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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輕云微微抿唇,想怒又不敢言的模樣瞪著對面男子,索性一伸手,將小包撈了回來,老老實實挎在身上,“沒有算了?!?/br> 秦瑜失笑,拿起木片撥了撥香爐中的灰,再放下時,卻瞧見陸輕云正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么。 “你找什么?” “美……沒有?!标戄p云忙搖頭,“那王爺,我們今日繼續講三打白骨精的故事?!?/br> 奇怪,不是昨兒晚才送了美姬嗎?怎么沒在旁邊陪著,給藏后院了? 由于擔心嗓子冒煙,陸輕云申請了每日只講一個時辰的故事,幸好秦瑜在這事上倒沒苛責她,應得很是爽快。 不多時,故事就講完,她一口氣飲盡茶水,正要拂拂手心離開,卻被秦瑜給叫住。 男子指了指窗臺前那瓶花,“天竺葵枯了,你把它救活?!?/br> “……” 陸輕云蹙眉仔細瞅了幾眼,仍舊一臉不敢置信,“那是天竺葵?我送您的那支?不是特意制成的干花?” 她走近,抱起花瓶一陣嫌棄地翻弄,“都這樣了,救不活了呀。王爺,您的幸福沒了?!?/br> “嗯?” 一陣涼意從桌子那邊襲來。 陸輕云面色一滯,賠起笑臉,“不過還有新的嘛,王爺,我家花匠師傅前幾日回府了,還帶回許多天竺葵種子,種在我院子里。要不我回去再要點來,明日稍給您?” “可以?!?/br> 秦瑜收回視線,又翻起書,淡淡道,“你來種?!?/br> “王府沒有花匠嗎?為什么是我?” “那你把它救活?!?/br> “……行,我種就我種,那我走了啊?!?/br> 陸輕云將花瓶放回原處,一臉無奈地出門。正值楊江從外頭回來,二人點頭示意了下。 走出不遠,就聽身后傳來說話聲。 “王爺,這是陸府送來的壽宴請柬?!?/br> 陸府壽宴? 噢,對了,她差點忘記,過幾日就是陸文修的壽宴了。這個朝代的人,生活得極浮華,不論是大小老幼,過個周歲都喜歡擺上幾桌宴席,從皇族到貴胄,都是如此。 陸文修不過是個侍郎,壽宴辦得不算隆重,就在府里辦,宴請了官場好友及其家眷。她記得,這次宴席上最為尊貴的客,便是二皇子秦思意,還是看在陸言月的面子上屁顛屁顛跟過來的。 原來,秦瑜也受了邀請嗎?只是沒去? 也對,邀請是禮節,去不去就是看面子了。顯然,他不想給陸文修這個面子。 待陸輕云的身影逐漸遠去,楊江才將話題從壽宴轉到另一件事上:“王爺,今日街頭又有您的流言了,是關于昨晚三皇子給您送美姬的事?!?/br> “哦?” 盯著桌上請柬,突然憶起方才陸輕云左顧右盼的模樣,秦瑜一時竟有些茫然。 真的是她嗎? 為何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并不覺得她有何蹊蹺。而且,她真有本事在自己身邊安插人? 秦瑜放下茶盞,轉而看向香爐里不斷升起的細煙,只覺得這事,似是向這縷煙霧般,像是能看清,但又不能完全看清。 “陸輕云……” 陸文修的壽宴在盛都雖不算隆重,但在陸府,卻是件大事。 一大早,陸輕云便被秋畫從床上拖起,穿戴洗漱好,早食都來不及吃,就出門去取壽禮了。 壽禮是在城南那間有名的白玉堂定制的,她的是顆玉壽桃。壽桃上端是胭脂色的紅玉,雖不是頂上好的紅沁玉,卻也細膩溫潤,驚艷奪目。壽桃下端是玲瓏剔透的羊脂白玉,澄澈無瑕疵,光澤柔和,握在手里,還有些涼涼的。 拿到壽桃,陸輕云第一直覺便是這東西價值不菲。好在錢是陸夫人出的,倒是不用她心疼。 她不多說什么,讓掌柜的包好,便將錦盒塞進秋畫懷里。 “秋畫,抱緊啊,賠不起的?!?/br> 秋畫立時圈緊了臂彎:“是、是!小姐?!?/br> “好,我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br> 陸輕云說罷,就想趕緊出鋪子,卻不想,還是湊巧了些,剛及至門口,就迎面碰見了一個打扮得華貴靚麗的女子。 “這不是陸二小姐嗎?” 陸輕云被她逼得又退回去。 她轉頭看了眼秋畫,秋畫立即附耳提醒:“小姐,這是柳大將軍的千金柳巧茹,不過您不喜歡她?!?/br> 果然吶。 柳巧茹,大將軍柳威的掌上明珠,自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性子難免就嬌縱了些。較比陸輕云這個前期退場、中期喪命的炮灰來說,那還是柳巧茹戲份更重些。 很俗套地,柳巧茹也是男主的小迷妹,且利用身份,多次親近男主,可激起了女主不小的醋意。 “巧啊,柳小姐,竟在這里碰上您?!标戄p云含笑打起招呼。 柳巧茹卻是不再理會,看都懶得看一眼,徑直去了柜臺前。陸輕云可不想再湊上去,于是轉頭又往門口走。 “云兒?!?/br> 再一次趕巧,陸言月迎面走來,將她逼得又退回。 陸輕云一時無奈:“長姐,您也來了?!?/br> “我是來拿壽禮的,云兒是就要走?”陸言月佯裝驚訝問,隨即說道,“云兒等等我,我馬上就好?!?/br> 陸言月說著,急急忙忙到柜臺前取壽禮。 陸言月的壽禮不如她的,只是個眼下最為盛行的精致花釉瓷瓶。不過倒也無礙,反正這瓶子也出不了鋪子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