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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枝開了臺燈,靠著枕頭,說道:“我想等我們穩定下來,再跟你說的?!?/br> “好吧?!焙斡龅挠行┣榫w一下消散,興沖沖地問她,“你有沒有空,我請你吃晚飯,慶祝你脫單?!?/br> “有,你等我會,我收拾一下?!?/br> “行,那我把地址發給你,你直接過去吧?!?/br> 掛了電話,何遇找到拖鞋穿上,一邊回房間,一邊說著:“晚飯你自己吃吧,我去和于枝吃了?!?/br>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打車去吧?!?/br> 徐衍背靠在沙發上,嘆了口氣,怎么搞得脫單的人是她似的。 …… 吃了飯,何遇拉著于枝去了海倫斯。往常都是于枝拉她去小酌,她拉于枝,還倒是頭一回。 點了可樂桶和小食,何遇還點了很容易上頭的轟炸機。 于枝吃著薯條,看著酒上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點之前,你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酒量嗎?” 何遇嘿嘿一笑:“沒事,我喝少點?!?/br> “你怎么會跟趙靳延在一起的?” 剛才吃飯的時候,服務員站在邊上,不方便細問。 “三亞回來之后,我們又在一個局上遇到了。他送我回家,我就說等有空請他吃飯。是個人都知道,這就是客氣一下。沒想到,他直接問我什么時候。我沒轍,找了個時間請他吃。一來二去,就在一起了?!?/br> “所以,他追的你?” 于枝嘴抿成一條線,點了點頭,像是在被逼供。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講啊,這種事不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嗎?” “因為我們倆走不遠,新鮮勁過了,就散了?!?/br> 昏暗里,她極淡的一笑,是在自嘲。明明知道,他們倆不可能有結果,卻還是想要飛蛾撲火,貪圖一時的痛快。 “我們之間懸殊太大,怎么可能呢?” 于枝眼眸低垂,盯著自己杯里的酒出神。 “你別這么想?!焙斡鋈ノ账氖?,“要是你們注定要在一起,誰也拆不散?!?/br> 于枝輕搖頭:“橫在我們之間,要比橫在你和徐衍之間多很多?!?/br> “我和徐衍橫著半個地球,但凡分開的時候誰的心稍微動一下,都不會是今天這樣?!焙斡龅氖志o了緊,手心的溫度都渡到于枝手上,“你對自己有點信心,也對他有點信心?!?/br> 于枝點頭,氣氛緩和了不少。 兩個人擲著骰子,酒一杯杯下肚。到后來,何遇看東西有些恍惚,說起話來也前言不搭后語。于枝也有些飄飄然的感覺,趁著還算清醒,于枝給趙靳延打了電話。 “喂?” “趙靳延?!?/br> “嗯?!?/br> “我好想你?!焙攘司?,平日里說不出口也就說出口了,“明明我們昨天才見過面?!?/br> 趙靳延聽了,低笑了一聲,問她:“你在哪,我來找你?!?/br> “海倫斯。你打個電話給徐衍,他老婆喝醉了?!?/br> 說著,于枝一把按住何遇的手,免得她再往自己嘴里喂酒。 兩個男人差不多時間到的地庫。 “你老婆拐我老婆喝酒,自己先醉了?!壁w靳延揶揄了一句。 徐衍瞥了他一眼,看他一臉嘚瑟的樣子,不屑理他。 進了海倫斯,在煙霧繚繞里,兩個男人看到何遇和于枝坐在同一側,腦袋挨在一起,還在半睡半醒地說著胡話。 “你老婆也沒好到哪去?!?/br> 這次換趙靳延不回話。 “何遇?!毙煅芘牧伺乃?,“回家了?!?/br> 何遇睜開眼,昏昏沉沉的,目光也沒有焦點。 “你怎么來了?” 酒灼得喉嚨疼,她撇著眉,不大舒服的樣子。 “來接你啊?!?/br> 像是在哄小孩,他聲音溫和且有耐心。 何遇木訥地點了點頭,勾上他的脖子,鼻間埋在他的脖頸處。她一動,于枝就沒了支撐,往墻那一側倒。幸好趙靳延眼疾手快,于枝撞到的是他的手心。 “真是兩位祖宗?!壁w靳延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快把何遇扶起來,我手快脫臼了?!?/br> 徐衍攬著何遇的腰,何遇就軟綿綿地倚在他身上,起了身。 “還能不能走?”徐衍問她。 “嗯?!焙斡鲋刂攸c了點頭,但真走起路來卻是搖晃得厲害。一路上,她靠在徐衍懷里,斷斷續續得說著瑣碎的小事,比如前天在學校里看到的小黑貓,比如昨天老師在課上講得段子。 有的人,哪怕是醉,也是醉的可愛。 徐衍邊聽邊替她看著路,生怕她踢到東西,磕了碰了。 回到家,何遇蜷在床上,不大舒服。 徐衍去洗手間,先是拿卸妝巾給她卸了妝,又拿了熱毛巾給她擦臉。溫熱的毛巾敷在面頰上,她一下清醒不少,在氤氳間,睜眼便看到他曲膝蹲在身旁,將跪未跪的樣子,很別扭的姿勢。 她坐起身,徐衍跟著起來,把枕頭放在她身后,然后挨在她腿邊上坐下。 “怎么了?” 何遇前傾,額頭靠在他肩上,有氣無力的說:“躺著好想吐?!?/br> 徐衍輕拍著她的背,故作嚴肅地說:“下次不準喝這么多?!?/br> 何遇嗚咽似的“嗯”了一聲,沒頭沒尾地說了句:“要是于枝是我們家的孩子就好了?!?/br> 徐衍聽到,輕笑了一聲:“為什么這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