。他滿心驚駭,正要掙扎,君輿左臂一揮,那人身子如隕石一般飛墜, 重重地撞在堅硬的地面之上,大劍也飛出五六丈遠。他被摔得頭暈眼花,五臟移 位,待要掙扎著站起來,頭頂百會xue上被君輿用劍柄一撞,登時撲倒不省人事。 那虬髯漢子右臂鮮血淋漓,掌中握著半截斷索,怒視君輿,大聲喝道:「你 是何人!敢突施偷襲?」君輿提著王平真背心,將他交給王宓照料,這才轉頭說 道:「若論偷襲,恐怕說的卻是閣下吧!」 那虬髯漢子見到自己所帶幾十個屬下一個個滾在地上,呻吟不止,災民已被 震懾,畏懼不前。他心中大驚:年輕一輩中有此身手者,定是周慕瑾!他怎么來 了?當真棘手的很! 他又回想君輿方才的招數,心中更是確定,便大聲喝道:「九成山地處江南 道,長真門何必來插手?」君輿尚未答話,只聽一個人說道:「說的好!你也知 道九成山地處江南道,為何你九宸丹陵府又要來插手呢?」眾人回頭,只見一個 中年道人,手持拂塵,背負長劍,順著山路慢慢走來。他頭戴金冠,臉色白皙, 長須飄灑,瀟灑自如。 虬髯漢子被他喝破來歷,反問道:「來者何人?」那人哈哈笑道:「長真門 赤丹子?!雇跗秸嫱崎_弟子,掙扎著對那人施禮,道:「九成山王平真見過赤丹 子道兄?!?/br> 那虬髯漢子頓時氣餒,忖道:連逸塵真人座下護法都來了,今日之役,斷無 成功之幸了。他見事已至此,索性一把扯下身上的破舊外衣,露出一身錦繡官服 來。災民這才發現領頭的人原來是個將官,不由議論紛紛。 赤丹子見狀笑道:「怎么,閣下要拿官威來壓貧道不成?」那虬髯漢子知道 若論正教中的輩分,自己比起赤丹子要低了不少,因此心中雖不愿意,卻也勉強 向赤丹子行禮道:「在下九宸丹陵府韓聘,見過赤丹子前輩?!?/br> 赤丹子見他以正教門人的身份行禮,便受了他一揖,說道:「韓將軍不鎮守 北疆,來我們江南道做什么?」韓聘答道:「融州府大災,特來救濟?!?/br> 赤丹子說道:「那你不去救濟災民,怎么在這九成山大動兵刀?」 韓聘語塞,正尋思如何答他。突聞馬蹄如雷,數騎奔馳而來。那山路險峻, 但駿馬竟如履平地,風行而至。及到近處,才見馬上騎士衣甲鮮明,英武不凡。 韓聘見到當前一騎,心中大喜,慌忙拜倒行禮:「末將參見云麾將軍!」 君輿望向那云麾將軍,只見他大約五十歲上下,一張長方臉,鷹眼銳利,須 發濃黑,臉色雖然紅潤,額頭、眼角卻見數道線條清晰的細密皺紋,如刀深刻。 王平真卻認識他正是云麾將軍晏無極,溫小侯手下得力的勇將,雖然此時雙 方敵對,他也只得草草一禮,算是打過招呼。 赤丹子看了晏無極一眼,毫不在意,仿佛來了一個不相干的路人一般,他繼 續追問韓聘:「你為何煽動災民攻打九成山?」 韓聘見晏無極就在身旁,登時有了靠山,見赤丹子詢問,便去看晏無極的眼 色。晏無極不動聲色道:「道長問你,你便如實答他?!?/br> 韓聘領命,冷笑道:「九成山枉稱正道?,F今融州府如此大疫,王平真既然 在 此開宗立派,自然要造福一方百姓??伤坏珴O利自肥,今日還指派弟子亂殺 無辜,此番作為,與妖邪何異?」 王平真爭辯道:「我哪里叫弟子亂殺無辜了?此事實為污蔑!」 韓聘哼了一聲,說道:「我微服暗訪,恰好目睹!你若說我污蔑你,這里還 有數百鄉民,皆親眼見到,你還想抵賴不成?」他轉向災民,大聲問道:「今日 九成山道士濫殺百姓,大家看沒看見?」 眾人紛紛答道:「看見了!」 