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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衍,遇遇為人單純,所以希望你以后保全她的這份純真。不管外面多么復雜,她能在你這里一直當個沒有心事的小孩。也希望今后,別讓她再等你了?!?/br> 徐衍擰開瓶蓋,白酒順著杯口流出,注入到酒杯里。他舉起酒杯,頷首,把酒飲盡。何敬之欣慰的一笑,同樣把酒飲盡。 所有的托付和承諾都在這兩杯酒里。 …… 何遇抱著個公仔仰面躺在床上,房間的燈都關著,只有門縫透進一絲光源。她側著身,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把頭往被子里埋著。 躺了會,心還是靜不下來,索性還是起身下了床。 她躡手躡腳地開了房門,扶著旁邊的欄桿,朝樓下挪動。 探著頭看樓下,何敬之和徐衍兩個人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 “爸?!彼∨軆刹降胶尉粗磉?,手臂環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上,“你們聊好啦?!?/br> “嗯?!焙尉粗畤K了一聲,抬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放開,重死了?!?/br> “那你算同意了嗎?”何遇松開,討好的幫他捏著肩。 “我同不同意對你來說有差別嗎?你什么時候聽過我的話?” “我最聽你話了?!焙斡鋈鲋鴭?,朝徐衍使了個搞定的眼色。 “來的正好,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焙尉粗畟冗^身,手搭在椅背上,語氣正經了一分,“冰箱里的海參和瑤柱去哪了?” 何遇被抓了現行,眨巴著眼睛,不答。 “小兔崽子?!焙尉粗牧艘幌滤谋?,“怎么總是胳膊肘朝外拐?!?/br> 何遇吃痛的叫了一聲,躲到徐衍身后去了。徐衍忍俊不禁,一只手繞到后面把她的手牽住。好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何遇握緊了幾分。 他的手熱的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耳根到喉結處都泛著紅。 何遇瞥了眼,覺得自己色令智昏,臉“騰”一下熱了。 “你以前還干什么了?”徐衍抬頭,眼神又幾分醉意,反倒是更加迷人。 “哼?!焙尉粗湫α寺?,“那可多了去了?!?/br> “上高中的時候,她有個很喜歡的歷史老師,就拿了我的茶葉送給老師喝。怕人家老師不收,還把茶葉拿出來,裝在一個普普通通的鐵罐子里拿去。結果人老師懂行,喝了一口就知道這茶葉不次,裝回了鐵盒還給她。那老師還以為送茶葉是我的意思,專門給我打了電話說,沒這茶葉也會好好教學生的?!焙尉粗孟裨谡f相聲,把場景描述的繪聲繪色的,弄得何遇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以前也就算了,這海參是我準備拿去孝敬你外婆的,現在還得去重買。錢就在你下個生活費里扣?!?/br> “下次不敢了,別扣我錢,都吃不起飯了?!?/br> “你少買兩件衣服,少買兩個包就夠了?!焙尉粗怂谎?,夾了兩顆花生放嘴里。 徐衍邊笑邊拽了下她的胳膊,她耳朵到了他唇邊上。 “沒事,跟我還怕吃不起飯?”他把話說的輕佻,有幾分浪蕩公子哥的味道。 瞧著兩個人情意綿綿的樣子,何敬之兀自酌了兩杯壓了壓心里的醋意。他暗自腹誹,都說女兒都會找個跟爸爸類似的男朋友。他打量著徐衍,自覺他們兩除了性別,毫無相似之處。 “敬之,你來一下?!绷滞褡诳蛷d沙發上喊他。 “來了?!焙尉粗畔戮票屯蛷d走。 “孩子剛在一起,新鮮著呢,你杵那像跟電線桿似的,沒覺得別扭啊?!绷滞衽牧伺纳磉叺奈恢?,示意他坐下,“陪我看會電視,不是挺好嗎?” 何敬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挨著她坐下。他環著臂,盯著電視屏,心思卻不在上面。聽著那邊的呢喃細語,他不時轉頭看過去。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膝頭,將他的注意拉了回來。 “你怎么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林婉看他心神不定,打趣他。 “以前老跟老徐開玩笑說,讓遇遇給他做兒媳婦,今天成真了,我心里倒感覺缺了一塊。我就遇遇這么一個女兒,把她嫁給誰,我都舍不得?!?/br> 說著說著,這個年近五十的男人眼里泛起了淚光。借著酒勁,他把掏心窩子的話都說了出來。 “好了好了,你看我和你,再看老徐和陳若,我們都挺幸福的,孩子也不會差到哪去?!绷滞衤曇糨p柔,手指摸著他的鬢角,“小衍不會虧待遇遇的?!?/br> 何敬之不再說下去,把頭靠在林婉的肩頭,閉上了眼。他心煩的時候總是這樣,只要一靠著林婉,他就覺得安心。 …… 徐衍在聊天的間隙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不知不覺已經到九點了。 “我回去了?!?/br> “哦,那我送你?!?/br> 走兩步就能到的距離,多走兩步怕是要送到家去了。徐衍點頭,任由她像個小尾巴似得跟在身后。 “何叔、陳姨,我先走了?!?/br> “好,常來吃飯啊?!焙尉粗麚]了揮手。 徐衍換了鞋,何遇仍穿著她那雙米白色的毛絨拖鞋,鞋面上繡著小花,顯得更為俏皮。 她順手捎上了門,兩個人站在門廊下,靜默了片刻。 地燈將片片太陽狀的光影投在石板路上,鐵門被吹得哐當哐當作響。 “你明天在家嗎?”何遇先開了口,在這冬日里,她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清冷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