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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怕這傻子太過歡喜迷了心竅,勸道:“事還沒辦成呢,你收著點狂妄。要對得起王爺看重,好好造你的紙去?!?/br> “噯噯噯!”李義山顛著肥肚,馬不停蹄辦差去。 從書院離開,才行了不遠,范詠稼突聽得外頭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連忙喚:“王爺,能稍等一下嗎?” 楚王挑眉,踢了一腳車里矮桌。 馬車就減緩停了下來。 范詠稼揭了簾子,看向窗外的董文。他正狼狽躲避,對方不僅暴力推搡,還用難聽的話罵著董文。 楚王湊上來,隨意瞧了一眼,問:“你認識此人?” “嗯,同窗,他……這里不太靈便,是個實在人,給我送過幾回豬rou?!?/br> 楚王順著她手指看向她的耳,想起今兒那戲女說的“耳垂珠肥厚”,兩人靠得又近,他不由自主地湊近,在那可愛的耳珠上親了一口。 兩人都像被雷擊了似的,倏地分開。 范詠稼看都不敢往這頭看。 楚王結結巴巴解釋:“就是……家家,我不是有意……不是不是,我是說,我對你有意,但不是有意親你……也不對。對不起,我不該冒犯你?!?/br> 范詠稼羞紅了臉,哪里敢怪罪他,這還有夢桃在呢。她都不敢往這事上想,只用手指點點簾子方向,蚊子似的嗡嗡發聲:“幫他一把?!?/br> 楚王正愁不好贖罪,立刻叫了候在馬車外的侍從去解救。 董文被帶到馬車跟前,原本夾緊了雙腿,防著尿褲襠,抬頭一見車里的人,立刻激動得忘了害怕,夾腿跳成叉腿,揮著手大叫:“范meimei,是我呀,董文,坐你哥前頭的那個,到你家送過幾回豬頭的。范meimei,你還記得嗎?” 竊了香的王爺,方才的竊喜,被這“豬頭”的熱情給燒得一絲全無,板著臉恨不能活剮了他。 范詠稼臉熱還沒退,不好抬頭打招呼,只悶著頭回應:“你早些歸家去吧,莫讓家里人擔心?!?/br> 董文卻只顧著興奮高興,跳著嚷嚷:“如今我跟著伯父學殺豬,已經學了些本事,明兒一早又要去鄉里收豬,待殺好了,我還給你們送豬頭去。我說過的,你兄長往日里總是幫我,我們是好哥倆,你千萬別再似從前那樣客氣了??!” 王爺哪里忍得,蹭地起身就要踹人。 范詠稼見了,顧不得害羞,一把抱住他,哄道:“meimei莫氣,我們即刻便家去,再不胡亂耽擱了?!?/br> 她扭頭又對董文道:”我們搬了家,不太方便。多謝你往日照護,祝你生意興隆?!?/br> 侍從很有眼色地拎了人離開,肥墩墩董文,在他手里,風箏似的被輕松拽開。 董文總算醒了神,這大馬車,這一堆侍衛,人家那穿著打扮,都是銀子堆出來的,哪里還缺一口豬頭rou? 唉,也不知熱心的范兄怎樣了,想來應是富貴榮華吧,那也不必cao心了。 董文搖頭,唉聲嘆氣回家去。 第41章 董文安了心,范詠稼這頭卻愁得很——這回“meimei”不好哄了。 好話說了一籮筐,她努力勸著他不要發脾氣,解釋清楚人家只是關心兩句,送豬頭是為著道謝,再沒別的意思。他老人家仍虎著臉,胸前劇烈起伏,要不是她箍得緊,只怕早沖下去刺人了。董文被丟開后,人都走遠了,他還瞪著那頭不挪眼。 外頭的人老老實實等著,范詠稼眼見日頭不早了,耐心告罄,丟開手,板著臉道:“王爺是不信我嗎?既如此,我趁早走吧?!?/br> 這話見效快,剛還拿著架子的人,火氣立刻跑了個干凈。她不抱他了,他來抱,圈著她抓緊認錯:“是我錯了,家家,這不是你錯,全是我錯。是我小心眼,是我胡來,是我……” 他比我小,我得讓著他。他可憐,孤零零長大,我得多疼他! 范詠稼勸服了自己,又怕太快給好臉色,他還要犯熊,因此繃著臉問他:“那還走不走了?” 還好是這個走,不是她的走。楚王松了口氣,忙道:“走走走,這就走?!?/br> 也不省言語了,他對著外頭喊道:“速速回府?!?/br> 馬車走得快,再好的馬車都難免有些晃蕩。 楚王瞅著時機光明正大抱她,瞟來瞟去悄悄看她神色,試探著說:“家家,馬車不穩當,我護著你?!?/br> 這回范詠稼不害羞了,嘆了口氣,將自己靠向他。 一波剛熄,另一波又起。 昨兒醋一場,今兒一早,正一塊用早膳呢,外頭有人來報,說是有個姓廖的書生,遞了帖子要見范公子或是范小姐。 姓廖? 楚王心里酸汁子似的,又不敢發火,只能定定地看著她。還好還好,家家眼里有驚詫,沒有別的。 他一這么想,又恨不得扇自己幾下。褚焐啊褚焐,你怎能那樣想家家呢,她可是最好的姑娘,怎么會一心兩頭惦記? 好在家家并沒有注意到他這心思流轉,只皺著眉犯愁,糾結了幾息就決定了,堅定地看向他,帶些不悅道:“王爺,你說這人怎么這樣??!他跟范詠金訂了親,怎么又找上我們來了?能叫人打發了他走嗎?要有事,也該找范詠金他們去吧,怎么找這兒來了,誒,他怎么知道我們住這?” 她念念叨叨的,楚王越聽越高興——嫌棄好??! “我這就叫人傳話下去,轟走了,往后再來,見人就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