「正是九成山道人造的孽!」 韓聘說道:「非是我煽動災民,而是王平真傷天害理,激起民變,人人得而 誅之!」 王平真額上冷汗嗖嗖而下,扭頭大聲問道:「今日布水弟子何在?」然而眾 多弟子中,無人應聲。韓聘冷笑道:「殺人兇手自然是藏匿起來了,此刻哪里會 有人答應,你又何必做戲?」赤丹子嘆了口氣,說道:「人都死了,怎么能答應 呢?」眾人聽到他話里有話,不由都將目光望了過來。 赤丹子袖子一揮,喝道:「押過來!」只見遠處長草之中,幾個長真門弟子 以劍相逼,押著四個穿著道服的人慢慢走來。這四人頭發散亂,臉色蒼白,各背 著一具鮮血淋漓的尸體。赤丹子道:「站到中間去,把尸首放下了?!?/br> 四人慢慢把尸首放下,只見那幾具尸體皆是道服被剝,心口中劍。王宓驚呼 起來:「是今早布水的靈虛他們幾個?!钩嗟ぷ有淙缌髟?,在那四個人的背心上 一拂,那四個道人頓時如木雕泥塑一般定定站著,紋絲不動。 王平真大聲叫道:「這四人雖穿我道服,卻不是我門中之人!定是他們殺我 弟子,假扮九成山道人行兇!」赤丹子向眾災民問道:「眾位百姓,你們仔細看 看,今早行兇的可是這四個人?」 一個莊稼漢子一眼便認出兇手,大聲罵道:「就是這四個道人!」他表弟被 道人所殺,滿心憤恨,抓起石頭便砸了過去。 那些道人被赤丹子制住,無法閃避,石塊正擊在其中一人額頭之上,咚的一 聲,鮮血流出。眾人紛紛效法,土坷石塊劈頭蓋臉的擲過來,其中忽然夾有暗器 破空之聲。赤丹子聽得真切,手指一指,滿天雜物瞬間定在半空,如被無形之手 拿住一般。 赤丹子指著其中幾塊大如拳頭的堅石說道:「這么大的石頭,再附以靈力, 是有人想滅口么?」 晏無極突然開口道:「百姓見到真兇,群情激奮,下手重些,也是常理?!?/br> 赤丹子微微一笑,不再追究。 晏無極說道:「如此說來,罪魁禍首是這幾個魚目混珠的假道人了?」王平 真立時說道:「正是!這些人包含禍心,嫁禍本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多 謝赤丹子道兄為我等洗脫不白之冤!」 晏無極頷首說道:「很好。這幾個人需得好好審問,查個水落石出?!?/br> 然而他說到「水落實出」時,每說一字,便聽一聲慘叫,眨眼間就倒下去三 個假道人。赤丹子大叫了一聲:「不好!」拂塵揮出,就去救第四個人,但一道 無形無質的氣勁卻穿破他的麈尾,正中那第四個假道士額間,立時透腦而過,而 此時晏無極的「出」字剛剛說罷。 赤丹子見那四個人當場斃命,眉心之上,各有一個窟窿,還不斷冒出污血腦 漿。剛才事發突然,他又一心救人,也沒留意這氣勁是何人發出,只依稀感覺是 晏無極那個方向。他心中大怒,一雙眼睛冒出寒光,望向晏無極一行人。 晏無極喝道:「怎么回事!赤丹子!是你下的殺手么?」赤丹子不答話,在 他臉上看了好幾眼,又望向下一個人。他目光如劍般鋒利,但晏無極身旁的騎士 均是鐵甲覆面,一個個面無表情,難以看出端詳。 赤丹子看了好幾遍,目光最后落在晏無極身上,忖道:最大可能便是此人下 的毒手。他當著我的面出手,我卻難以指證,這份修為確實高得驚人。若是今日 他要用強,還不知道鹿死誰手!他心中雖然驚駭,面上卻不露聲色,只冷笑道: 「殺人者,必是幕后黑手!晏大人怎么疑心到我頭上了?」 