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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潯的面色一黑:“此話何意?” “屬下就是勸您放寬心,倘若您非得進謝府,咱走不了謝府的正門,不代表就進不去,您先前不是還說不屑與謝少傅同行,這都沒關系,讓謝少傅走他的大門,咱可以另辟蹊徑?!?/br> 說到后頭,楚三的眉宇間頗有幾分驕傲神色。 趙潯氣樂了:“本王是不是還得夸你一句足智多謀,沉機觀變?!?/br> 楚三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過譽了?!?/br> 趙?。骸?..” 片刻后,他嘆了口氣:“算了,你方才說還有個不好的消息,說吧?!?/br> “當時您叫屬下給謝少傅送去幾名相看的人選,聽聞謝少傅很是滿意,已經準備著手安排了?!?/br> 趙潯的面色徹底絕望下來,過了片刻,他掙扎著道:“你方才也說了,小明姑娘就是謝明鳶…咳,就是明鳶這個事情也只是個猜測,既然是猜測,就有誤判的可能。不若等會兒制造個意外,將小明姑娘的面具揭下來?!?/br> 楚三心道,殿下這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他忙勸:“殿下,您可萬萬不能有此想法。眼下明鳶姑娘還愿意同我們虛與委蛇一二,若是她曉得您已經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怕不會立時跑路?!?/br> 想了想,他頗有些心有余悸道:“不,屬下覺得以明鳶姑娘的身手和記仇程度,估摸著得先請您去護城河里走一遭?!?/br> 趙潯沉聲道:“不要妄議他人是非,尤其是人家明鳶姑娘?!?/br> 楚三:“...”他覺得殿下又把重點搞錯了,重點是議不議人家是非嗎? “總而言之,您聽屬下的就對了,屬下不會誆您的,誆您對屬下有什么好處?” 楚三絕望地想,自己的心上人可是明鳶身邊的畫采姑娘啊,先前他還心懷僥幸,如今這么一看,若是殿下娶不到夫人,他也得跟著娶不到夫人。 總不能兩條光棍打到老吧! 正當此時,簾櫳一響,明鳶自后頭走了出來,瞧著一坐一立的兩人,奇怪道:“這是怎么了?” 楚三殷勤地上前去接她手中的碗碟:“怎好勞動小明姑娘,您叫屬下一聲就好了?!?/br> 趙潯冷眼瞧著,只覺楚三臉上寫著諂媚二字。 他輕哼一聲,站起身來:“往后若謝…咳,若是饃鋪有何事,只管來找本王便好。對了,謝府那十屜饅頭不若還是遣小廝送去吧?!?/br> 明鳶搖了搖頭:“不必了,聽方才謝少傅話中的意思,大概是不想吃了?!?/br> 不想吃了?哪兒能不想吃呢?不想吃還了得! 趙潯瞧了楚三一眼,楚三會意,忙道:“這開門做生意,哪兒有趕客的道理,不若我親自帶人送去?!?/br> “那楚侍衛試試吧,”明鳶斟酌片刻,委婉道,“不過我覺得謝府多半不會收?!?/br> 說著,她瞧了趙潯一眼:“今日辛苦殿下了,眼瞧著天色晚了,我要回府了,殿下也早些回去吧?!?/br> 趙潯張了張口,本想著讓王府的馬車相送,轉念一想,她既不住在城北,王府的馬車也只能把人越送越遠。 最終他只道:“路上小心些?!?/br> 很快,饃鋪便只剩下趙潯一人,他獨自坐在桌旁,旁邊擺著兩個涼透的饅頭,看上去凄涼極了。 過了許久,一位大娘探頭進來:“掌柜的,還賣饃嗎?” 趙潯抬頭瞧她一眼:“今日不賣了?!?/br> 大娘頗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瞧著趙潯的形容,沒忍住道:“你便是傳聞中小明姑娘的小郎君吧,怎的一個人在此處,莫非是惹了小明姑娘生氣?!?/br> 趙潯抿唇:“我…” 大娘擺擺手,一副不必解釋我都明白的模樣:“小兩口怎么能沒有矛盾呢,你好生哄上一哄,賠個不是,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算過去了?!?/br> “這大事是指…” 大娘笑了笑:“你也不必擔心,一般人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兒,大娘且問你,你沒拆小明姑娘的娘家吧?沒得罪她的娘家人吧?沒對小明姑娘不敬吧?除了這幾宗大事,剩下的不過是些磕磕絆絆,還不是床頭吵架床位和?” 趙潯頓了頓:“若是那幾宗大事呢?” 大娘“嘖”了一聲:“能辦出這等蠢事,那也是個人才了?!?/br> 人才小趙:“...”他的心窩子又被重重戳了一回。 大娘絮絮叨叨又說了半晌,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趙潯端起涼透的茶盞,又重重撂下。 今日怎的什么都是涼的! 不多時,楚三回來了,那十屜蟹rou饅頭也被原封不動地帶了回來。 這原本也在意料之中,趙潯頓了頓,問楚三:“謝府是怎么說的?” 楚三斟酌片刻:“殿下,屬下壓根就沒見到謝少傅。聽聞謝少傅給咱昭王府有頭有臉的人都畫了像,拿給謝府上下傳看了,吩咐說凡是頂著這些面皮的,通通攆出去,不必通稟?!?/br>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楚三道:“殿下,屬下覺得如今的形勢有些不妙?!?/br> 趙潯淡淡瞥了他一眼。 楚三清了清嗓子:“屬下方才回來的路上,想出一宗妙計?!?/br> 趙潯捏了捏眉心:“你確定是妙計?” “那是自然,屬下以自己的姻緣擔保,這必然是個妙計?!?/br> 趙潯將信將疑地瞧了他一眼:“你且說說?!?/br> 楚三認真分析:“方才謝少傅說選妹婿的標準是什么來的?頭一條,溫良恭儉讓,這個您沒有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