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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真對咱家哥哥動心思了吧——” 幸而這時候沒有多少宮人,秦遂也是靠近耳邊說的,就算是身后的盼山也不一定聽清。以芙背上發了一層細汗,不知是被急的還是被氣的,“我沒有——” 秦遂掏掏耳朵的,像是被尖細的聲音刺到了,“沒有就沒有好了,娘娘也不必這么著急地撇清關系?!?/br> 以芙掐著掌心,那只同心結的顏色仿佛也沁入她的脈絡。她把東西甩到地上,“不是說好了要穩住他的心神,好讓他專心作戰。今日正是他領兵出京的時候,我不過去的話……” “娘娘不能當眾露臉?!?/br> 以芙一愣,心里漸漸明了。 當年晉王被人栽贓起兵謀反的時候,秦氏滅族。如今褚洲一旦被安上叛軍賣國的名頭,她作為褚洲的meimei也逃不了干系,除非她從現在開始就和他劃清界限。 “可我前幾日和他約好了,要送他走的?!?/br> 秦遂擦了擦平兒流下來的口水,漫不經心地,“那怪不得?!鼻厮鞂ι弦攒襟@訝的目光,補充道,“怪不得,他還在城門那里等著?!?/br> 以芙覺得自己的心臟漏了一個角,不斷地朝外吐著熱氣。她緩慢地低下頭,盯著雪地上的同心結,“那怎么辦?” “能怎么辦,讓他等著咯?!?/br> “萬一他被激怒了……” “太尉哪里舍得和您生氣?!辈恢罏槭裁?,秦遂的聲音聽起來總帶了點兒陰陽怪氣地,“大不了娘娘修書一封,就說送行的時候肚子疼,來不了了唄?!?/br> 雪地上,同心結還躺著。 飛寒撿起來,拍了拍上面遺落的污雪。她把東西遞到以芙面前,“娘娘身子不方便,要不奴婢替娘娘送出去?!?/br> 秦遂答道,“最近時局不安穩,皇上命人封宮了?!?/br> 宮殿最外層的一圈矗立著侍衛,往里有無數個穿著飛魚服的宦官。加上秦遂在長樂宮里安插的人手,就是一只蒼蠅別想飛出去。 以芙接過同心結,再次扔到地上。 她惡狠狠地盯了秦遂一眼,轉身走了。 蓬松的布料吸了水,很快暈開層層的暗紅色。剩下秦遂一個人把同心結撿起,自言自語地,“哥哥可別責怪弟弟把她關起來啊。弟弟瞧她這么上心的樣子就知道事情壞了,到時候弟弟還怎么把你拉下水呢?!?/br> 與此同時,城門外。 堅固的城門下旌旗蔽日,為首男子身騎一匹烏騅寶馬,帶著一面金漆鬼面具,昂首看著上面空無一物的城墻。 眾人猜疑紛紛,也跟著往上看。 公羊秋是知內情的人,蹣跚著腳步慢慢地踱過來。烏騅馬親呢地嘶鳴一聲,探出棕紅的舌頭舔了舔公羊秋的手。 褚洲思緒回攏,“先生?!?/br> “走吧。眾將士都等著你呢?!?/br> …… 仲月十二,三路軍隊分兵出擊。如今西徑關、寧武關、偏關外三關皆失,褚洲發動恢河戰役,將敵軍逼迫于百里之外。 慕月十八,胡人駐扎漠南之地,預計十日后南下。右賢王右屠耆王傲慢輕敵、得意忘形,北陵將軍得公羊之計乘夜奔襲,又獲大勝。 同夜,北陵主營遭人暗算,期間流火不斷,時逢褚洲毒癮發作,為敵軍jian細刺傷。然而一鼓作氣,繼續領兵作戰。 二十日后于大漠受敵方偷襲,力破困局,將其驅逐至云中城,剿其糧粟而返。 同時,北陵奢靡之風肆行,宦官外戚勾心斗角不止,朝廷之勢積重難返。走投無路的貧困百姓以盜竊為榮,有甚者揭竿而起,劃地為國。魯道成領兵鎮壓,雖平叛,無力改變當朝亂象。 褚洲決定孤軍深入腹地,共殲滅敵軍主力五萬人。俘虜匈奴五方王將,六名王母,單于閼氏,四相國,五都尉。 是夜,北陵軍隊烹羊宰牛為樂。 一旁撞在木籠子里的幾個匈奴貴族,望著烈烈燃燒的火光,麻木地撞著頭,“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褚洲挑起一塊生rou,悶頭撕扯。 公羊秋“哎喲”一聲,一巴掌扇在褚洲肩上的膿口,“和你說了八百遍了,要你飲食清淡些!大人還想不想痊愈了!” 褚洲掀眼,黑洞洞的眼睛把他嚇一跳。 五月份的夜還是冷的,褚洲沒穿盔甲,只在內衫外套了一件薄氅?;鸲牙锏募t焰竄到他的眼睛里,慢慢地擴充到他絳紅的唇瓣。 他抖掉衣上的沙粒,起身入帳。 公羊秋提著藥匣子跟了進來。 他見褚洲已經光著膀子趴在鐵床上,穿著長褲的兩條長腿松松垮垮地搭著,手里拿了好多封書信。有一封掉在了地上,公羊秋想替他撿起來,被喝止了,“別動?!?/br> 公羊秋悶聲不吭地給他處理傷口。 褚洲忽然道,“字跡像她的,又不像?!?/br> 這五個月里,小妖精的書信一封封地流進來,從未斷過。公羊秋掃了一眼榻上零零散散的信箋,“可能是她肚子大了不好寫字,找人代筆才……” 公羊秋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倘若是找人代筆,何必托人模仿字跡呢。 褚洲閑得發慌,把涂了一層蠟油的信紙折成一只船,又拆開信看了一遍。他的視線落在上頭的“卿卿”二字,忽然笑了一下,“洛陽已經鬧起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