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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帶她們去草原上看看,盡量多救些人回來?!?/br> “諾!” 守軍首領們帶上十隊疍民騎兵,眼看著大伙兒眼里冒出狼一般的綠光,就沖了出去。 海上來的海匪從未與西紫騎兵交過手,自然不若本地官軍那般對西紫軍心存恐懼,依然具備悍不畏死的勇氣和決不后退的堅毅,正適合小規模行動。 成禮帶著清風曉月莊組織起來的‘民兵’跟在隊伍后面,來草原上買人。 是的~~~買人。這是莊主給她們支的招。 清風曉月已經全部改吃海鹽。自家生產的山鹽及被邊貿榷市瘋搶的自家白糖,就是她們用來換人的資本。這些可是草原上奇缺的物資,以前只有貴族才能擁有及交易的東西,現在普通的西紫人也可以換了。 貴族看她們不換戰馬和武器,愿意換奴隸,既然這樣,何樂而不為呢? 在草原,最不值錢的就是奴隸了。 她們給的鹽和糖,價格能比上一頭牛了。 這讓奴隸主們心情非常愉快。 奴隸可比牛好養。不用照顧,奴隸自己生崽自己養,賣了一批過幾年又是一批…… 這個買賣,讓草原上的所有奴隸主都開心。在她們眼里,奴隸還不如畜生,不能干了只能等死,而畜生卻是可以殺了吃rou的。 千匹馬在草原上馳騁,天空中一聲清厲的雕鳴突然響起,疍民們的駿馬揚起馬蹄跟著嘶鳴。 “這幫畜生!” “放食狼鷹……!” 馬追鷹飛,不一刻就看到不遠處的山坡上沖下來幾十只紅了眼睛的餓狼,呈扇形包圍圈的形式,張著血盆大口,咆哮著向前方慘叫著狂奔的人群沖去! 坡上站著十幾個錦衣西紫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坡下的慘狀…… 只見通體藏青的狼王跑在最前面,迅速追上一個小孩,一口咬斷了脖子;另一只狼咬破了一位老者腦袋,白花花的腦漿混合著鮮血噴濺而出,慘叫聲頓時不絕于耳。 “布日固德,何必如此,把這些奴隸賣給那些藍盛人豈不更好?!?/br> “糊涂!這是藍盛人的陰謀。用奴隸換奢侈品,西紫人會因享受而墮落。奴隸們回去藍盛,可以幫她們養馬養牛養羊,這樣很危險?!?/br> 西紫紈绔們都認為她太杞人憂天,顯而易見的好處,想什么以后?壞處太遠。若實在缺了什么,大不了再屠一次玉邊城,搶唄,一直都是如此。 正說著,忽然天空中有十多個斑點越來越大,呼嘯而下,直撲群狼,粗實的雙爪讓人不寒而栗,一爪狠狠地抓住狼的后腰,待狼回頭一看,另一只爪子直接戳瞎狼的雙眼,直擊狼的顱腔至其斃命。 “食狼雕鷹!哪兒來的?” 草原紈绔們正在疑惑,騎兵而至,千箭齊發,射天狼,當場斃命,奔跑的人群紛紛被救起。 紈绔們立刻彎弓搭箭,奈何對面人多勢眾,居然還拉了大車來,直接就裝地上的狼尸體,凡是咬了人的,被當場砍碎了狼腦袋,招鷹來食。 草原紈绔們完全楞住了! 這幫干瘦黝黑的娘們哪兒來的?咋比自己還橫!明顯不是藍盛軍那幫子軟蛋。 “你,你們,誰放~放的狼?”黝黑的小個子娘們用蹩腳的官話問道。 高大的布日固德看著這幫干瘦黑,嗤之以鼻道:“老娘放的,殺了我的狼,你準備抵命還是抵錢?” “抵,你~媽的腦~袋!” 干瘦黑話一落,抬手小斧頭就飛了出去,布日固德的腦袋應聲落地。 天哪,這家伙瘋了嗎,居然殺了布日部落首領的女兒。 變故來的太快,嘩然一片,連領隊的藍盛官兵都當場嚇了一跳。 這~這~這,恐怕會引起兩國爭端…… 疍民匪頭卻一臉自然,道:“咱~娘們,都是島民。海上玩~兒~膩了,就想到草上來撒點野。咱~們是來這草原娶夫郎的,十天后還來,咱~以后時常見。不過,要是再~看到誰~胡亂…殺人,讓咱娶不到好看的夫郎,咱~娘們就屠了她的部落。管你是~西紫,還是藍盛!” 跟著跑出來的壯膽的清風曉月民兵們,齊齊吸了口氣,卻因情景太過震撼而心潮澎湃。 成禮策馬緩緩上前,看著坡上的紈绔們道:“這些都是從海外來做生意的島民,不知咱這邊的規矩。不如用鹽和糖交易一下,就此揭過吧?!?/br> 西紫紈绔們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但若真把商人趕走了,她們才剛改善的伙食又要完犢子。 布日是個小部落,不如幫著要點利益,自己不用付出什么代價,也能得到些好處。 成禮按紈绔們的要求買了牛羊宰殺,祭了雙方的死者,告于長生天,告于亡魂……賠了鹽糖,此事就此揭過。 這一事件似天雷滾滾,震得藍盛守軍們心臟發麻…… 原來我們也可以反抗!原來我們不必如此忍氣吞聲! 該來的總會來,忍或不忍,都會來,那又何必要忍! 疍民海匪們首戰告捷,翻身上馬,揚鞭歸去。她們沒再說什么,這一刻卻明白了一個道理,天下沒有安全的地方,若她們不夠強大……剛才那些被狼追著咬的的人,就是她們。 從此,在海上掙命的五百海匪,踏踏實實留在了清風曉月莊,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練成了一支紀律性極強,敢于與敵近戰rou搏的強悍騎兵,震懾草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