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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人你能不能別自作多情了?我不會嫁給凌騫,他也不喜歡我,我今日來的目的就是告訴你,盡快讓凌騫成親?!?/br> 凌云海發覺流光很認真,不像在賭氣,疑惑道:“盡快?為什么?還有他跟誰成親?” “隨你,愿意給他找誰就是誰好了,不為什么,我就是不喜歡看著光棍在眼前晃,心煩!” 凌云海笑了,這話說的,還是賭氣嘛!天下光棍多著呢,你煩得過來嗎?也不知這倆月夫人是不是又鬧了什么幺蛾子惹她不高興,兒子也木訥得很,不懂姑娘心思,有點小別扭,小不虞,死皮賴臉哄幾句不就行了? “好,請放心,這事我一定會給佟姑娘一個交代?!?/br> 得了一句保證,流光放心地回去了,暗暗告誡自己忍住,絕不可在事成之前再去都尉府鬧事,并且再次請犰離保障凡人性命安全。她有預感,如果凌騫真的成了婚,她的失控會升級,在喜宴上大開殺戒也說不定。 這邊凌云海思來想去,覺得佟昭特意來找他一趟,矛盾可能不像他想的那么簡單。不等休沐日就回了城里,先去質問凌夫人,是不是把他的話當耳邊風,趁他不在又給凌騫議親了? 凌夫人病怏怏的,冷笑道:“誰還敢給你兒子議親?有那個禍.....那個女人三番兩次來攪和,誰還能給你兒子議親!” 她悲從中來,泣不成聲:“你知不知道騫兒跟我說什么,他說讓我不要再管他的親事,他這輩子都不成親了!天爺,造孽??!” 凌云海嘆:“我說你這個當娘的怎么就不懂兒子心呢,他心有所屬當然不愿意成親了。你去替他向大將軍府提親,再看看他愿不愿意!” “不愿意!我說了!”凌夫人氣恨,“我說他要是喜歡佟姑娘,我捏著鼻子也認,舍下這張老臉親自去給他提親,他不答應,打定主意終生不娶了。還說什么家里有翱兒,二叔三叔家都有兒子,凌家的傳宗接代用不著他,你聽聽,你聽聽這是當兒子該說的話嗎?剜我的心??!” “嗨?!绷柙坪2恍?,“娘們兒當家房倒屋塌,好好一樁喜事被你鬧成這樣,什么捏著鼻子認,什么舍下老臉,你說這話擺明了就是不待見佟姑娘,讓騫兒怎么答應?他早就喜歡上人家了你知道不?再說了佟姑娘為什么來攪和,不正是因為她也對騫兒有意嗎?行了,親事你別管了,交給我吧?!?/br> 他要走,凌夫人倏地站起身,慌張又委屈地看著他:“云海,我知道佟姑娘對凌家有恩,可大將軍府門庭高,她又那么有本事,真許了騫兒,那以后不是...那不是夫綱難振了么?” 凌云海白她一眼:“你是怕你擺不了婆婆架子吧?什么夫綱妻綱的,進了凌家門就是凌家人,誰能振誰振,有這么個厲害的兒媳婦,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凌夫人跌坐在凳,心口持續發疼,我的兒啊,以后咱娘倆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自從決定不娶,鳳玄連家也不回了,成日泡在軍營里,白天練武練兵,晚上巡邏值夜,日子平靜而無趣??臻e時間,他和流光一樣,打坐入定與神魄融合,耐心感悟前九世人生。每一世背景不同,際遇不同,壽數不同,唯流光是他生命里不變的固定班底。他刻意繞開與她的交集,只細細體味男女關系之外的經歷,但很快發現,流光從來不是一個安于后宅的女人,她無孔不入地出現在男人的世界里,無論是讀書,搞事業,報仇,干壞事,始終躲不開她的身影,竭盡全力地輔佐......摻合著他的人生。 有一世甚至不是她輔佐他,而是他輔佐她。她爹造反失敗,她接過了大旗,任命他為謀官,一邊搞事業一邊談情說愛,最后被人出賣,砍頭都在一起。 想避開流光感悟歷劫,好像是不可能的事。鳳玄早就察覺這九世的詭異,飛升前至為關鍵的十世歷劫,天帝天后知曉其重要性,眾位上仙金仙知曉其重要性,司命又豈會不知? 將他們的命錄編在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司命沒那么大膽子,到底是誰故意放出這蠢石頭來搗亂,目的何在? 若不是搗亂......鳳玄感覺神思中有一個關竅將破未破,眸中異彩連連,正欲沉心細想,營兵來報,他爹找他。 父子倆在千衛營附近的一家小酒樓里坐了個雅間,凌云海點了幾個菜,還要了一壺酒,擺出一副要和他推心置腹長談的模樣。 “我下午還有軍務,不能飲酒?!?/br> “你一個小副尉哪那么多破軍務,有上進心明年就去考武舉,拿個狀元出來就是四品游擊將軍,比在這兒熬日子強?!?/br> 鳳玄沉默片刻:“您什么事找我?” 凌云海倒了兩杯酒,推過去一杯,自己端起一杯,也不管他喝不喝,兀自碰了碰仰脖子灌下,嘖了一聲道:“自打回渝城來,咱爺倆就沒好好說過話,其實我也沒什么好跟你說的,這么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該有點主意。只不過你這個悶脾氣就跟那石磨盤似的,不推不轉,鬧心得很?!?/br> “有什么話您就直說吧?!?/br> 凌云海又喝一口酒,吃了一口菜,斜眼看著他:“我打算去大將軍府提親了,你有什么要囑咐的沒?” 鳳玄怔了怔:“為什么要去大將軍府提親?” 凌云海搖搖頭:“指望你,老子這輩子就別想抱孫子了。人佟姑娘都比你爽快,比你大氣,直接找到我,說要跟你成親,讓一姑娘開口,你瞧瞧這事兒辦的,讓咱們凌家的臉往哪兒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