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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陸輕云當即拍了拍自己的荷包,一臉豪橫:“秋畫,你放開選,有小姐替你擔著!” “云兒這般慷慨,那我也可以選嗎?” 正這時,身后冷不丁有人突然搭了一聲腔,嚇得陸輕云一激靈。她余驚未定,拍了拍胸口,沒好臉色地回過頭:“誰呀!嚇死我了?!?/br> 一回頭才發現,自個兒身后竟立著一個紅衣男子。 男子身形頎長,樣貌俊朗,一襲紅衣,顯得格外有精神。望向她時,眉眼間還盡是歡喜。這副模樣,倒是讓人消了半肚子火氣。 “公子,您是哪位?” “……云兒,你、你不認識我了?”男子笑意頓減,轉而是滿臉吃驚。 秋畫聞得動靜,登時拋下手里的東西,趕忙過來解釋:“小姐,這位是余公子,父親是刑部尚書大人。余公子,前段時日我家小姐不甚落水,驚嚇過度,醒來后有些事便記不得了,您別見怪?!?/br> “落水?這么大的事怎么沒人同我說?”男子焦急地抓住她肩膀,左看右看,心急如焚,“云兒,你沒事吧?可覺得還有哪里不舒服的?” “沒有?!标戄p云一把拍掉他的手,勉強擠出一抹笑,“好了,我全好了?!?/br> “真的?那就好,擔心死我了?!蹦凶拥靡运煽跉?,正要再說話,卻見面前姑娘往后退一步,似是有意避開他,立馬一縷憂傷染上眉梢,“不過云兒,你當真不記得我了?我是余子安呀,跟你青梅竹馬的那個,你未婚夫!” “額……”陸輕云立即又后退一步。 她是不記得嗎? 不,正是因為記起來了,所以她更要躲得遠遠的。 余子安,刑部尚書之子,有權有勢的大少爺,陸輕云的……舔狗。 說好聽點,他是深情,畢竟從頭到尾都只鐘情原主一人,即便原主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說難聽點,就是一舔狗,為了讓原主多看他一眼,助紂為虐,利用權勢沒少干傷天害理的事。 整個劇情里,她最不想見到的人便是秦瑜和余子安。秦瑜令她害怕,余子安,讓她厭惡。 “云兒,你別怕,我是絕不會傷害你的?!?/br> “嗯嗯,我知道?!标戄p云接過掌柜遞來的油紙包,趕緊付了錢,便沖余子安極有禮貌地點了點頭,“余公子,我還有事,改日、不,有緣再會?!?/br> 說罷,拉起秋畫就急步出了鋪子。 “云兒!” 若是早知會碰見余子安,陸輕云寧愿守在屋子里習女紅,也絕不踏出府門半步。這下可好,無端多了條跟屁蟲。 “云兒,你別走那么快,既然你不記得了,要不我陪你四處走走,說不準都能記起呢?!?/br> “不必,人要學會忘記,我不準備記起了?!?/br> “那、那就不記了,對了,城里新開了家酒樓,聽說味道不錯,我帶你去坐會兒吧?!?/br> “不必,我最近減肥?!?/br> “???你都這么瘦了,要多吃點才好。誒云兒,你等等我?!?/br> 一路攻守交錯,不知不覺間,竟已到了陸府門前。正值陸言月從府里走出,陸輕云見了,登時大喜,猶如看見救星般,沖刺到了陸言月身后。 就是可憐了秋畫,一路被這么拽著前行,冷不丁被人拋棄,踉蹌幾下,差點沒站穩腳。 “小、小姐……” “云兒?!钡降资悄凶?,余子安追到跟前時,大氣都不帶喘一下。他皺起眉,直沖陸言月嫌棄道,“陸言月,你給本少爺讓開?!?/br> 這邊,陸言月還未弄清狀況,就莫名被人吼了一聲,心里自是大為不快。正要出聲嗆回去,豈料身后人竟先一步開了口。 “你說什么呢?這里是陸府,憑什么是她讓開?余子安,你走開,我沒什么想跟你說的?!?/br> 余子安頓時一臉不解:“云兒,你怎么還幫她說起話來了?” 聞此,陸輕云嗤之以鼻,毫不客氣道:“她是我長姐,我不幫她說話,難道還幫你這個外人說話不成?” 這話一出,陸府門前瞬時變得安靜下來。非但陸言月和余子安一臉詫異,就連撐著膝蓋大口喘氣的秋畫,立時也把氣給憋了回去。 小姐,您不是說,咱以后做人要真誠點嗎? 第6章 陸府的姊妹情深,只有在陸文修面前,它才存在。于是,秋畫趕緊放眼掃了圈四周。 咦,老爺今日不在? 那小姐這是吹得什么風? 絲毫沒有覺察眾人的怪異眼神,陸輕云一心只想驅余子安離開:“余公子,我如今許多事都記不得了,你于我而言,更是與陌生人無異。你就別這般糾纏了,我晚上會做噩夢的?!?/br> “我……” 聽了她的話,余子安難掩一臉失落,想再靠近些,卻又被護主心切的冬雪給一把攔住,只得委屈道:“云兒,你相信我,我對你沒有惡意的?!?/br> “是,沒有惡意有他意?!标戄p云別過臉小聲嘀咕。 陸言月不甚將她的悄悄話給聽了去,嘴角微微一動,竟覺得有幾分好笑。 她這個嫡妹,可不似面上這般純真無害,心眼多著呢。雖不喜余子安,可又瞧中人家是個高門大戶,故往日里沒少虛情假意。今日怎地,竟還故作矜持了? “云兒別怕,長姐也相信余公子對你無惡意。從前,你不是挺歡喜他的嗎?縱使記不得了,這份情誼總也不會忘了呀?!标懷栽潞?,將陸輕云從自個兒身后揪出,推到身前,還不忘添油加醋一把,“云兒莫要任性,傷了余公子的心可就不好了,你們尚有婚約在身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