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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真是暈了頭了,和小孩子說這些。 “走吧?!?/br> 鳳宜站在山門外等我,他站的筆直,雪白袍角在風里微微擺動。 他回過頭來朝我微笑,伸出手。 我心里莫名的踏實下來,緊走兩步過去,握住他的手。 李扶風遠遠的朝我們揮一揮手,牽著小明英進了門。 “我們回去吧,”他頓了下,忽然間把頭靠過來抵在我肩膀上,聲音里透出一股子由衷的喜意:“我還真有點等不及了?” 我的臉騰就漲熱了,結結巴巴的說:“大白天的,你說,說什么呢……這里也不是地方啊?!?/br> 他抬起頭:“喲,你這小腦袋里在想什么?嗯?我可沒轉什么歪念頭,是你自己想的事情不正經吧?” 我惱羞成怒,抓過他的手來,惡狠狠的就是一口! 二零三 開了紡織廠 我的夢里,又一次出現了那種光怪陸離的,仿如世界顛倒。 什么是惡夢? 就是你明明知道身在夢中,卻醒不過來。 一切真實無比,恐怖的讓你想尖叫卻不出聲音。 我看見大毛在我眼前倒了下去。 他慘的簡直……讓我都認不出來了,永遠梳的油光水滑的頭,得意洋洋的翹著的小胡子……都燒的不見了,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可我心里知道,那就是他。 有個人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從身形看,好象,似乎,大概……就是三七。 她得意洋洋的拿著什么法寶朝我走近,然后抬手向我擊來。有一個人撲在我身上,替我擋住了大半攻擊,可是…… 我心里明白,這回逃不了了,再沒有生機。 我的頭大概受了傷,血流進眼睛里,看東西十分不清楚。都看不清楚舍命替我又多拖延了一刻活命的人是誰。 不是大毛。不是鳳宜……是朱英雄嗎? 明明死亡之門已經在面前開啟。夢里地我卻忽然轉身向后看。 似乎。仿佛??梢源_定。我身后是自己豁出命去也要保護地重要寶貝。就算生命到了最后一刻。也只想多看一眼是一眼。 我以為我一定看到地是鳳宜—— 結果是…… 放大的鳳宜得臉。正焦急地喊我。 “醒醒!” 我呼了口氣,一時沒鬧明白到底我在夢里最后看到的是不是鳳宜。 “又做了夢嗎?” “嗯?!蔽也敛令^上的冷汗。晚上鳳宜給我服了可以安神的藥,但是噩夢仍然不可避免。 而且還和第一個惡夢同一個系列地,這已經是,唔,本恐怖惡夢系列之第四集了。 既然醒了就睡不著,外面有沙沙的聲響,我奇怪的問:“下雨了嗎?” 又不太象,而且空氣里也沒有下雨時潮濕的水地氣息。 “不是,我吩咐他們做些事,從下午就開始了?!?/br> “???” “你要是不想睡了,咱們就去看看?!?/br> 鳳宜拿過斗篷給我披上,我很想抗議。這都春天了,洞里也不冷,完全不用把我裹地跟個大棉花糖似的。不過鳳宜動作干脆俐落,在我抗議之前就已經把我給裹的嚴嚴實實,挽著我的手向外走。 洞壁上的瑩石都不算太亮,我側過頭仔細一看,好象被取走很多。 “他們要熬夜趕工,所以把瑩石都挪過去好照亮?!?/br> “趕什么?” 鳳宜沒回答,沙沙沙地聲音卻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我們轉過彎,前面一片燈火通明,不光是瑩石,還有火把,燈盞,洞里能照亮的東西都集中到這里來了。 我有點呆滯,轉頭看鳳宜:“這就是你吩咐地……要趕工的差事?” 鳳宜點頭:“沒錯?!?/br> 我咽口唾沫:“請問,鳳大人,您是要開紡紗廠嗎?” 他一臉平靜:“紡紗廠?賣紗的作坊鋪子么?等這事過去,倒也可以試試,有這么些八腳織紡高手,想必生意一定不錯?!?/br> 咳,我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嗆著。 紡紗廠鳳宜是絕對不會去開的,不過眼前這場面,真的很…… 排成一排排地木架上面橫貫著無數根麻線,遠遠望去,麻線上還有無數黑點。好吧,不是黑點,一只只的全是我地同族小蜘蛛們,馬力全開,不停的吐絲纏繞。然后把那些纏繞了蛛絲地麻線扭擰編織起來,搓成一根長繩。雖然看上去是一團亂,實際上仔細打量一下,他們的動作配合極佳,效率也著實不低。 “那個……你搓麻編繩干什么用地?” 鳳宜指著左邊,我轉頭看。已經搓好的長繩搭在墻邊,灰大毛正叉著腰吆喝著一眾老鼠們提著桶子給那些長繩刷上桶中的黏液,空中彌漫著一股怪味,苦苦的,倒不算太難聞。 我看著大毛忙碌的背影,又想起我夢中他倒下去的情景,微微怔忡,一時說不出話來。 “等這明樹膠干了之后再將繩編成網,就算完事?!?/br> “織網啊……”這是我的強項??! 不讓我來負責這事兒?我保證織的比這些小家伙們強。 這話不用說出來鳳宜也了解我心里在想什么:“這網雖然要織的大一些,但是卻沒有什么繁復艱難的,所以讓他們趕著織。至于你啊,當然也有差事分派給你?!?/br> 我連連點頭,有事做不怕,就怕沒事閑著,越閑心里越是不踏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