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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腕一眨眼就被蛛絲纏個正著,劍再也揮不起來。 我又是三道絲甩了出去,把那個道士捆的動彈不得。 灰大毛連滾帶爬哭嚷著跑來:“師父,師父!我以為我這次一定死了!” 我心里很煩,可是的確是我不對,我耽誤了時候,讓他遇到危險。 可是…… “三七呢?我不在,你沒有求她幫忙?” 灰大毛咬咬牙:“別提她!平時總裝的多么冰清玉潔似的,今天我沒找著灰灰,就早回來了,看到她……” “這個等回去再說?!?/br> 我轉頭看那個道士。 他的年紀不大,瘦瘦的。 那身道袍讓我一看到,就想起了李柯。 真的很相象。 難道是他的同門? 我走近了兩步,灰大毛抽抽噎噎的要撲上去咬他泄憤,被我攔著了。 我認出他來了,他是李柯的師弟。 那個小喬。 我還跟李柯笑著說起過,他這個姓喬的小師弟。 他已經完全沒了孩童時的輪廓,但奇怪我還是一眼把認了出來。 和李柯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象夢一樣,以為自己忘記了,可是現在卻發覺每個細節都還是那么清晰。 我的毒鉤已經握在了手心,可是鉤子貼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他膽怯,憎恨,絕望,恐懼的目光,我的手又慢慢放了下來。 我還吃過他給李柯的蜜餞…… 李柯一直沒有音訊,他是出了什么事么? 我問:“你可知道……” 小喬道士警惕的盯著我,嘴巴閉的緊緊的。 “算了?!?/br> 我向他打聽,他也不會告訴我,反而……會給李柯找麻煩吧? 我提起灰大毛,檢查過他沒有什么重傷,頂多是嚇著扭著蹭掉了點灰毛,頭也不回的進了林子里。 “師父,怎么不殺那道士?” 我搖搖頭,一路沉默。 桃花林中已經一片迷障,即使有牌子也進不去了。 “怎么辦?”大毛的聲音里帶哭腔了:“師父我們進不去了?!?/br> “不怕,我們去敖公子那兒?!蔽液鋈幌肫饋恚骸叭吣??她出了什么事嗎?” “哼,她能出什么事?!被掖竺f:“我看到她的時候,她脫的就剩一件……還抱著鳳前輩死不撒手,鳳前輩說他絕對不會喜歡三七那樣的女子,讓她滾遠點?!?/br> “呃?”我愣了下:“你,你可別胡說啊?!?/br> “我哪是胡說?!贝竺冻鑫纳袂椋骸皫煾肝译m然愛說話,可是我從來不說謊話?!?/br> 是的,大毛他一直是這樣的。 我叮囑他:“那不可以跟別人說,知道嗎?” “知道?!彼R上點頭:“我絕對不說?!?/br> 我們還沒走出林子,就聽見身后遙遙的傳來一聲慘叫。 剛才那個小道士? 我愣了一下,拔腳向回跑。 怎么回事兒? 很快我就看到了。 李柯的師弟小喬,他被一根木樁子洞穿過小腹,死死釘在地上。 我不用去試他的鼻息心跳也知道他死了。 死透了。 刺鼻的血腥味兒讓我不知所措的愣了好幾秒,然后才想起來。 是誰殺了他? “妖孽!” 我本能的一彈身跳上了樹,我原來站的地方已經被一道白色劍光擊出了大坑。 一個道士撲過來將已經死去的小喬緊緊抱住,他的聲音簡直不象一個人,而象是受傷的狼,叫的人覺得就是鐵石也會被撕裂開。 我被他叫的覺得身上寒磣,心里發毛。 他忽然一抬頭,目眥欲裂,雖然如此我還是認出來了。 他也是個故人。 是李柯的師兄。 我只覺得這一幕極荒唐,上輩子的電視電影里常這么演,總有個無辜者在尸體旁被發現,然后說不定還把帶血的兇器拔了出來…… 然后,你不是兇手誰是兇手? 何況在這種境地,就算人不是我殺的,又有什么區別? 我一樣是妖,道士們一樣是要對我欲除之而后快。 眼前的事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姓劉的那個道士根本沒問是不是我殺了小喬,直接就撲了過來。不過他的功力明顯與小喬不是一個水準,甩手就是一道五行符,在空中一張符化為五道不同的光華朝我疾射過來。 空氣里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氣,我本能的抬手扔出一道蛛線,在空中將那符勁擋了下來。 可是劉道士的目光更加狠厲。 我看看地下小喬道士身上還纏著我的蛛絲。 反正殺人的罪名是坐實了。 劉道士和不幸的小喬道士不是一個水準,盡管悲憤欲狂,可是拼起來還是有條理有法度,絕不亂了分寸??蛇@里是我的地盤,剛才布下的蛛絲渾不受力的東飄一段西粘一段,等他發現時,已經被困的動彈不得了。 “人不是我殺的?!?/br> 我多此一舉的解釋。 他只是死死盯著我,要是目光能殺人,我現在肯定已經被碎尸萬段。 “師父?!被掖竺哙轮阍谖液箢^:“我們快走吧,去,去碧水潭。我看,這是要大亂?!?/br> 我搖了搖頭,看看灰大毛:“你說,誰殺了這個道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