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俞太后最后一博1
繼武將學院之后,朱皇帝又連著幾次更改了科舉制度。 而且還提拔了幾個平民出身的侍郎,這讓世家子弟們頓覺危機,皇帝這是要削弱世家的權勢啊。 最擔心的當屬聞皇后,支持太子的大臣都是世家出生,如果世家的權勢被削弱,會直接影響太子的地位,于是她借著給朱皇帝送燕窩的機會,去到太極殿求見。 朱皇帝正在批折子,看上去心情不錯。 嘗了口聞皇后的燕窩,滿意地說道:“還是皇后熬的燕窩夠火候?!?/br> 聞皇后借機說道:“陛下愛吃,臣妾天天給你熬?!?/br> 朱皇帝擺了擺手:“太費事,最近戰事連連,要花錢的地方多,這燕窩以后就不用給朕熬了?!?/br> 聞皇后也知道朱皇帝最近因為北疆的事情上火。 她也聽她兄長提及最近在大宇民間流傳著和順太子沒死的消息,而且謠言還盛傳和順太子不僅沒死還一統了異族五十個部族。 更有刁民居然到處散發大字報,報內細數了當年俞太后和朱皇帝是如何下毒謀害先帝,又是如何將罪名嫁禍給珍妃的。 北疆附近一些鬧災荒的地區,甚至有人打著還政和順帝的名頭,聚眾造反。 聞皇后想了想,覲見道:“陛下已經這么提拔平民了,這些下賤的平民還這么不知道好歹的造反,依臣妾愚見,陛下就不應該給這些平民機會!” 朱皇帝一聽,本來和顏悅色的眸子,驀的沉了下來:“近來太后的身體不是很好,皇后要是閑來無事,不如去玉虛觀看看太后!” 朱皇帝雖然平日里很縱容聞皇后。 但是聞皇后也知道有些底線是不可以踩的,所以她恭敬的起身告辭:“臣妾這就去給太后請安?!?/br> 聞皇后雖一肚子不樂意,卻也只能上玉虛觀去拜見俞太后。 聞皇后最不愿去的地方就是玉虛緣,雖然玉虛就在皇城后身,距離皇宮并不遠,但是去玉虛觀的路雖不遠,上山的階梯卻特別陡峭,只能步行不能坐車,連轎子都抬不上去。 聞皇后平日里路都懶得走,何況爬這陡峭的階梯。 但是朱皇帝既然已經開口了,她若不去總歸是說不過去的,所以她只能在宮女的攙扶下,上了玉虛觀。 已經是入秋的季節,天高氣爽。 但是上山的聞皇后已經汗濕衣背了。 好不容易上了山,看門的道姑居然跟她說:“啟稟皇后娘娘,太后已經睡下了,要不您擇日再來吧?” “擇日?” 太陽這么老高就睡下來,聞皇后心想這么陡的山路,她好不容易爬上來,讓她擇日再來,這不是耍她嗎? 依了她以前的脾氣,不讓她拜見正和她意,她本來也沒準備要拜見。 但是此番朱皇帝親下的口諭。 她不能不見。 為了不用擇日再來,她讓宮人給道姑塞了袋銀子:“本宮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太后了,心中甚是掛念,本宮就進去瞧上一眼,不打擾太后休息?!?/br> 道姑顛了顛手中的銀子。 開了門,恭敬的說道:“皇后娘娘孝心動天,老奴豈有不準之理?!?/br> 聞皇后在宮里見多這種人,冷冷的揮手示意她退下,便領著人穿過玉虛觀的大堂,往俞太后的臥房走。 玉虛觀除了幾個伺候俞太后起居的道姑,便沒有其他的人。 要不是聞皇后之前陪朱皇帝來過,還真找不到路。 她走到俞太后的臥房前,正準備推門進去打個照面,好回去和朱皇帝交差。 卻聽見臥房里傳出來俞太后的聲音:“查出來了?” “是?!?/br> 回答俞太后的是個男聲,是花辰的聲音。 花辰雖然早就不帶兵領將,得了個賦閑的職位閑在家中,但是朱皇帝有事沒事都喜歡喊花辰去太極殿商議,甚至留宿,所以聞皇后一下子便聽出了他的聲音。 只是,這個時候花辰為什么會在俞太后這里。 他們口中要查的事情又是什么? 聞皇后停住了腳步,抬手示意身后的仆從禁聲。 不一會,俞太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究竟是何人在哀家的熏香中做手腳?” “啟稟太后娘娘,這熏香本是皇后娘娘命人送來的?!?/br> 花辰說完,聞皇后就急了,她是命人送過熏香,但可沒有想要毒害太后啊,她要不來玉虛觀是不是就被誣陷成下毒之人了? 她正想推門解釋,卻聽花辰接著說道:“但是這熏香是聞皇后命聞家小姐送上玉虛觀的?!?/br> 俞太后冷哼了一聲:“聞家和皇后本就是一家,誰送來都一樣?!?/br> 花辰卻道:“微臣查到聞家小姐最近和儷妃走的很近,微臣倒覺得不一定是皇后的意思,況且皇后沒有毒殺太后您的理由?!?/br> 聞皇后雖然不喜歡花辰,但是卻對花辰此刻說的話表示贊同,她和太后最多不睦,但是儷妃卻是一直記恨太后當年不救之仇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究竟是誰想殺太后。 “是嗎,這聞仲還真是老狐貍啊,一邊用表親的關系吊著太子,一邊又用女兒吊著賢王,這是算計好了的,不論哀家的兩個皇孫哪個當了皇帝,他聞家都賺的盤滿缽滿!” 花辰跟著說道:“聞宰相怎么說也是太子的舅父,應該不會……” “怎么不會?”俞太后卻冷哼一聲說道,“太子向陛下謹言不分嫡庶唯才是舉的時候,就已經得罪了聞家了,哀家可是聽聞柳氏因為擔心兒子的爵位會因此不保,而和聞仲鬧的不可開交?!?/br> 聞皇后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往觀外走去。 跟聞皇后過來的侍從離聞皇后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沒有聽到屋里人的對話,見聞皇后突然要走都很是驚訝。 她們可是好不容易爬上來的啊:“娘娘不進去看看太后再走嗎?” “看什么看,再看年都過錯了!” 聞皇后憋著一肚子氣,當年兄長不過是個從四品的地方官,要不是她在宮里活動,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聞家? 現如今他聞仲手握大權,就想過河拆橋嗎? 她本是想要下山找她兄長討個說法,可在太后臥房前這么久,身上的汗也涼了,出了觀門讓迎面的山風一吹,不禁打了個機靈。 若她兄長真想棄了昀兒,她就算去聞家質問,兄長也不一定會說,她這一去反倒像是給他提了醒,給他做好對策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