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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一副崇敬嘆服的口吻,似乎對前輩事跡仰慕不已,我想了想,搖頭說:“你們掌門夠笨的,你都說你三年能抄完,他居然抄了九年,這人資質可是夠差的?!?/br> “你……”小道士瞪我一眼:“你懂什么!我不和你說了!” 小道士在蒲盤上打坐,我在屋里爬來爬去,打算在屋角拉上絲結個網。既然要在這兒長住久安,那我可得給自己找個好鋪位。 我瞅準了兩塊石角,開始吐絲拉線,縱橫織網。 要說我現在織網那效率……嘿嘿,跟機器化大生產的速度也差不多,小道士吐納還沒幾遭,我一個網已經有了雛形了。 瞅著這屋里空空的,就小道士坐了一個蒲盤,一個小小的石幾上放著筆墨紙硯,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沒有了……那…… “喂,李柯,我有個事兒不明白,你得跟我說說?!?/br> “什么事?”他睜開眼問。 “你師兄光說要給你送飯,那……你要上茅房怎么辦?這里可沒有馬桶???” 小道士的臉騰一下漲的通紅,一把扯過桌上的硯臺朝我砸了過來,我一閃,硯臺沒砸著我,可是把我剛織的網給砸了個稀巴爛。 那硯臺撞在墻上又摔在地下,居然紋絲未損,小道士對我怒目而視,我轉過頭當沒看見,點頭贊嘆:“哎喲,這硯臺真結實,不知道是什么料做的?” 不管怎么說,我們這一人一蛛的xue居生涯,就此拉開序幕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o<……吃了三四天黃瓜,怎么一斤都沒瘦下來?。?! 二十 苦中有樂抄書忙 道士的生活是真清苦。 小道士關禁閉的抄經生活更清苦。 每天第一道陽光從門上的小窗戶照進來,小道士就停止打座,開始往石壁上抄經。他的字跡也挺秀逸,但是每天抄上去的字,都象被陽光蒸發的水跡一樣,緩緩的變淡褪去。 他師兄三天來送一次飯,送的并不是我以為的什么米飯饅頭之類,而是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果實的小籽粒,還有就是清水,有時候還是丸藥。 這些東西吃下去可飽不了肚子吧?不過小道士倒是沒說什么,每次也都會分給我一些。我嘗過試試,沒味道,吃下去我也沒有太大感覺。也許這個對修道之人好,但我的修煉方法太與眾不同,所以不會有什么用處。 在這里我也吸不到雷電之力…… 糟糕了,看來這幾年我沒法兒增加修為了。 我無聊也只能看著李柯抄經打發時光,他倒是很沉得住氣,寫上去的字都很快褪去,石壁干凈的好象從來沒有過任何字跡一樣。 他也不急,也不燥,每天每天,就是這么慢條斯理的從容的寫字。 中間他師兄還送來了衣服給他換,這種時候我就轉身面壁,當自己不存在。小道士還是穿淡藍色最好看,我喜歡這個顏色,顯的他特別清新,皮膚也顯的特別白。小道士抄經的時候神情特別認真專注,啊,看起來…… 呃,我想什么了! 打住打??! 他好看難看關我什么事??! 再好看他也是個道士,我也是個妖怪。 唉…… 我總是容易忘掉這一點。 不過我們天天都聊天。他寫字的時候我沒事做,閑的發慌,就會胡亂的找些話題跟他說話。 “小道士,你是從小就當道士了嗎?你還有父母嗎?” “我全家都死在水災中,我一個人抱著樹逃生,后來遇到師父,將我收入門下的?!?/br> “哦……我也沒爹沒媽的……說起來咱一樣啊?!?/br> “那,你怎么只穿道袍,沒象其他道士那樣取個道號?” “你以為道號隨便就可以取嗎?我學藝未成,也……”他說了半截又不說了,繼續提筆蘸墨往石壁上寫字。 我知道,我是妖嘛,他是道,雖然我們現在和朋友一樣相處,但是他也不能什么都告訴我。 “小道士,你們平時都吃什么?也都吃這些?” “不是,這些是閉關或是被關禁時才吃的?!?/br> “你餓不餓?” 他轉頭看我一眼:“不去想就不覺得?!?/br> 那就是會餓了。我想那些拿來給他吃的丸藥,有可能是傳說的那辟谷丹什么的吧?道士們會煉丹,辟谷丹應該算是初級入門的丹藥。 “李柯啊,你小時候怎么過的?你師父看起來挺嚴肅一個人,難道他會哄孩子喂奶嗎?” “……”李柯看我一眼,不吭聲,繼續寫字。 “歇會兒吧,反正早寫晚寫,多寫少寫,寫與不寫,也沒分別啊?!?/br> “……”李柯抄書ing…… “那個,這里真無趣,我給你講個笑話怎么樣?話說從前啊,有一只饅頭,一不小心吃下了個rou丸,結果就變成了個rou包子!好笑不?哈哈哈哈哈……”呃,我笑完了再看小道士,他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 “哦,對,你是道士,沒吃過rou丸rou包對不對?呃,那我換一個。從前啊,有一只雞蛋去茶館喝茶,結果變成了茶葉蛋!哈哈哈哈,這個好笑吧?呃?也不好笑嗎?那個,難道雞蛋你也沒吃過嗎?可憐的道士……” “……”繼續抄書ing…… “那我講個素的吧,蘋果你總吃吧?那香蕉?還是……” 李柯簡直要吼起來:“別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