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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洛兮大腦里翻滾了一番藍盛朝的禮法,站起身一步跨出,對著皇太侍君行了一禮后徑直走到夫郎身邊,蹲身將他扶起來,攬在懷里,溫聲嘆道:“阿音,腿痛不痛?” 早就跪麻到沒有一絲感覺,沈音沐始終一聲不吭。 而妻主不過問了一句,他頓時委屈的眼淚直流,鼻音重重地“嗯”了一聲。 “妻主,疼!”嬌氣的不行! “乖啦,不哭,妻主給揉揉~” 就這么旁若無人,把人抱到自己位子上,蹲在邊上慢慢給他揉膝蓋。大殿中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都傻了,皇太侍君神色不明地看了雁洛兮片刻,抬了抬眉,身邊的掌宮大侍沉聲斥道:“大膽!堂堂新科狀元,竟是個不懂規矩的?!?/br> 雁洛兮起身,垂目,屈膝行禮,溫聲道:“不知大伴何出此言?臣乃外臣,自然謹遵國禮。臣已進士及第,見皇不跪。我夫郎乃進士正君,遵國禮見君不跪,又不知為何?讓我夫郎長跪不起?” “果然是新科狀元,膽子夠大,見面就給哀家講國法了?!被侍叹穆曇羝降瓱o波,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一時之間讓人不知其意。 “謝皇太侍君!” 既然不知你何意,那就按照我自己的意思來。 說完話,她蹲下身,繼續給夫郎按摩小腿和膝蓋。你一個皇太侍君又不是皇太君,在我這外臣面前擺什么臭架子!姑奶奶又不是非得當你家這破官,大不了帶著夫君回碧海藍天了,倒要看看你們誰能攔的住我? 看沈音沐眼眶紅紅,淚眼汪汪的樣子,雁洛兮心底的戾氣一股股地往外冒,恨不得掀了這破殿,抱著夫郎直接走人。 氣氛正有些尷尬,畢竟整個皇宮,哪里見過這般狂妄之人。就在這時,宮人來報,皇上與皇太女前來,皇太侍君到底忍不住,抱怨道:“陛下這是怕哀家欺負她的心肝寶貝?” 皇君起身在雁洛兮額頭上戳了一指:“無法無天的丫頭,看看我從小就乖巧聽話的皇兒,都被你帶成什么樣子了?!?/br> 雁洛兮懵逼!本以為是皇家欺人太甚,卻…… 猛地側頭去看沈音沐,但見他垂著頭,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衣袖晃不停,一般他理虧求饒時會做此狀。鳳帝進殿,一看如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滿面含笑:“看看朕欽點的狀元娘子,還真是被皇兒騙的不淺,滿京城的尋夫郎……” 皇太女溫聲起哄:“皇弟,人居深宮,就算翻遍了京城,可讓狀元娘子如何能尋的到呢?” “皇兒~見過夫侍君!” “皇太女~見過太侍君!” 眾人見禮歸座,皇太侍君轉過頭,對著鳳帝笑道:“小十一這狀元妻主可不得了,一見面就給哀家講國法……” 鳳帝臉一沉,眉目一瞪:“小輩無理,還不快給皇祖父請罪!” 皇祖父! 雁洛兮靈光一閃,陛下這是默認了自己這個兒媳婦呀! 心里一高興,她麻利地抱住就要下跪的夫郎,老老實實跪下去,獻媚地笑著賠禮,道:“皇祖父,大人不計小人過。兮兒一鄉下來的丫頭不懂事,這廂給皇祖父賠禮了。不過,我夫郎斷腿才剛愈合,斷不能再跪,恐傷了身子留后遺癥。若他犯了家法,就由我這做妻主的一力承擔!要不,您把我拉出去打十板子,出出氣如何?” 皇太侍君眼神有些異樣,轉瞬即逝,一臉被氣笑了的樣子,不停嘆氣:“真真是千年不遇的‘全科王’狀元,國法說哀家逾越!家規怪哀家不慈!這罪重的都要去跪太廟請罪了!” 雁洛兮:媽的!老娘護在心里的人,你平白無故讓跪那么久,治你罪也不過分! “看看你這丫頭,把老祖宗給氣得,打你十板子,以臣妾看,打二十板子也不為過?!?/br> 鳳帝一看,甩著帕子,風姿款款走過來的劉貴君,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罵道:“還敢說,依朕看,她這皮猴跟你倒是有的一拼,不好好管教怎么成?!?/br> “皇上~~!” 劉貴君嬌聲叫了一聲,偎到鳳帝身邊坐下,膩聲道:“咱們敢皮,還不都是因為陛下仁厚,有些持寵生嬌了,卻是不敢忘本的?!?/br> 皇太侍君并非皇上親父,亦非正牌皇太君,不過當年略有些恩情?;噬细篙吔匀?,掛念他是個長輩也就尊抬了起來。他自然不敢太做大,見臺階就下:“起來吧!一個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一個是陛下的心肝貴君,哀家可是不敢罰!” 雁洛兮垂著頭道謝,起身回到座位上,心下難過,把人緊緊抱在懷里不肯松手。 鳳帝孩子多,不關心也就罷了。怎么做父君的聽到兒子斷腿才愈,一點動靜都沒有,完全無動于衷呢?她心中警鐘長鳴,立刻就不放心把阿音一個人留在這宮里等著出嫁了,必須得馬上帶走。 ----------- 第97章 若開戰,出軍糧 慈安宮內,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廢話連篇,都是在集中火力,討好各級“領導”。 沒有一人開口詢問十一皇子怎么斷了腿?現在到底如何了?雁洛兮由此確定,這皇宮不是什么好地方?;实劾夏锾崛魏我笏急M量滿足,盡快與阿音把婚事辦了,離得遠遠的,這地兒能少來盡量少來。 京郊的雁醫院,尤其那里的活膚霜,聞名遐邇。哪怕是宮里的貴人,也不是人人都能隨便買來用的,銀子是問題,限購是更大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