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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仍然被逼到了絕路上。 除了蘇醒,她別無選擇。 …… 銀發的神明和黑發的神明。 兩個不同時空的至高法則,站在一起,看完了這場幻境。 黑發的女神說道:“只要我能見到您,把這一枚記憶碎片交給您,我就算是賭贏了?!?/br> 伊提斯問道:“為什么?” 黑發的神明閉上了眼睛,說道: “我的伊提斯先生告訴我——如果當時的我向他求救,告訴他我不愿意,他會想盡所有辦法來救我?!?/br> “就算沒有路,他也會硬生生開出一條路?!?/br> 伊提斯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莎莎,只需要你一句‘不愿意’?!?/br> “我可以為你踏破一切荊棘?!?/br> …… 這是最后一段記憶。 幻境之中,是未來的穆莎,和未來的伊提斯。 黑發的少女拉住了伊提斯的手腕,給他烙下了禁言咒。 已然成為人類的伊提斯無奈道:“莎莎,你別這樣?!?/br> “如果直接說出過去發生的事情,未來被改變的幾率才是最大的?!?/br> 穆莎冷靜到了極點,她問:“如果還是沒改變未來呢?” “我成為神明,你成為人類的未來如果沒有改變?!?/br> “你對來自過去的我說出所有事情,會被時空的法則湮滅的未來,也不會改變?!?/br> 伊提斯執著道:“莎莎?!?/br> 穆莎說:“你就算說出來也沒用?!?/br> “過去的我,已經做到所有我能做到的事情了?!?/br> “就算你說出來,我也還是會這么做——我無路可選,這已經是我能到達的最好的結果了,不會有更好的結果?!?/br> 伊提斯低下了頭,他知道,穆莎說的是事實。 這是死局,他就算說出來,也無法改變過去的一切,反而只會促進穆莎早點蘇醒。 但是,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伊提斯看著手腕上的禁言術成型。他突然說道:“莎莎,我們換一個思路怎么樣?” 他說:“既然從過去的你下手沒有結果,那么,我就將賭注,壓給過去的我自己?!?/br> 他拿出了神之淚,說道:“我把我的記憶封存進去,讓那個小一點的你帶回過去怎么樣?” 穆莎看著他,說道:“伊提斯先生,你傻了嗎?” “你把記憶送到過去的行為,一樣違逆時間法則,你一樣會被法則湮滅?!?/br> “萬一不太幸運,等著我們的還是這個未……” 穆莎看著他手上的珠子,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直接停住了。 她問道:“伊提斯先生,你是在什么時候,落了這滴淚?” 伊提斯回答道:“你成為神,攫奪我的神格的時候?!?/br> 穆莎說:“如果,把這枚珠子送回過去,想辦法讓你落淚在我成為神之前?!?/br> “兩個時空的同一物品出現在一起,會引起時空法則的悖論?!?/br> “過去還是神的你,會因此進入兩個時空之間的間隙里?!?/br> “他想要窺視這個未來,而我作為新的至高法則,會把他擋下來,與他在同一條間隙相見?!?/br> 現在的她和過去的伊提斯,都是不受法則制約的神明。 只要他們能夠相見,他們可以做出任何交流——法則根本不足以湮滅神明。 于是,未來的伊提斯,布下了第一局。 他以自己成為人類之后的認知為棋,賭來了創世神的第一滴眼淚。 而未來的穆莎,緊隨其后,以她的記憶,以伊提斯對她的愛,布下了第二局。 她要告訴過去的伊提斯:我不愿意成為神,為我改變這一切。 …… 創世神伊提斯:“……” 他看著手里的兩滴神之淚,無奈道:“布局學的不錯?!?/br> 那情緒已經無比淡薄,甚至失去了愛的黑發神明平靜的說道: “當然,我可是您教出來的?!?/br> “能送回過去的東西有限——除了那顆夢境之心,就只剩下這枚神之淚?!?/br> “所以,把您的神格打裂了,還騙了您的眼淚,真的很抱歉?!?/br> 伊提斯說:“你很敢賭?!?/br> 黑發的女神看著他手中的神之淚,說道: “我本來是不打算打這個賭的,畢竟,對我來說沒有區別?!?/br> “但未來的您一副要犧牲自我的架勢,我沒有辦法,只好插手了?!?/br> 她退開一步,轉過了身去。 “創世神冕下,愿我的未來消弭,愿我們永不再見?!?/br> 伊提斯也背過身去,重新回到他該在的時空。 “永不再見,未來的穆莎小姐?!?/br> ※ 死亡之國。 穆莎在世界意志的指導下,終于用出了第一個成功的長距離傳送術。 但她落地的那一刻,徹底被打回原形——這地面真是一如既往的燙腳。 伊提斯作為創世神回歸之后,死亡之國的元素,比以前稍微穩定了一點。 ——最起碼巖漿不在天上飛了。 穆莎一步一步地,踏在粉碎的焦土上。 她走向了死亡之淵。 死亡之淵,是死亡之國里,死亡與黑暗最濃重的地方。 最極端的狀況,最易創造相反的事物——穆莎即是在這里,作為逆死而生的花朵降臨這個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