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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問它來歷,是想做什么呢?” 我唔了一聲,沒說話。 月亮升了起來,山石子路上象是灑了一怪銀輝,小石頭在地下閃著柔著的點點微光。 我就是有點奇怪。 也許是天時地利都合適,又有怨氣,那個家伙才成了氣候吧? 不過,還是有點奇怪啊…… 或許它有什么奇遇,隱瞞了沒有說出來。 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離三六說的她即將遇到劫數日子還有半個來月,以我們現在的腳程要趕到京城,時間是很寬裕的。 不過,我卻總有種感覺…… 這次京城之行,也許并不會非常順利。 鬼馬跑起來一點馬蹄聲也聽不到,呼嘯的夜風從車窗外掠過。 我的心情就象是銀月下的夜,有一種不確定的茫然。 ———————————— 想說的話好多,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是說我的腳充了血打了泡?還是說我的腿和膝蓋又腫又疼?還是說我起了痱子…… 唔,好吧,我想說,我再他XX的不出門旅游了! 我要回家?。?! 五十 大毛魂迷狐貍精 灰大毛實在不是個能忍受寂寞的,在山上的時候,沒有什么外因誘惑還能強自克制,到了山下他是怎么都靜不下心來。上次要求去客棧吃飯,這次又說想去前面鎮上聽戲。 “師傅,真的,咱們就遠遠聽一折就走,行不?我聽說那個花旦唱的可好啦,那長相,那身段兒,那嗓子……” 我無奈的看他,他渴望的看著我:“行嗎?” “一折?!?/br> “噢哦!”灰大毛立刻揮著尾巴指揮鬼馬改變方向:“走走,去前頭聽戲去嘍!” 這個鎮子并不太大,我在外面遠遠看了幾眼,很懷疑這么小的鎮子有什么好的戲班子。真有灰大毛說的那么出色的一個旦角,唱的紅了,也早就不會在這里待了吧? 灰大毛找了個不錯的座位,在戲臺子對面的一座兩屋小木樓上,靠東北角弄了張桌子,桌上還擺著茶水,糖瓜子什么的。馬車就拴在門外的柱子上,鑼鼓一響,戲開始了。 灰大毛瞪著眼張著嘴,看的如癡如醉。 我手里捧著茶盞,看著那個挑簾子亮相的絕美旦角,心里面隱隱的覺得奇怪。 那是個妖精,我看得出來。 我奇怪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身上的妖氣,淡薄的我幾乎感覺不到。 按理說,這鎮子這么小,她的妖氣我應該一進鎮就能感覺到才對??墒乾F在直到見了她的面,我才剛看出來。 這不合情理啊。 她的道行沒那么高深,卻怎么能掩藏自己的妖氣和蹤跡。 灰大毛表情暈暈乎乎的說:“師傅,她,她看我了……” 沒錯,她的目光是往我們這里掃了好幾眼,不過看的是誰,那可就難說了。 我注目看著戲臺周圍的其他人,有幾個明顯是色欲薰心的家伙坐的離臺子最近,看起來也絕不是單奔著聽戲而來的。他們面白唇青,不是普通的因酒色而虛弱的模樣。 被這個妖精吸了精元去嗎? 花旦暫且退場,我站了起來:“走吧?!?/br> “啊,師傅,再聽一折,就一折……” “走?!?/br> 我頭也不回的轉身下樓,灰大毛無可奈何的跟在我身后,極為不情不愿,腳步拖拖沓沓的:“師傅,我沒別的意思,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聽的不耐煩,回頭抬手在他額頭上重重敲了一下:“你給清醒些。那狐媚子這么一點淺薄的迷惑之術就讓你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灰大毛原地愣住,忽地的打個了寒噤,眼神回復了清明:“啊,師傅,我……我這是怎么了?” “你中了狐貍精的魅術?!?/br> 我心里也有些凜然。 這只法力不算太高的小狐貍精,是怎么掩藏自己的妖氣,又是哪里學來的如此厲害的一招魅術?當然,我看她的身段腳步,她也沒什么其他本事了,大概也就一樣魅術還拿得出手,不但迷惑男人,連公老鼠都難逃她的掌握。 我真的見識太淺了嗎? 這些罕事書上也沒提過,以前也沒有人教過我。 我的常識之中,從來不包括這些罕異的事。 “真是……”灰大毛惱火了:“耍把戲耍到我頭上了!該死的狐貍精!我回去收拾他!” “算了,我們趕路要緊?!?/br> 狐貍精吸人精元修煉,也算是狐貍們的一種主流修煉方法了。她應該還有分寸,沒有把人吸的過頭,弄出人命來,這小鎮上應該還沒有人因此喪命。 我去管她的閑事作什么?她剛才一直偷偷瞟我,雖然臉上妝很濃,可是眼睛里閃爍的不安我還是看的很清楚。 怕我是來和她過不去的么? 我可沒那么閑。 “真是群魔亂舞啊,現在什么東西都以為自己了不起了,”灰大毛小聲抱怨:“怎么最近經過的地方,好多妖都混跡人間了?” 我坐上車:“你這是羨慕,還是嫉妒???” “不是的師傅,我就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對頭嘛。人群里七情六欲錯亂雜生,對修煉很是不利,可是這一路走來,大小妖怪混在人群里的實在不少。難道它們都不想好好修行,只想著玩玩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