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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洲,你真惡心——” 褚洲截住她的手腕,擋住了即將落在自己臉上的耳光?;薨挡幻鞯难劬?,閃爍著遲疑與狼狽,“你不能打我?!?/br> 縱火燒了滿月閣,他認;質控他對褚芙一往情深,他不認。 “滿月閣上下幾百條性命喪在你手里——” 聞言,褚洲放開了手。 頓時,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以芙的雙唇不住地打哆嗦,“我恨我自己眼盲至此,竟不知是你是這種禽獸!” “閣子里的姐妹無辜受難,是出自你的私心!可我的爹爹娘親在此之前從未得罪過你,他們又有什么錯!” 以芙揪著他的衣領,眼睛里的血絲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網,“開棺戮尸!你是有多憎恨他們才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行徑!” 一路上,她不斷地猜疑。以褚洲睚眥必報的脾氣,若父母親與他有血海深仇,怎么會輕易放過自己?若是為紅顏沖冠一怒,可褚芙怎可能和父母有關聯? “你說啊,到底為什么!” “楊嬤嬤疼愛我,閣子里的姐妹喜歡我,我的父母雙親呵護我,結果都不能善終?!币攒窖劾镉型纯?、有茫然,“是因為我不值得被愛嗎?” 褚洲掙脫開她箍住自己脖子的雙手,嗓音沙啞似在巖石上磨礪過,“雀雀,你有我?!?/br> 你的身生母親趨名逐利,可以不要你;你的雙親和那婦人沆瀣一氣,可以欺瞞你;你閣子里的姐妹為了一把把的銀鈔,可以羞辱你。 他說,“雀雀你不懂?!?/br> 人心叵測,你永遠也看不清虛無的假象中隱藏了多少腌臜丑事。更不想你像我一樣,墮入仇恨的深淵巨口,每日看不到黎明。 他又說,“雀雀你放心?!?/br> 她們待在你的身邊,貪的不過是名、財、權、利。我會把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一個個除掉,再把這一樁樁丑事咽進肚子里,你依舊是那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酬神廟會的小觀音。 褚洲扯謊,吐字艱難,“有仇?!?/br> “株連九族、滿門抄斬!你不是最會這些伎倆嗎!”以芙的指甲深陷在掌心,“你怎么不把我也弄死?!” “小仇而已,故不讓你牽涉其中?!?/br> 以芙指著自己蓬亂的發髻、浮腫的眼皮以及一路上走來風塵仆仆的外衣,又哭又笑地問他,“你覺得我這幅樣子,是不是死了更體面些?” 褚洲緘口不言。 “你拿鞭子抽了我爹娘幾下?” “六十?!?/br> 以芙眼神飄忽,“是兩人六十還是……” “一人六十,共一百二十鞭?!?/br> “你拿什么抽的?!?/br> 大約是揣摩出了她的意圖,褚洲去外面吩咐下人取鞭,末了還要補充一句,“記著了,我心甘情愿任你鞭笞是因為惹你哭,和你父母并無相關?!?/br> 以芙冷冷一笑,“那么你千萬也給我記住了,家父家母所受的屈辱不會這么算了,閣子里幾百條性命更不會這么算了。我告訴你,我還要把屬于褚芙的一切悉數歸還,誰也別想好過,誰都別想獨善其身?!?/br> 那一柄短鞭很快被下人端上來。油黑光亮的皮質外圍上布滿了長刺,怪不得她在清理父母尸首時地上有那么多零碎的骨頭。 想必抽打起來皮開rou綻、血rou模糊。 以芙不親自動手,讓盼山在外頭雇人。 “做什么的?” 那人雖然生得五大三粗,卻老實巴交。眼睛更不敢往上瞟一眼,略局促地擦擦油光可鑒的圍裙,“做什么的?” “回夫人,小的是殺豬的?!?/br> 既然是殺豬的,想必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以芙雙眸微彎,“拿鞭子抽人會不會?” “抽誰???” 以芙指指褚洲。 那殺豬的眼睛往褚洲身上一放,頓時把腦袋搖得像只撥浪鼓。那位公子爺穿著富貴、氣派通身,哪像是什么平凡人啊。 “回夫人,小的不敢打呀?!?/br> 矜貴的、驕傲的小夫人尚未發話,那位俊逸不凡的公子爺卻已經開了口,語氣陰森森的,“打?!?/br> 殺豬的狠狠心,接下軟鞭。 昏暗的地下室,男子沉重的悶喘像是熾熱烈日下烘烤的大地,沉默著、對峙著。 在酷刑發展到第二十鞭的時候,一塊粘在長鞭上的碎rou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出,飛在以芙的臉上。 以芙動了動僵硬的指尖,赫然看到一塊血淋淋的rou碎捻在指上。脆弱的胃部蠕動著一股酸味,順著喉腔瞬間涌出,哇得吐出一攤黃水。 被嚇傻的盼山朝她看去,氣息奄奄的褚洲也朝她看去,揮舞著鞭子賣力抽打的壯漢也回過神,茫然而又尷尬地看著眼前一幕。 盼山急忙迎上,“娘娘!” “回宮?!币攒降暮黹g遽然發出一聲綿長的泣音,“我要回宮——” …… 日暮西斜,空蕩的宮殿內洶涌著一陣陣的碳火,燒得人心惶惶,嗆得人淚流不止。雕花高凳上的玉壺摔在地上,破了一個腳;紅玉珠簾扯開,嘈嘈切切地在地上滾動。 以芙半靠在架子床,看著頭頂的浮紗。 胡太醫說她病了,說她因為褚氏夫妻亡故的原因,郁結在心,便開了兩劑安神的藥。 她不要吃藥,也拒絕了所有人的拜訪。 林獻玉帶了蜜餞,在外面輕言細語地勸過一回便走了;秦遂站在外殿,規規矩矩地將病后不吃藥的好壞說了一遍;盼山急得像是只熱鍋上的螞蟻,隔一會兒就過來敲門催促…… --