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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有些奇怪:“殿下畫人像不必參照本人嗎?” 楚三下意識垂頭看了眼他家殿下的大作,嘴角抽了抽,一副極力忍笑的模樣。 趙潯淡然地瞥了明鳶一眼:“若姑娘覺得坐累了,可以先出去走走,本王得過些時候才能畫好?!?/br> 明鳶:“???” 不過既然趙潯都這般說了,她也懶得跟他共處一室,于是從善如流地起身行至院中。 畫采跟在她身后,小聲道:“姑娘可瞧見楚侍衛的神色了?” 明鳶點頭,打趣道:“你倒是一直留意著楚侍衛?!?/br> 畫采面上一紅,只道:“這屋中人不多,自然便留意到了?!?/br> 沒否認啊,明鳶噙笑瞧了畫采一眼。眼下這模樣,倒像是郎有情妾又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郎君的主子著實不是個東西。 她在心下盤算,眼下謝家和昭王府勢同水火,不若等兩年后,若是謝家垮臺了,就讓畫采拿著身契離開,謝家之事不該將她牽扯上,到時候若兩人仍有情,這宗姻緣也算成了。 正思忖間,楚三自屋中走了出來:“姑娘,殿下畫好了,請你去看一看?!?/br> 明鳶應了,拾步往屋中走去。楚三踟躕著開口:“其實殿下無意冒犯姑娘,若是…咳,若是畫像作得不好,多半是殿下許久沒有作過畫,有些生疏的緣故?!?/br> 明鳶點頭,她兒時在畫室學過一段時間的畫,那時學得比較雜,素描國畫都涉獵過一些,初時也畫得很是稚拙,她大概能想象出趙潯大作的模樣。 然而,當她瞧見那副畫作時,默默在心中感嘆了句草率了。 趙潯果然有些異于常人的稟賦,于廚藝上如此,于畫技上亦然。 這幅畫將他的天賦異稟展現得淋漓盡致,畫中的女子穿著一身漆黑如麻袋般的衣服,脖頸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嘴角噙著森然笑意。 所謂畫龍點睛,他畫的眼可謂將整幅畫的格調都進行了升華。那雙眼既大且圓,如同骷髏頭上那兩只陰森森的眼眶。 這廝有毒吧! 趙潯擱了筆:“姑娘以為如何,還有哪里需要改動嗎?” 明鳶:“...”她已經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趙潯繼續道:“本王近來打算把丹青重新拾起來的。等以后有了夫人,我想日日為她作畫,將她的畫像掛滿昭王府?!?/br> 明鳶想象了一番,覺得這場面應該挺僻邪的。 她在心底默默同情了一會兒趙潯未來的夫人,也不曉得是哪家姑娘如此倒霉,嫁給趙潯這廝。 她一眼都不想再看趙潯的大作,撂下畫紙,告辭離開了。 趙潯要笑不笑地瞧著她離去的身影:“這位明鳶姑娘大抵不會再渴慕本王了?!?/br> 楚三頗為贊同地點頭,心道這一通cao作下來,人家姑娘姑娘又不眼瞎。 趙潯信手將那張宣紙丟進字畫缸中,吩咐楚三:“找人再給明鳶姑娘畫張像,回頭給皇后送去?!?/br> 很好,同謝家這段姻緣,至此算是了結得差不多了。 他思忖片刻,問楚三:“你說若想同姑娘家表明心意,又不嚇到她,該怎么做呢?” 第32章 追妻開始 呵,趙潯,你也有今天! 話音未落, 趙潯便意識到自己問錯了人,他嘆口氣:“罷了?!?/br> 孰料楚三踟躕了片刻,斟酌道:“殿下, 屬下最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br> 趙潯愕然瞧了他一眼:“你…” “不是您想的那般?!背琶忉?,末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趙潯抿唇看了他片刻:“若是你有了心上人, 本王可以替你做主,或者你有何疑惑,本王也可以為你盡力解答一二?!?/br> 楚三把這話思索了片刻,覺得他家殿下并不能幫忙解決這些疑惑, 于是婉言推卻了。 想起方才的話題,他又道:“殿下,說道同姑娘家表明心意,其實您可以用詩詞剖白, 如此不僅風流雅致, 倘若人家姑娘無意, 您也可以說成是探討詩文?!?/br> 趙潯瞧了楚三片刻:“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妨再說說, 你以為這詩文該如何選擇?” “屬下以為,像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不錯?!?/br> “過于直白了些?!壁w潯撐著額角, 覺得楚三委實不太開竅。 他思忖片刻,取了張紙來, 在上頭鄭重寫了兩句詩。 楚三瞧著自家殿下一副頗有自信的模樣, 不禁探頭去看,而后皺了皺眉:“殿下,這句詩…” 趙潯瞥他一眼:“如何?” 楚三搖了搖頭,許是他一介粗人, 看不懂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吧,總覺得這詩瞧上去有哪里不對。 不過他家殿下于文墨之上還是極為擅長的。楚三暗暗記下了這句詩,想著等回頭也給畫采姑娘寫上一寫。 兩人各懷心思,眸光中都露出些憧憬與期冀。 趙潯想了想,又道:“去取作畫的顏料來?!?/br> 楚三的面上露出些難以置信的神色:“殿下還要作畫?” 趙潯垂頭瞧著手中的花箋:“以流水桃花表情,再合適不過?!?/br> 楚三心道,別人的流水桃花是傳情,他家殿下的就不一定了。 他將信將疑地去了顏料來,趙潯此番畫得分外用心,與方才給明鳶作畫時判若兩人。 楚三立在一旁等著,后知后覺想起一樁事:“殿下這信是要送給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