晏無極瞇起眼睛,直視著赤丹子雙目,緩緩說道:「非是我疑心你。正如剛 才赤丹子道長所言,此地乃江南道,你長真門又來此何干?」 赤丹子見他將話題輕輕一推,反落到自己頭上,也毫不示弱,駁道:「幸好 長真門在此,要不然,怎么能洞悉一樁借刀殺人的陰謀?倒是九宸丹陵府煽動災 民,攻打九成山,這等作為,怕是有些不好解釋吧!」 他說到這里,又聽人聲鼎沸,原是那劉大人領著一支兵馬奔了上來,大聲喊 道:「各位都住手!有話好說!」 百姓見大批官兵來了,登時四散而走,十停人剩不到兩停還留在山上觀望。 赤丹子見狀說道:「晏大人雖官居三品,但九成山地處融州府,就算真犯了什么 罪,自有當地官衙拿辦。什么時候需要邊軍代勞地方政務了?」 晏無極哈哈大笑,大手一揮,身旁一個騎士打出一面大旗,上書四個金光大 字:奉旨巡查!晏無極笑道:「赤丹子道兄久居廟堂之外,你可知當今圣上特命 九宸丹陵府巡查各地,凡是有借修道之名作jian犯科者,均可先斬后奏!」 赤丹子見那劉大人對著晏無極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知道他所言不虛,便說 道:「今日濫殺災民 之事,分明是jian賊冒九成山之名,行嫁禍之計!晏大人不問 青紅皂白就先斬后奏,恐怕有負你那天子圣恩吧!」王平真見赤丹子相助自己, 滿心感激,朝他點頭示意。 晏無極冷笑道:「這一樁就先揭過不提。王平真!我問你,你身為正道一派 掌門,為何見地方大災而不施救?休要提你那沒用的符箓圣水。你今日需給本人 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王平真心道:我之所以不救災,還不是為了防你們九宸丹陵府!但他哪里敢 說,好在他人雖胖,心眼卻活。對著晏無極深深一揖間,已想好了說辭。 「晏大人,請聽在下一言?!雇跗秸婷碱^緊鎖,仿佛滿腹心事,道:「在下 認為,這場瘟疫并非天災,而是人禍!你可知道為何?」 晏無極動容,哦了一聲,說道:「你說下去?!顾渥游⑽⒁粍?,右手手指 藏于其中,暗暗蓄勁待發。 王平真卻改口道:「不對,我說錯了。這場瘟疫,不是人禍,而是有妖邪作 祟!在昭遂城中,有大戶楊澹,其妻凌雨嘉,乃是妖孽!」他此言一出,一片嘩 然。 王平真卻斬釘截鐵地說道:「融州府瘟疫橫行,此妖很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她見災民漸多,又假借義醫,收攬人心,被眾人奉為圣女,流毒極大。昨日她還 持械刺殺知府劉大人,幸好我九成山弟子死戰,這才沒有讓她jian謀得逞。我九成 山上下謹記昆侖宗旨,將平妖當做重中之重的大事,況且妖孽源頭不除,瘟疫終 難消滅。因此全山上下旦夕準備,養精蓄銳,要和那妖女一戰。大戰在即,我等 只是不敢分心旁騖,絕非放任災民于不顧!請晏大人明查!」 眾人聽他這番解說,又是議論紛紛。晏無極手指從袖中拿出,捋著胡須,微 閉雙目忖道:「長真門橫插一腳,真是可恨!我雖然不怕那赤丹子,但九成山今 日是拿不下來了。不如就此下臺,只將那妖女斬了立威?!?/br> 他鷹目睜開,殺意濃烈,笑道:「既然如此,如今三派人馬都在,不如一同 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