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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沈夜來了精神,那你趕緊跟你師兄通融一下,想辦法帶我們出去。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茬,望舒又有掉眼淚的趨勢,師兄說他如今已經是別宗的弟子,不能違反門規祖訓。 他鄉遇故知是一大喜,可這故人不想和你敘舊情還冷眼旁觀的話,還不如不遇見呢。 沈夜忍不住吐槽,改換門庭的時候沒想著祖訓,這時候倒想起來了。 說罷,目光在望舒身上轉了兩圈,我看啊,肯定是因為你現在這幅模樣不夠好看,所以別人才會拒絕你。 他之前游歷的時候遇到一個化形狐妖,人形美艷動人之極,方圓百里的妖怪無不對她俯首帖耳,就算那狐妖想要他們內丹,那也是勾勾手就送上去了。 望舒摸了摸臉,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她都沒心思打扮,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沈夜忽悠,啊不,循循善誘道:我跟你講,男人都是好色的,你好好收拾一下,穿得漂漂亮亮對他拋幾個媚眼,他肯定腦子一暈什么的答應了! 對上望舒若有所思的眼神,沈夜趕緊澄清:我和大師兄不是這樣的人??! 可,可這是勾引,師父說不能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你都偷看我底褲了,還矜持個什么勁! 沈夜忍住心中的的吐槽,但又怕把人惹哭,勸道:你師父現在生死未卜,咱們事急從權,這些細枝末節的就別管了! 望舒被這套說辭勸服了,但又有了新的問題。 我的儲物袋丟了,胭脂水粉,還有衣服首飾那些都在里面。 小問題!沈夜拿出自己儲物袋丟桌子上,開始一件一件往外掏。 不一會兒,桌子上擺滿了一件件款式各異的艷麗衣裙和胭脂盒。 岑衍艱難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味道,四師弟的愛好真是廣泛啊。 望舒也忍不住瞟了眼堆滿一桌子的女裝,嗯,有好幾件粉色的。 看著兩人若有所思的眼神,沈夜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貓,急忙分辨:這些只是我在外面遇到甩賣折扣的時候隨便買的,不是我要穿的! 他一向窮慣了,看到折扣、促銷、降價這些字眼就走不動道,偏偏各大店鋪女裝、胭脂水粉這些促銷活動最多,一不小心就買了不少 岑衍點點頭,一副我信了的表情,嗯嗯。 沈夜暗中松了口氣,就又聽岑衍道。 四師弟這些年在外面一定很苦吧? 望舒:原來你這么喜歡粉色??! 沈夜:??? 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瞎說! 這幾天,明依依也沒閑著,雖然老者不接她那些關于山外山的話,但也并不限制她和樓外樓中的弟子接觸。 甚至還暗示她可以像之前那樣啟發一下這些弟子,明依依抓住機會,在短短幾天內和這些弟子打好關系。 樓外樓中的弟子從小便在山里長大,從未接觸過外界,性情意外的單純,并不像她之前以為的那樣古怪邪異。 她沒費多大力氣就得到了不少消息。 她所在的這棟樓名為藥樓,是樓外樓弟子平時修行所在;而另外三人被帶去做花農的地方,叫花苑;除此之外還有兩處重地,一處是培育各種毒蟲的焚???,和門中的禁地。 她目前的活動范圍,就只有藥樓。 一口灌下比黃連還苦的湯藥,明依依跟前來送藥的女弟子套近乎。 桑師姐,我有幾個朋友被前輩帶去做了花農,這么久沒看到他們,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師姐你可以帶我去看望他們嗎? 正在收拾藥碗的桑師姐為難道:本門外的弟子不允許隨便走動的,你要是擔心我可以幫你去看看。我是有聽說花苑那邊來了兩男一女三個花農的。 對,那些就是我的朋友,明依依急忙忙點頭,不親眼確認他們安全,我實在放心不下。 真的沒事的!我沒聽說這段時間有人死了,要是有花農死了,尸體會拉過來解剖 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桑師姐神色慌張閉口不言。 明依依沒有錯過她吞下去那個解剖二字,修真界本質上還是一個封建社會,奉行死者為大的觀念,解剖向來被認為是邪門歪道,被正道所不齒。 桑師姐忐忑不安地覷著她臉色,分辯道:我們這是為了修習醫道,不是什么魔宮,不是害人的 越說越急,她也清楚在外人眼中,她們這樣的行為是何等離經叛道,當下端著藥盤就要離開。 明依依拉住想要起身離開的桑師姐,我并不覺得解剖是邪門歪道。 桑師姐:哈? 從前我聽過一句話,治病不明臟腑,何異于盲子夜行。解剖的存在是為了能更好了解人體構造,能救治更多的人。 這不是對逝者的不尊重,相反,這正是出自于對生命的敬畏之心。 治病不明腑臟,何異于盲子夜行。桑師姐愣愣道,你這話說的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