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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松了一口氣,心臟便隨著那人的話語,又一次揪起來。 “怕死?”他說:“黑暗之輩,只身混入光明,你怕死?” 穆莎還沒覺得自己掉馬了。 她抬起手,悲傷的捧住了自己的黑發。 “您討厭的是我的黑發?噢,這沒關系,您覺得什么顏色順眼?我可以染?!?/br> 貪生怕死不行,那就試試趨炎附勢。 但那道冷漠無情的聲音,根本不為她所擾。 他說:“吾話中所說的黑暗,是靈魂?!?/br> 穆莎:“……” 他一字一字的宣判道: “黑暗信徒?!?/br>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 裝也沒用了。 此人一定已經調查了她的出身和過往。 雖然還沒揭破出來,但沒被發現的希望十分渺茫。 穆莎深吸了一口氣,掙扎道:“我不是黑暗信徒?!?/br> “東部的老鼠?!?/br> 他隨口拋出了事實。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讓穆莎失去任何辯駁的余地。 穆莎要崩潰了:這個人怎么這么難搞??? “我不是?!蹦律f:“我只是被老鼠養大,而老鼠,不能決定一個已經長大的,能夠思考并做出舉動的人的選擇?!?/br> 有一道神力,穿透遮蔽她視野的銀白色光芒,落在了她的身上。 穆莎眼神微暗,這是測試謊言的神術。 清冷的聲音說:“你來臥底?!?/br> “我是找到了逃跑的機會?!?/br> 穆莎說:“如果我不答應臥底,我就永遠無法從瘋子身邊逃走?!?/br> 合情合理。 但那人卻不是這么好打發的:“但你還是欺騙了光明?!?/br> 穆莎反問道:“不欺騙,難道全部對神術師說出來?” “我從瘋子身邊離開,是為了活著,不是送死?!?/br> 他說:“所以,你欺騙了光明。你是為了自己,而非虔誠的投身于光?!?/br> 如果不是打不過。 穆莎現在肯定要找一塊磚砸他腦袋上。 穆莎勉強壓下了怒火。 三觀不同,不要講任何道理。 她那套無信仰理論,恐怕只會激怒這個人。 她說:“如果意識到光明的正確,我自然會選擇虔誠?!?/br> 這句話說了相當于沒說。 只有傻子,才會相信空口無憑的承諾。 但這個世界的人在涉及信仰時,就是不折不扣的傻瓜。 一陣風拂過,將坐在光中的穆莎攜起。 她的眼皮逐漸變得沉重,身體卻輕飄飄的,意識也逐漸睡去。 看起來,對方是打算放過她了。 一句話在她蒙昧的意識里落下:“吾等待你的信仰?!?/br> ※ 黑發少女睜開了眼睛。 她臥在青綠的藤條編織出的椅子上,柔軟的墊子非常舒適。 在她眨過兩次眼之后。 坐在桌前的圣子瑟斯頓說: “穆莎小姐,如果還感到困倦,可以繼續睡?!?/br> 穆莎唰一下坐起來。 不能再睡了! 再睡她就沒命了! 她坐起來后,才發現青年一直背對著她。 穆莎疑惑道:“瑟斯頓先生,您怎么知道我醒了?” 瑟斯頓淡淡的說:“聽見了你眨眼的聲音?!?/br> 穆莎:“……” 這到底是什么耳朵,太變態了吧? “恭喜您,穆莎小姐,您的各種元素親和性都非常高?!?/br> 瑟斯頓那張清冷的面孔沒有變化,完全看不出恭喜的意思。 瑟斯頓說:“另外,對暗元素的親和性為零?!?/br> 這倒是意料之外。 但穆莎也算松了一口氣。 瑟斯頓:“這意味著,您天生就是神術師?!?/br> 是的,正是因此,穆莎才松了一口氣。 擁有這樣的屬性,意味著她屬于光明的陣營。 就算哪一天,她的過往被揭露出來,神宮也只會指責那些黑暗信徒,竟然妄圖以如此卑劣的手段蠱惑光明。 她不用上火刑架了,這是她最好的保命符。 穆莎虔誠道:“感謝神的賜予?!?/br> 在客套過之后,穆莎又想起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她說:“那么,瑟斯頓先生,關于我如何克服被神力眷顧帶來的困倦,您有什么建議嗎?” 瑟斯頓看著她,誠懇的給出了建議。 “不會有任何危險,不需要去克服?!?/br> 穆莎:“不需要?” “對,需要去克服的,是那些屬性不平衡的人,他們在神宮待久了,反應會越來越嚴重?!?/br> “你的屬性很均衡,這一關不需要任何努力,就可以自然度過?!?/br> 穆莎:“真是好消息,感謝神?!?/br> “但是,我還有個建議?!鄙诡D說:“不要忽視身體的需求,既然會困倦,就該多睡覺?!?/br> 穆莎險些跳起來。 不!她不睡! 夢里有個捏著她性命的大魔頭! 油鹽不進,特別可怕! 做過了檢查,又提出了建議之后,圣子就不再搭理她了。 他說:“你應該還有課,穆莎小姐?!?/br> 穆莎聽出了他的意思。 “今天非常感謝您,瑟斯頓先生?!?/br> 一束金色的流光出現在她眼前,為她指引離開花房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