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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魏大妞催馬,拿出拼死的速度沖了出去…… 隨后,孫遼也帶人緊跟其后。 “怎么回事?!雁莊主……就這么撤走了?!” 這一切變故發生的太快,王帳中,左賢王第一個回過神來,錯愕地看著大單于,一臉莫名其妙,說好的把酒言歡呢?! 大單于面色凝重,她自然看到雁洛兮的眼睛變成了紅色,很明顯,確實中了毒。 日逐王非常生氣:“恐怕,王庭自此要與雁莊交惡。是大單于的意思?還是誰擅做主張?” 如此形勢之下,大單于必須要給出個姿態,各部都有自己的‘萬騎’,自己的考量。 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和日逐王,臉色都非常不好看。 此乃匈奴“六角”,尤其長期與藍盛人打交道的左、右賢王,控制了全匈奴的軍事力量。 這些年,她們與雁莊交好,其部得到了很大的利益,人口增長最快。 大單于統領‘六角’,但這么大的事情,卻也沒可能不與眾貴族商議,就擅自做決定。 “大單于,此事不能輕易放過。關系到草原牧民的生死存亡,怎可允許肖小胡來!” 日逐王越想越氣!她率領的‘萬騎’駐守于北地,這些年因漠北與雁莊交好,賣地給雁莊建了漠北山城,讓她的部落顯得窮酸又艱難,日子還不如漠北普通的部落過得好。 大單于若如此不知輕重,她都不想再參與南匈奴王庭的事情了。 “扎田勝,把烏云和大胭脂綁了。若雁莊主死了,‘六角’集結兵力,秋日征討玉邊城。若雁莊主安然無恙,就送這兩兇手去曉月新城,任她處置?!?/br> 右賢王領命,迅速帶兵就綁了這二位。 “孤涂單于,草原上的病毒就是雁莊散播的。她的毒還給她,沒了這妖人,草原才能平靜?!?/br> 大單于聽著大胭脂的哭喊,眼神如深秋的樹葉,枯黃衰敗。她怎么也沒想到,平時在自己耳邊說說,也就算了。這男人,竟被嬌慣到如此膽大妄為!若再不處置,‘六角’必分心。 此時,正在馬上奔馳的雁洛兮,忍受著穿刺靈魂般的痛苦。 一個又一個痛xue,被她相繼施了銀針,以保持頭腦的清醒。 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如割裂般疼痛,被身上的衣服碰一下,都成了痛苦的折磨。 恨不得撕去所有束縛,不著一縷,因這一縷都太多太重,阻塞了狂流的汗水。 雁洛兮咬緊牙關,格格作響。極致的痛苦,讓她的思維清晰了一瞬間:必須得趕快治療,若痛昏過去,后果可就真不堪設想了。 她囈語:“大妞,快,快進山,要馬上治療?!?/br> 一條手臂緊緊擁著雁洛兮的身體,魏大妞縱馬狂奔,她絕對不能失去懷里的人,深入骨髓的恐懼讓她的靈魂都在痛,馬速卻一分都沒減:“莊主,堅持??!馬上就有山林了?!?/br> “魏營長,夜路昏黑不清,后面沒有追兵,不能再行了!”緊跟在后面的親衛大喊。 魏大妞自然知道夜路奔襲的危險,一個不慎跌下馬來,脖子都能摔斷。她也不回話,一看到山林,迅速撥轉馬頭,向著林地馳去。 “大妞,要林密,草地?!?/br> 魏大妞翻身下馬,抱著懷中人就往樹林里狂奔。 她跑得顛簸,懷里人雙目緊閉,瑟瑟發抖,掙扎著最后的力氣,保持清醒。 也不知跑了多久,終于找到這樣的地方。 “放我下來!” 雁洛兮鉤鉤著手指,狠命撕扯身上的衣服,“莊主,我來,莫傷到手?!蔽捍箧ぐ阉诺讲莸厣?,心中一抽一抽的痛,恨不得能替她承受這一切。 “所有人退后,拿布單,把此處圍起來?!?/br> 吩咐完眾人,魏大妞取出靈水喂了莊主幾口,眾護衛恨得咬牙切齒,卻按照命令迅速退后,圍好了屏障,魏大妞這才伸手解去了雁洛兮身上的衣衫。 已是夏末的天氣,山林里更要冷上幾分,冷風襲體,給雁洛兮帶來一絲清明。 “大妞,你也走開,治療,有毒,不可靠近?!?/br> 她說得斷斷續續,魏大妞卻是不能眼看著她受風寒,就抱著衣服守在了邊上,沒有照辦。 雁洛兮匍匐在地,趁著最后的清明,提起一股神氣吸這自然之力幫助洗滌身體,沖刷毒素…… 她意識渾濁,運功就沒了輕重,樹木、綠草、周邊的一切植被,迅速枯黃衰敗,化為了灰燼。 身體里的毒素,在這一刻順著手指和腳趾,被逼出了體外。 雁洛兮運功太猛,昏迷前徹底失力。 而內視里,她看到大片的燕麥草,被她吸進了身體里。 原來是這樣! 雁洛兮無毒卻沒有一身輕,因為吸取了太多自然之力,她一時消化不了,睡得混混沉沉。 再有意識時,就覺一股股冷氣竄上了脊背,她哆嗦了一下。 正覺著冷,一股暖流,就順著喉嚨流進了胃里。 溫暖、甘醇、濕潤、正是她此時想要的甘霖,雁洛兮憑著本能用力吮了起來,想要更多,卻與什么柔軟的東西纏在了一處,這讓她想起了夫郎,想起了他的笑,那么溫暖可人。 “阿音,渴!”她喃喃自語,仿佛在撒嬌。 哐當一聲,魏大妞手里的藥碗摔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