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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祺鈺半驚半喜:“您能找到?” 流光嗔他一眼:“你最好祈禱林哥兒還活著,不然我要問責你這個當曾祖父的是怎么看顧孩子的了!” 陳祺鈺不敢多言,待流光出去,瞪陳洪昀一眼:“你這個當祖父的是怎么看孩子的?” 陳洪昀:......可恨梓杰不在,不然我也要問問他這個當父親的是怎么看孩子的! 松齡院里大半奴仆都被流光帶去了渝城,如今留下幾個掃地除塵的也撤了出去。聽說佟家姑娘回來,能找到林哥兒下落,世子夫人和梓杰媳婦喬氏臉也來不及洗一把就跌跌撞撞跑來松齡院外,跟三位老太爺,世子,以及留守府中的其他人一起,眼巴巴望著院內。 流光走出看了一眼,將眾人往后攆:“離遠點,再遠點,不然一會兒傷了你們可別怪我沒提醒?!?/br> 感覺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將發生了,眾人又往遠處撤了兩丈,見流光身影消失在院內。 不一會兒,萬里晴空忽然陰沉下來,不知打哪兒吹來的邪風刮得犀利,樹葉在枝頭嘩嘩作響,烏灰色的云層堆積,急速變幻出各種形狀,四周光線變暗,松齡院籠罩在一片森然肅穆的氣氛之中。 陳洪昀悄悄附在父親耳邊:“曾祖母這是開始作法了嗎?” 陳祺鈺推開他,一眨不眨望著院門。 一道紫色閃電劃破天空,從云層中猛地劈下,正劈在松齡院正房的房頂上,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磚瓦碎裂,嘩啦啦掉落在地。 眾人還未吸上一口涼氣,第二道閃電又接踵而至,刺眼亮光閃過的同時,細碎的石子飛濺開來,越過墻頭,直崩出幾丈遠。 怪不得叫人遠離,離得近了真有可能被飛石殃及。 半盞茶的功夫,松齡院上方的天空仿佛撕裂了一個口子,轟雷掣電,強光大作,撼人心魄的聲響不斷,一道接一道天雷劈往正房。國公府眾人嚇得連連倒退,只有三位老太爺擔心地呼喊著“昭昭?!?/br> 十里,百里,千里,萬里,流光盤坐于地,任天打雷劈不動如山。神識無限放大,覆蓋京城,越過城墻,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輻射,山川河流,平原丘陵,鄉村城池,上入云端,下探地底,一寸空間都不放過,萬事萬物盡在掌握。 天雷越來越猛,丹田越來越痛,流光散開的神識倏地凝成一束,飛躍北關,在九歸山上停止前行。 二狗的道觀里沒有二狗,院中站著一個臉生的藍衣男子,手握玉簫,腳下窩著昏迷不醒的小小少年。神識逼近背后,他忽然回過頭來,警惕地四下看了看,道:“何方道友暗中窺視,不若現身一見!” 流光唇邊浮現殘酷笑意,現身?本仙君現身之時就是你明年的忌日!竟敢抓我來孫,真是嫌命長了,別走,姑奶奶這就來! 她收回神識,忍著痛扛下又一道天雷,從破敗凌亂的房中站起身來,腳下一跺,就要飛上天空。 還沒飛上去,有人先她一步飛了下來,伸手按住她肩膀:“流光,你在干什么!” 強大威壓撲面而來,流光撐頂不住,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她看了看來人,皺起眉頭:“圣君?您怎么又來了?我來孫被人抓走了,我要去救他!” “放肆!你是想被剝除修為,打回原形嗎?” 來人正是鳳玄,不止是他,犰離和瑞卿也一并飛來了京城。皆因流光大動法術,廣放神識,全大燕沒有一處不在她視線之下,自然,鳳玄和犰離也感覺到了這股強橫的神識。 這般肆無忌憚視天條為無物,顯然不尋常,鳳玄預感流光處在失控狀態,怕是要作什么大孽了。情急之下自破封印,恢復修為,剛近京城就見天雷滾滾,身化流星追蹤而來,恰好趕上她一臉憤怒地準備飛天。 流光不欲與他廢話:“要訓等我回來再訓,我現在要去救人!” 一竄,又被按?。骸安辉S去,凡人恩怨情仇你不能干涉!” 流光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什么凡人,幾天之內帶著林哥兒從京城直達北關外的會是凡人?他能用法術我也能用,我就要去看看是誰跟我流光過不去!” 不管她怎么甩,始終還在鳳玄的控制之下,那只手牢牢按著她的肩頭,使她上躥無門:“為何說跟你過不去?” “那個道觀原先就是玄機臭道士的老巢,林哥兒一個孩子能有什么仇人?還不是沖著我來的!我教訓了他和他師父,這是找幫手報仇來了?!?/br> 鳳玄嘆息:“凡人的事本就不該多理,你聲稱下凡是為了功德,可如今又釀出孽因來,冤冤相報何時了?天道已對你諸多警告,那個孩子就不要管了,交給國公府派兵前去營救吧?!?/br> 流光不能置信地看著他:“圣君,你怎么能說出如此無情之言?凌騫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就不為難他了,可你不會不記得上一世你是誰吧?這是國公府,你的老家,林哥兒是你的親來孫,未來的世子,他被不凡的人抓走,你讓凡人去救?等人趕到北關,林哥兒還有命在嗎?” “不要把轉世和本君混為一談,凡間的事本就該按凡間的規矩辦?!?/br> “那你又下凡來干什么?” “阻你作孽?!?/br> “我不要你管!”流光急不可耐,拼命掙扎:“放開我,以后我都不要你管教了,反正你也不想管我,發過的心魔誓就此作廢!林哥兒遭殃本就是受我連累,我不救他誰救他?若他因此死了,那我才是真正的作孽!放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