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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去吧?!标戄p云低頭搓了搓衣袖。 陸言月是因她才淪落至此,估摸著,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了吧。 見此,秋畫也不再多勸,替她攏了攏肩上的外衣,笑說道:“小姐,您好厲害。世人都說攝政王總是臉上笑吟吟的,實則最不近人情??尚〗隳?,只去了王府這么一趟,就能讓王爺二話不說,放了大小姐?!?/br> 說起這,陸輕云驀然一愣,“不對啊秋畫,王爺沒答應要放了長姐?!?/br> “不是王爺?那大小姐是怎么回來的?” 她也奇怪呢。 難道是秦思意?也不對,按理說人這會兒還沒醒。但秦瑜要關住的人,一般人可救不出來。 莫非真是秦瑜放的?可他為什么呢? 這夜,陸輕云幾近是裝著一腦子疑問睡下的。顯然她沒睡好,翌日,頂著一對黑眼圈就在院子里反復踱步。 秦瑜這事沒解決,她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安心。 就在這時,墻頭一聲細響。 她回過身,果不然,又對上楊江鷹一樣銳利的雙眼。這次,她早有心理準備,沒被嚇著,倒是楊江被她濃重的黑眼圈嚇得一愣。 “二小姐,您這是……昨晚沒睡?” “嗯?!标戄p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后呆呆望著他,“王爺有事?” “王爺說,約您午時在品茗閣里一聚?!?/br> 傳完話,楊江抱了抱拳,就要離開,結果被陸輕云叫住。她指了指院門口,不大爽快道:“走門,下次來也要走門,否則我挖好陷阱等你?!?/br> 楊江瞬間背脊一僵,“……是?!?/br> 旋即,從院門飛奔而出。 等到午時,陸輕云簡單收拾收拾,便去品茗閣赴了約。秦瑜早已等在了那里,面前擱著杯熱茶,人卻望向窗外出神。 陸輕云不作聲,到他對面坐下,端正起身子。過了會兒,秦瑜才悠悠笑道:“陸姑娘,你被人跟蹤了?!?/br> 循著他視線望去,果不然,能看見一個男子,混在人群里,正往這邊看。 “不是王爺的人嗎?”陸輕云淡淡問。 秦瑜收回視線,饒有興致地看她,微微挑眉,“本王的人可不會這么容易被發現?!?/br> 還挺自豪? “那應該是余子安的人吧?!?/br> 眸底斂過一絲陰惻惻的微光,秦瑜托起茶盞淺淺飲了口,不冷不熱道:“本王看你身邊那個侍從武藝不錯,為何不讓他擺平?還是說,你不介意被他的人跟蹤?” 陸輕云也收回視線,一臉無語地看過去。 “還有人樂意被跟蹤的?反正擺平了這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沒必要為這事辛苦十一?!?/br> 秦瑜往后靠了靠,抬起下巴,“你對那個小侍從,倒是不錯?!?/br> 怎么回事,這人今日說話盡是酸溜溜的。陸輕云古怪地打量秦瑜幾眼,可饒是如此,也依舊好好回他:“十一待我不錯,我自然也要待他好。王爺,我們說點正事吧。我長姐,是您放的?” “自然,不然你以為是誰?” 陸輕云一臉驚訝:“那說書人,還有婦人?!?/br> “也都放了?!?/br> 秦瑜淡淡應話,視線飄向陸輕云烏黑的眼圈,一時有些郁悶。他都把人放了,這丫頭怎會還如此憂心? “王爺?!斌@訝之后,陸輕云便是一陣歡喜和感動,撐著雙桃花眼巴巴望向對面,“您不跟我計較了?您怎么這么好。都說相由心生,難怪您生得這樣好看,原來是心眼就很好?!?/br> 他很好嗎? 他還很好看嗎? 秦瑜被她突如其來的一通稱贊,弄得心里竟有些歡喜,差點就被帶偏,要順著話應下去。幸好及時勒住,輕咳了聲,抓著折扇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別?;ㄕ?。 “誰說我不跟你計較了?” 陸輕云仍舊一臉笑嘻嘻:“您不是都把人放了嘛?!?/br> “那是因為你都認下了,本王關他們也無用?!鼻罔]好氣地剜了她一眼,“你給本王說清楚,你是從何得知那些事的?” “做夢?!?/br> “……”秦瑜登時沉下臉色。 陸輕云這才反應過來,忙擺手解釋:“不是,王爺,我的意思是,我是通過做夢,夢見您那些事的?!?/br> 那人依舊面色不善。 “你當本王是傻子?” “當然沒有了!王爺在我心里,可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标戄p云臉不紅心不跳地拍著馬屁,但見秦瑜仍是冷著臉,于是趕緊一本正經解釋,“王爺,我沒騙您,我真的能做這些奇怪的夢,且次次都準?!?/br> 八卦是夢境中的巫女說的,且她若不及時傳出,自己或身邊人,必定會遭受無妄之災。這一說辭,不僅讓秋畫和陸十一信了,就連她自己,平日里也沒少拿出來給自己催眠。為的就是最好連自己都信,這樣才更有說服力。 “王爺,您仔細想想,您那些八卦、不對,那些消息,有的極為隱私,怕是楊江都未必知曉吧?那我怎么會知道呢?您認識我也不是一兩天了,我有多大本事,您還不清楚?” 這話倒是有些在理。 秦瑜微一皺眉。 事實上,他最初便是想順藤摸瓜找出陸輕云背后的人,可后來,那些流言愈來愈奇特,乃至連他半夜被噩夢嚇醒都一清二楚,漸漸地,他都有些迷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