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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云能理解他的感受,上一次在清樂軒前,她也是如此。余子安雖是男子,卻自小養尊處優,性子紈绔,也會盛氣凌人,但至少目前應是還沒殺過人。 這樣的場面,怕也是第一次見。 “沒事,還有十一在呢?!彼乱庾R安慰道。 旋即,拉著余子安和秋畫再后退兩步。陸十一登時也拔了劍,與男子纏斗起來。 眼下局勢混亂,乍一看過去,好像哪里都有廝殺,四下又無庇身處,陸輕云不敢輕易亂竄,不敢離陸十一太遠,只得候在不遠處。 男子用的是曲刃短刀,小說里曾描寫過,乃北阜暗探所用。既是暗探,身手就不會太差,陸輕云也不由為陸十一提起了心。 好在,她的擔心是多余,陸十一的身手更勝一籌。幾番纏斗下,漸占上風。只是,她好不容易才剛要松口氣,不想,不知打哪兒又冒出一個暗探救兵,揮著刀就朝陸十一去。 這群暗探不是有任務嗎,怎么見人就砍? 陸輕云一時無語。 二打一,多少有些不公平了。她喊了聲讓陸十一小心,然后胡亂摸下發間的簪花,朝后來的暗探砸去。別說,她砸得還挺準,暗探捂著額頭愣住,隨即惡狠狠瞪向她。 陸輕云倒吸了口冷氣。 不會吧…… 果不然,暗探立即轉了目標,朝湊在一起的三人沖來。 “二小姐小心!”陸十一喊了聲,一劍刺在另個暗探身上,隨即將人踹開,轉身要去護陸輕云。 可奈何,這邊暗探已先一步沖到三人跟前。他揚起短刀,架上陸輕云的腦門,正欲揮下。 以為自己這次肯定要死了,陸輕云只好暗暗喊了聲系統,正要用掉女配點值。突然,一把折扇凌空抵住了短刀。 “王爺!” 陸輕云欣喜地望向來人,她喜悅地喊聲,讓秦瑜不自覺有些得意。 他一腳踹開暗探,將人護在身后,不大爽快道:“本王不是讓你上樓臺嗎?為何不聽?” “我……王爺,要不等下再解釋?人又來了!” 暗探揮著刀再次沖上前,秦瑜手無利刃,不好正面應敵,只能邊閃躲,邊伺機尋找對方的破綻。他身手極好,出手快又利索,不過兩三招,就尋到下手機會,袖中匕首飛快落進手里,長臂一揮,便在暗探脖子上劃了道口子。 陸輕云下意識躲開視線,不料,正好與從旁處跳出的暗探對上眼。 這一次,暗探砍向她時,得了手,短刀飲刃,見了血。卻不是劃在她身上,而是扎進了擋在她身前的秦瑜身體里。 趕來的陸十一,一劍解決了暗探。 陸輕云神色一滯,接住倒向她懷里的秦瑜,小臉刷地慘白。傷口還是在胸口處,溫熱的鮮血不斷往外冒,將他的白衣染得鮮紅。 “王爺……” 淚水在陸輕云眼眶里打旋,她顫著手捂住他傷口,連連喊了他好幾聲。見她這副模樣,秦瑜才終于沒那么吃味。 “別怕,本王尚不會這么容易死?!?/br> 同原小說一樣,北阜的陰謀沒能得逞。 在秦思意和秦瑜的提前安排下,暗探死的死,活捉的活捉。柳威有楊江和萬清的保護,比誰都周全。 然而,陸輕云已經不想再管那些了。 她蹲在床頭,眼巴巴望著正閉眼聽脈的大夫,大氣不敢出一下。終于,等到大夫收了脈枕,迎上她急切的視線,笑道:“姑娘放心,傷口經過處理,王爺的脈象已經平穩多了,之后只需好好休養便可?!?/br> 陸輕云登時大喜:“好,多謝大夫!” 秋畫送著大夫出門時,陸輕云才站起,坐到床側去,摸出錦帕替秦瑜擦了擦滿頭細汗。 “王爺,您還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 對上她擔憂的眼神,秦瑜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本王說了,不會這么容易死?!?/br> “可那也……對不起,都是因為救我?!标戄p云低下頭。 秦瑜看在眼里,想了想,將手覆在傷口,直到陸輕云面上愧疚更濃,才終于出聲:“一句對不起有何用,又不能治好它。你若真覺得愧疚,那便全心全意照顧本王,任勞任怨,直到本王的傷痊愈為止?!?/br> “王爺放心,我肯定不會不管您的?!标戄p云毫不猶豫地一口保證,“那您先歇著,我再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br> “嗯?!?/br> 說罷,陸輕云又匆匆往外走,待人離開,秦瑜才慢慢收起嘴角的笑意。 “楊江,扶本王起來?!?/br> 楊江得令,扶著他坐起,又替他整好被角,才默聲退到一旁。傷口還在泛疼,他皺了皺眉,“想說什么便說吧?!?/br> “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睏罱唤獾乜此?,“您明明能輕松避開那一刀的,為何還要故意挨下?” 秦瑜聞言一笑。 “因為人心里都有一桿秤,他人不過是站在秤的兩方,當你察覺秤漸漸在傾向另一方時,你要做的便是往自己這方加權。這道傷,便是本王的權。這一刀,本王一定得挨?!?/br> 楊江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聽懂,想了半晌,突然一臉詫異。 “王爺,您對陸姑娘……” “尚不清楚?!鼻罔の⒋鬼?,只覺得一想到那丫頭,心里頭總有些異樣。但是不是如他所料,還有待進一步確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