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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不用太擔心,關于我聽到的你的心聲,幾乎全部都是在罵我?!?/br> 穆莎:“……” 她想了想自己在心里罵過伊提斯多少次。 ……不,這根本不能細想。 穆莎低下頭,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她已經開始逐漸相信伊提斯脾氣好了——畢竟她現在還活著。 但是,就算心虛的人該是她,她也還是很生氣。 穆莎理不直但氣壯的抬起頭,瞪著伊提斯,問道:“那沒在罵您的呢?” 伊提斯老實回答道:“祈禱時抱怨起床早,學習時抱怨課業累?!?/br> 他已經說得非常含蓄了。 穆莎對自己的咸魚心態還是有數的。 她內心的咸魚程度要是暴露出來,估計能把整個神宮的神術師和講師都氣死。 伊提斯想了想,說道:“……還有?!?/br> 他的記性很好,很少會忘記事情。 那些壽命長的家伙們,因為活得太久,記憶總是會隨著時間被沖淡,慢慢的忘卻掉一些東西。 但是,這種事情,對這個容納萬物的神明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他說過,他的認知和人類不同,一朵花在他眼中帶來的信息量,若是塞進人的大腦中,足以使任何一個人崩潰。 而他眼中不只是一朵花,他擁有最好用的眼睛,最敏銳的聽力,他能隨時看見和聽見世間萬物。 可想而知,這究竟會是多么可怕的信息量。 而伊提斯能夠承受這樣的信息量,意味著他擁有與之相配的腦容量。 如果穆莎知道這一點,一定會把他比喻為一臺巨型計算機。 他能處理很復雜的信息數據,還不會遺忘,永遠都記得一切。 穆莎面如死灰,視死如歸:“……還有什么?” 伊提斯把她帶進自己懷里,說:“你覺得我長得好看?!?/br> “你喜歡我的臉,又討厭聽我說話,還總覺得我用臉勾引你?!?/br> 穆莎:“……” 穆莎的臉“噗”的一下紅了。 她氣血上涌,淡淡的粉色蔓延到了耳尖。 她感覺自己燒的暈頭轉向,說話都卡殼:“您您您您在說什么?” 伊提斯說:“是你說的,你在心里說的?!?/br> 穆莎埋頭在她懷里,惱羞成怒道:“您不準再讀我的心!” 因為埋頭的緣故,聲音顯得悶悶的,含含糊糊的,就算生氣也沒有絲毫威懾力。 穆莎也不想一直埋頭在他懷里的。 但她臉上的熱度很高,她不想讓伊提斯看見自己臉紅的樣子,沒有辦法抬頭。 但是……她越是埋頭觸到伊提斯冰冰涼涼的衣料,嗅著那冷冽如雪的清新氣息,臉就越發的熱了。 伊提斯再次解釋道:“我沒讀,是你自己把心聲送到了我耳中。你的心聲穿透了規則的障壁,我攔不下來?!?/br> 面對穆莎的指責,他還非常好脾氣的給出了解決方案。 “你不想被我聽到,就控制好自己的神力,只要你不失控,我就不會聽到?!?/br> “主動權在你手里,穆莎?!?/br> 穆莎:“……” 她可太生氣了。 主動權在她手里沒錯,但為什么她擁有主動權還是要吃虧? 講道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伊提斯的錯。 但她不講道理。 她“憤怒”的指責道:“那您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她已經開始因為心虛而消氣了,這其實就是在給尷尬的自己找臺階下而已。 只要伊提斯愿意好脾氣的哄上幾句,給她遞一個臺階,她就…… 但伊提斯的情商,總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發色銀白的神明坦承道:“因為,這樣比較方便我了解你?!?/br> 還沒等穆莎順著臺階下去,伊提斯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這樣心口不一也很有趣?!?/br> 穆莎:“……” 【有趣個鬼,只有你才會覺得有趣?!?/br> 【你考慮過作為當事人的我會有多尷尬嗎?】 這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伊提斯低下頭,輕輕地撫過黑發少女的后腦勺,說道:“抱歉,我以后會考慮?!?/br> 穆莎:“……” 他懷里的黑發少女抬起頭,眼尾還帶著因為過于惱怒而產生的一抹薄紅。 小少女瞪著他,但這樣一雙除了眼尾外,弧度圓潤的眼睛,實在沒什么威懾力。 她惱怒的兇伊提斯:“你還讀?” 伊提斯有些冤枉,他無奈道:“我沒讀?!?/br> 黑發少女自知理虧,但她卻又放不下面子。 她腦袋一低,又把自己的臉埋回伊提斯懷里了。 伊提斯低頭看著她。 分明是他把小姑娘圈進懷里的,但現在,死不撒手的卻變成了后者。 伊提斯面對身上這個小掛件,感覺到了滿滿的無奈。 他也不是第一次這么無奈了,他以前還被她兇到不敢說話過。 作為至高無上的創世神,他什么都能做到,“無奈”這個詞從來就不該存在于他的詞典里。 伊提斯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感覺。 而且還不是一次,是很多次。 他在同一個人身上,連續栽了很多次。 不過,他也不是很介意這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